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如隨陳曦再進了驗屍房後,朝那具屍體看去,仍是感覺自己內心震蕩劇烈,不過好在這次算是壓住了想吐的欲望。


    那麽那具屍體到底是怎樣的呢?或者準確說來是兩具屍體。


    何不如進門所看到的是:驗屍台上有一具屍體依稀可以分辨出性別為女。


    女屍的全身到處都沾滿了糞便,屍臭混合著糞便的臭味讓人一時間既不想唿吸也不想睜眼。


    而除了滿身的糞便外,那鑽遍屍體的蛆蟲更讓人看了不禁毛孔倒立。


    再仔細往下看去,女屍的腹部,竟被剖開了一大道口子,內部器官除**外被掏去了個幹淨。


    而唯一留下的**,也被劃了開來,裏麵剛成型的嬰兒屍體,被人用線與母體縫在了一起。


    雖然眼前情景,讓人感覺絲毫沒有驗屍必要。


    可陳曦戴上羊皮做的手套後,仍然拿著一把小刀開始驗起屍來。


    “這屍體已經被剖開了,你怎麽還要把她劃開?”


    隨著陳曦一刀下去,更濃烈的味道散發出來,何不如隻能臉色青白地詢問陳曦。


    “別人做的菜不合自己胃口,那當然得自己拿起食材重新做啊。”


    本來何不如就又有些害怕,又感覺惡心不已,陳曦見他如此,便存心想要逗弄一下。


    何不如聽完後,臉色先是變得更加青白,而後轉為紅色。


    還沒有來得及脫去麵巾,便吐了個酣暢淋漓,鼻子裏的棗一下被噴到陳曦腳下。


    陳曦倒是聳聳肩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何不如跑出驗屍房後仍獨自驗屍。


    陳曦驗完屍出來時,隻看見何不如仿如大病初愈般,正站在義莊門口喘粗氣。


    不顧何不如幽怨的目光,陳曦仍要損何不如一下。


    “你可真是沒用,就你這傻樣還想為人伸張正義?走吧,我驗完屍了,雖然沒有得到什麽線索,但也總算沒有放棄找線索的機會。今天先迴去吧,明天去風來水榭。”


    說完不經意地朝著何不如莞爾一笑,這一笑何不如才發現,原來這位少女捕快的相貌,原來如此的驚為天人。


    正想說句“好。”卻又被陳曦拍下肩膀後又拍得幹嘔起來…


    次日,風來水榭,來來往往的“有誌之士”,每個人出來都顯得意氣風發。


    何不如隨陳曦一同找老鴇上樓梯時,偶爾還會聽見些許靡靡之音。


    陳曦見何不如臉紅得厲害,嗤笑道:“你都多大了還害羞啊?”


    不過同時,陳曦也對這位瘦削俊朗的少年郎,心生出些許好感。


    會害羞就說明,何不如至少不是個放浪形骸之人,“雖然這小子笨的要死,不過人也算還行啦。”


    “嗚…嗚…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小可才接了兩年客啊,她連我在她身上花的本錢都沒掙迴來呢,她怎麽就死了呀。小可呀,媽媽多想就這麽跟你一起去了呀,你死了我可怎麽活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先跟我說說林小可是什麽時候失蹤的,有人看到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嗎?此案非同小可,兇手的殘忍震驚了整個炫霜城,若是你能給些有用線索,抓到犯人後自然有你好處。”


    陳曦看著那仿佛死了老爹般傷心的老鴇,並未有絲毫安慰的想法,隻是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可這句話恰如治療傷心的靈丹妙藥,立時治好了那老鴇的哭泣症。


    “她是在七天前失蹤的,那時候我發現她懷有了身孕,便想讓她喝墮胎藥把孩子打掉,可她死活不肯,還威脅我,要是我打掉她的孩子,她就把自己的臉劃破,你說做我們娼妓的臉蛋可不就是命根子嗎,我也就隻好從了她,可她第二天就不見了,也沒人看到她是什麽時候從哪個門走的,然後她就,她就這麽死了,你讓媽媽怎麽活啊?”


    說完後那老鴇又是一陣哭泣。


    陳曦搖搖頭,這些話說了跟沒說沒有什麽區別,可風來水榭這裏仍能有一條線索。


    林小可腹中胎兒約莫有三個月,隻要查查三個月前的賬目,看看那陣子林小可陪過哪些客人便知。


    可令陳曦何不如失望的是,近來三個月的賬目,都在林小可失蹤那天不翼而飛了。


    “那林小可的常客有哪些呢?或者有沒有她格外相處得來的客人?”


    如果不是懷了心喜之人的骨肉,有哪個青樓女子會不辭辛勞,想將孩子生下來呢?


    青樓女子並沒有什麽做母親的能力,在青樓出生的孩子,長大後大多不是又淪為娼妓,便是做了別人奴仆,因此青樓女子一般對孩子並沒有太大執念。


    “要說常客的話,那這整座城的有錢有權的男人應該都算常客吧。”


    “那林小可有沒有什麽特別心怡之人呢?”


    雖說青樓女子沒有談感情的權利,可隻要是人就會有感情,每個人都會有至少算看得順眼的人,陳曦於是接著如此問道。


    “小可向來寡言,她隻照我吩咐接客,接完客便時常將自己關在屋裏彈琴,我哪裏知道她心中如何想啊?”


    “在人世間越是歡愉的地方待著的人越落寞吧,別人在歡愉後都有個歸處,而自己隻有讓別人歡愉的作用…”何不如心中不由感慨起來。


    實在是感覺問不出什麽線索後,陳曦終於不再詢問,帶著何不如一同迴衙門了。


    “任何犯罪都應該有線索才對啊,何不如,你也給我仔細認真地想,不然不許吃晚飯。”陳曦望著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的何不如故作嚴厲地說道。


    “嗯,應該有線索的,我好像腦子裏,有什麽東西閃過卻沒抓住,我再想想…”何不如似乎沒有聽到陳曦的話,獨自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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