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怎麽還有人?難道這些強盜布了這麽遠的哨防嗎?”本來就精神緊張的寧湛看到前麵的亮光,心中不免一陣發緊。


    狹路相逢勇者勝,事到如今寧湛和景奇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放眼望去四下裏都是峭壁阻隔,現在就算想避開也不可能了。


    秋日的冷風吹在寧湛的臉上,徑直衝向前麵的寨門,寧湛隻覺得心裏直發冷。


    寨門上兩邊各有一個火把,在大山中顯得格外明亮,寨門上無人把守,這個寨門甚至隻有門框而沒有門。


    寧湛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個無人看守的“空門”感到異樣,咬著牙衝過去之後再張開眼更是沒看到什麽奇怪的事物。


    “他們應該追不上來,我們一直往前跑吧,峽穀出口就在前麵。”景奇向後看了看好像無人追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跑了許久,幾人心中隻是滿懷逃脫後的驚喜,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直到他們的馬跑得累倒在地,將幾人直接摔了下去。


    “沒事吧?我扶你起來,出口就在前麵,我們一會就能走出去了。”寧湛扶起來紫竹很是細心地幫她包紮了一下傷口。


    幾人怕身後強盜追來,連忙起身後就又繼續向前走,一直走到唇焦舌燥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峽穀有問題,先是累倒了我們的馬,我們走了這麽久你們發現了嗎,天上一直都是黑漆漆的,絲毫沒有天亮的意思。”景奇扶小妾一同坐下怎麽也不想再走了。


    “沒事的,再走一會我們就能走出去了。”


    景奇聽身邊三人都這麽說不由得一下害怕起來,這地方到底有什麽魔力?難道它會控製人的思維?


    “好熱啊,不如我們還是坐下歇會吧,看來他們暫時不會追來,這衣服實在太厚了,對了,兄弟你可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相見時穿的是什麽衣服了啊?”


    景奇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寧湛,手中隻暗自握住劍,一會隻要看到一絲不對勁,他一定立馬殺了寧湛。


    “這還能記不住嗎?大哥那天甚是英姿勃發,穿的是一身蘭國幽蘭錦衣,甚是雅致,加上你腰間那把劍,真的是讓兄弟好生羨慕。”


    寧湛的形態沒有絲毫不對,所言也是事實,可這峽穀太古怪了,景奇還是想停下仔細觀察觀察這裏。


    見峽穀邊上的石壁好像有什麽東西,景奇便站起來想去看看,而寧湛此時竟然從背後給了景奇一刀!


    “啊!”一聲怒吼中,景奇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寧湛的臉在自己身前,嚇得立刻就要掏出匕首向寧湛刺去。


    可他剛掏出匕首就被三人聯手按到了,掙紮中,寧湛隻捂住景奇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並且向一個方向指了指。


    冷靜下來些的景奇順著寧湛的手指看去,看到的竟然是約有幾萬人的一支大軍。


    寧湛又向景奇身後指了指,這一眼看去竟然還是讓人絕望的萬人大軍!


    毫無疑問,四個人現在正處在戰場的中央,頃刻間,兵士們如洪水般全都湧了過來,四個人能做的隻有在死前互相抱住彼此安慰而已。


    萬人的戰場,飛揚的塵土,血腥的廝殺,四人的耳邊卻是一片死寂...


    “為什麽會這麽靜?難道我們已經死了嗎?寧湛你快用力打我一巴掌。”


    景奇對於身邊全是士兵,四人卻毫發無損真的感到難以置信,隻有疼痛能讓他分得清什麽是現實。


    寧湛一巴掌下去震得自己掌心一陣疼痛,景奇的臉更是因為這一巴掌一下腫得像饅頭一樣。


    “我們還活著!”四人見此場景不免一陣驚唿。


    可寧湛分明看到身邊的虛影因為幾人的喊叫而瞬間凝實了一刻,一個士兵竟然直接注意到了幾人向景奇的脖子就砍了去。


    “景奇,快躲開!”寧湛看到這場景也顧不上多說,提起身旁的刀就朝那人砍了去。


    “沒事,反正是虛影,他傷不到我的,你膽子可是真小,這些鬼怪終究還是不敢動本大爺的,哈哈。”


    景奇抱著雙臂,伸出脖子讓那人砍顯得很是篤定的模樣,可寧湛砍在那人胳膊上濺起的血讓景奇的臉上一陣溫熱時,他竟就那麽又暈了過去...


    之前寧湛幾人覺得出口好像就在眼前其實是因為峽穀中一種致幻的植物,寧湛跑到半路察覺不對時景奇已經被迷暈過去了,寧湛拿出何不如給自己的日常安神藥丸給幾人服下後,景奇才清醒過來,現在景奇又被嚇暈過去,大敵當前,寧湛隻能獨自麵對。


    隻是砍殺了那一人後,周圍的人並沒有像寧湛想象的那樣繼續圍攻自己,隻是仍然互相廝殺著,他們飛濺的血也絲毫染不到自己身上。


    寧湛不管身邊的幻影,隻朝著景奇身邊被砍殺的那人走去,沾了一點血在指尖,這分明就是溫熱的人血,再檢查那人的屍體,也與正常人無異。


    摸不著頭緒下,仍然清醒的寧湛三人隻能繼續看著燕輝峽穀中身邊這無聲又縹緲的打鬥,隻盼著太陽升起驅散沼氣,幾人才好繼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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