“我很快就能找到媽媽了,玄門知道吧?我已經有四月十八玄門免費占卜的入場券了。”


    封雲腳步微頓。


    心說:執念真重。


    童如雪繼續道,“到時候我求他們幫忙算一卦,肯定能找到媽媽。”


    封雲靠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什麽意思?給我潑涼水唄?哼。”氣唿唿的躺下。


    “童如雪,力氣用對地方叫物盡其用,反之暴殄天物……”


    “停停停。”童如雪大聲阻止,“不就是想表達我沒把力氣用在學習上唄。”


    “叭叭叭的含沙射影,你不嫌麻煩我還嫌呢。”


    封雲走到床邊,“我不是給你潑涼水,重點是有緣人,玄門免費占卜的對象是有緣人。”


    規則還是他製定的,豈會不清楚?


    童如雪就覺得很搞笑,從床上爬起,與封雲對視。


    “你怎麽就斷定我不是有緣人了?”


    封雲仔細打量她的臉,很快得出結論。


    “長的不像。”


    “封!雲!”


    童如雪頓時火冒三丈,封雲恩人的光環也隨之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想打架是不是?”說著揮拳而出。


    封雲伸手,大掌裹住小手。


    童如雪嚐試用力掙脫,但兩人實力懸殊,能掙脫的可能性為零。


    最後輸人不輸陣的說道,“我不跟腦子有病的計較。”


    封雲笑了,似從喉嚨深處溢出,很小,卻像炎炎夏日的微風,讓人沉醉、貪戀。


    童如雪有了一瞬間的出神,同時妖孽二字反複在腦海中出現。


    封雲覺察到自己的異樣後收手,麵色倏地恢複如常。


    冰冷、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仿佛那個笑容根本沒出現過。


    “摔傷腦子的是你。”


    童如雪氣的吼道,“我特麽隻是腦子受傷,不是有病,神經!!!”


    乏,加上有正事要問,沒時間瞎扯。


    話鋒一轉,“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


    封雲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怕麻煩,攬下所有。


    “嗯。”


    “我在家裏著了陸婉的道兒,你是怎麽發現的?”


    “路過。”


    “腦子有病的人才會信。”


    封雲又笑了,童如雪氣的啊……要是身體情況允許,指定一蹦三尺高。


    “我特麽是腦子受傷,不是腦子有病。”


    封雲送上自行體會的眼神。


    童如雪感覺很快會被封雲氣死,本著珍愛生命的態度,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


    不問了,迴去套童裕的話。


    也不再辯論關於腦子受傷≠有病的話題。


    環顧病房,單間,價格絕對不低。


    “那個,一晚上得不少錢吧?我……”


    想說窮,昂貴的醫療費掏不起,封雲卻扔來一張紙。


    拿起一看是醫療費清單,最後的金額差點把她送走。


    “一萬八,搶錢啊?黑心醫院、黑心大夫,銅臭熏天,吃人不吐骨頭。”


    雄赳赳、氣昂昂的下床,“我要出院。”一字一頓的喊道。


    可現實卻來跟她唱反調了。


    突然頭暈目眩,病房仿佛都在轉動,整個人直挺挺的朝後躺去。


    封雲眼疾手快,攬上童如雪的腰,把人輕輕放在床上。


    “還出院嗎?”


    童如雪難受的要命,話都不願說。


    暗道:出個屁。


    她是愛錢,可也惜命啊。


    出去有個好歹,英年早逝的話還怎麽找媽媽?還怎麽給瘋老頭養老?


    肩上的擔子重著呢,必須珍愛生命,好好活著。


    封雲找來值班大夫,檢查完說並無大礙,交待好好休息,補充營養後離開。


    封雲點了瘦肉粥,把病床搖高一些,讓童如雪半躺著進食。


    童如雪有些感動,身上的刺盡數收起。


    低聲道,“謝謝你。”


    “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見。”


    童如雪白了一眼,“鬼才信。”


    還有些暈,難受,不願多說話,手也不願動。


    眼神示意封雲喂粥。


    封雲眯眼,不滿的說道,“愛吃不吃。”


    扔下幾個字後邁著大長腿走了。


    童如雪???


    虧我剛剛還感動呢,收迴。


    未來、未來的未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仇人……


    心裏罵的正起勁兒,病房的門忽然從外推開。


    封雲大步流星的走到病床前,端起粥,舀了一勺送到童如雪嘴邊。


    “吃。”


    童如雪機械的張嘴,搞不明白封雲在鬧哪出,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關鍵她還得養好身體,找陸婉、童裕算賬呢。


    於是高高興興的開啟幹飯模式。


    頭暈,連累胃口也差,還時而作嘔,根本沒吃下幾口。


    “我吃飽了。”


    封雲蹙眉,瞅著碗裏的粥,最多少了五分之一。


    第一次伺候人,這戰績讓他沒麵子。


    “吃。”冷冷的說道,同時又將一勺粥送到童如雪嘴邊。


    “真吃不下了,難受,惡心。”


    “下次自己吃。”


    語氣冰冷的說完,起身將剩餘的粥扔進垃圾桶後摔門而去。


    童如雪……時不時就犯病,那衝別人犯啊,幹嘛總找我?我又不是出氣筒。


    心裏堵得慌,被封雲氣的。


    閉眼假寐,努力調整心態ing。


    房門再次從未推開,以為是封雲,童如雪沒好氣的說道,“咋又來了?”


    卻聽見一道女聲,“您醒了?對不起,還以為您沒醒呢。”


    童如雪睜眼,才看清是護工。


    “誰讓你來的?”


    “陪同您的男士找的我,讓我一小時來一次病房,照顧您。”


    童如雪堵在心口的氣倏地消散,見護工拿出姨媽巾後慌了。


    “我自己來,自己來。”


    她都把這茬忘了,睡不著時在手機的日曆上留下備注:史上最悲慘的姨媽日。


    南岸小區。


    童裕解酒消愁,頹廢的躺在沙發上。


    股東紛紛撤資,資金鏈斷了,以至於手上在建項目不得不叫停。


    包工頭也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盡帶著工人在童氏大樓前拉橫幅、要賬。


    現場秘書拍給他看了。


    白色的橫幅到處都是,上麵寫著:還我血汗錢。


    從饒氏的人放話到現在,一天時間都不到,他費盡心血打造的童氏集團竟變得搖搖欲墜了。


    陸婉走到他身旁坐下,“老公,怎麽辦?”


    童裕瞪大雙眼,兇光盡顯,一把揪住陸婉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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