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辭懶懶地抬眸,麵前的女孩圓圓的臉蛋,的確有些麵熟。


    見林清辭似乎認出了她,女孩露出悲憫的神情:「你已經知道了是嗎?」


    知道?知道什麽?


    「你們分手了?」女孩看著他大變樣的氣質,由幹淨清爽變得頹廢厭世,甚至連體型都瘦了兩圈,不禁憤憤不平,「不過這樣也好,她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們退房的當天晚上,她就又和一個男人來開房了!我跟你說……」


    零碎的信息在腦海中凝聚,最終拚湊出了事件的全貌。


    林清辭:「……」


    這是腦補了什麽樣的愛恨情仇渣女劈腿男小三上位的愛情故事啊?


    大可不必這麽想像力豐富。


    對這些事全無興趣,林清辭左耳進右耳出,向左一步繞開她橫在身前的手臂,繼續前進。


    女孩沒有再追上來,隻在他身後大喊:「你放心,我沒給他們開大床房,更沒開情侶套房,是最爛的地下室標間,還有黴味呢!」


    見青年沒有迴應她,女孩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無奈搖頭:「失戀真可怕。」


    *


    林清辭迴到出租屋的時候,門外的飯盒又換了一份新的。


    但它隻是短暫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一角,而後再次被忽略,被他毫不猶豫的關在門外。


    隨著傍晚的到來,出租屋失去了日光的照射,房間內昏暗難辨,林清辭不想開燈,長時間的外出早已透支了他身體所剩不多的能量,他拖著沉重地的雙腿艱難向著床鋪走去,隻想好好的躺下來睡一覺。


    在路過洗手間的拐角時,一抹黑影突兀闖入眼角餘光,林清辭猛然頓住。


    他不敢置信地顫抖下眼睫,黑影並未消失,那一剎,有什麽東西乍然敲擊上他的心扉,他的眼睛不禁睜大,視線追隨著那片黑影移動過去。


    明明隻有不到一秒的時間,林清辭卻覺得仿佛有半個世紀那麽長,直到瞳孔中倒映出完整清晰的人影,他才覺得世界再度染上色彩。


    那是他魂牽夢縈的身影,朝思暮想不可再見的想念。如莊周夢蝶,黃粱一夢,唯恐是撲朔不可得海市蜃樓。


    濕熱控製不住地湧出,林清辭向前踏出一步,唿喚逸出喉腔:


    「黎斷……」


    然而,「黎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伸出溫熱的手掌握住他,甚至連一步都不曾向他靠近。


    昏暗的暮色中,金黃的眼瞳乍然亮起,伴隨著冷冽如冰泉的妖冶嗓音:


    「人類,誰允許你如此怠惰?」


    冰冷的語氣中充滿了質問、苛責,與上位者的無限威壓。那是至高無上的邪神獨有的語氣,不容僭越,不容質疑,任何人在他的麵前,隻能像個卑微螻蟻般臣服跪拜。


    一瞬間,林清辭像是撞上了空氣牆,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琉……錦……?


    窗外的路燈忽閃兩下開啟,橘黃色的燈光照進逼仄的出租屋內,照亮原本昏暗的角落。


    黃金邪神靜靜地倚靠在牆壁上,白金色的長髮隨意的挽起,在妖冶俊美的側臉旁垂下一縷飄逸的碎發。


    那雙金黃色的眼瞳凝視著他,金屬般光澤流轉,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卻又不怒自威,仿若他膽敢忤逆他分毫,便會被霎時間吞吃殆盡,屍骨無存。


    然而這一刻,血液裏流淌著的本能恐懼仿佛被封禁一般,林清辭的腦海中隻迴蕩著一句話:


    「不是黎斷。」


    林清辭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扭頭仰躺到床板上。


    琉錦不悅地蹙起眉:「人類,迴話。」


    冰冷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迴應,躺在床上的青年甚至閉上了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腹部。


    一派無所謂的做派,無言訴說著:除了黎斷,任何人都沒有交流的必要。


    予取,予殺,任憑處置。


    他都不在乎。


    神祇淡漠的眼底蓄起怒意,琉錦離開倚靠的牆角,向著床上的青年逼近。


    窗外橘黃色的燈光打在林清辭的身上,白色的t恤本就寬鬆,但此刻穿在他的身上要比印象中還要空蕩。


    盛夏的天氣本就易出汗,他又頂著大太陽站在戶外一整天,此刻身上味道實在不好聞。


    瘦弱,滄桑,頹廢。


    全然沒有此前忤逆頂撞他的意氣風發。


    琉錦:「嘖。」


    林清辭被不容抗拒的從床上拽了下來,琉錦的力氣那樣大,一隻手像是巨鉗般輕易扼住他的手腕,將他向洗手間拖拽。


    「你幹什麽?!」


    林清辭掙紮著喊叫,他被粗暴的推倒在地,後背撞上冰涼的瓷磚,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冰涼的水流兜頭灑下,妖冶的黃金邪神正拿著花灑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目光冰冷無情。


    「用餐前,食材總要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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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試探


    「用餐前,食材總要清洗幹淨。」


    邪神妖冶的眼神冷冷地俯視著他,如螻蟻,如草芥,卑賤不值一提。


    那上挑的眉眼盡顯上位者的高貴姿態,冰涼的水從他手執的花灑中簌簌流下,澆淋在林清辭的頭上,瞬間浸濕了他的頭髮。


    細密的黑髮軟塌塌垂下,流下的水又順著細長的脖頸流過突出的鎖骨,浸濕白色的t恤。


    t恤的材質是夏季特有的輕薄,浸水後沾在皮膚上透著粉色,隨著青年的唿吸而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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