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緩緩的收迴了剛剛那?略帶輕佻的動作,將身體站得筆直,似乎又?恢復成了平日裏那?雲淡風輕芝蘭玉樹的模樣,隻是那?微垂著的眼中,分明透著某種意猶未盡的調調。


    “我自?是知道你所求的,可是,你又?可曾明了過我心中所求?”


    張尋清朗的聲音迴蕩在空氣裏,無端的讓人聽出了股悠遠滄桑之感。


    “我……”


    沐影公主抬頭習慣性的剛要?接口?,卻發現,自?己竟然喉頭幹澀得無法再發出一個字。


    “嗬嗬~~你如此聰明,又?怎會?不明了,隻是……嗬嗬……罷了!此事不提也?罷!我今日所為,你也?莫要?生氣。既然你我二?人都是求而不得,你又?這般狠不下心,如此,我便出手幫你一把,總得叫你我二?人中,有一人得償所願才好啊。”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捲起了國師大人的衣擺,飄飛起了他?額前的墨發,讓他?那?看著沐影公主幽幽的目光,在墨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月亮,悄咪咪的爬上了樹梢。


    那?皎潔的月光,溫柔的撫摸著每一寸大地?。


    四周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一兩?聲蟲鳴,以及零星的幾聲狗吠。


    離國都城大多數的府邸內,除了幾個提著燈籠巡夜的家丁,全都沉睡在了一片安靜祥和的夜色裏。


    突然,有窸窸窣窣的響聲,自?鎮遠將軍府內響起,打破這靜謐的夜——


    “侯爺!侯爺大事不好了!據可靠消息,此刻皇城內的禦林軍,接到聖上的密令,正秘密的向?著我府進發,一個時辰後便會?包圍我府,不知所謂何事。來者不善,請侯爺決斷!”


    一個一身黑衣,整個人都沉浸在黑夜之中的人,跪在顧成雙的房門外,語帶急促的稟報導。


    顧成雙生生的被門外的稟報聲,從睡夢中嚇醒,在短暫的蒙圈之後,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她緊緊的握住了身側木瑤的手,開始一邊更衣,一邊吩咐大家,除了早就安排好的留守人員,其他?全部從密道撤離。


    別人不知道禦林軍來“所謂何事”,她顧成雙可是一清二?楚!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來的如此的早,生生比委託人記憶中的時間,提前了兩?年。


    還好……還好她顧成雙也?不是吃幹飯的,尤其是在沐影公主的刺激下,更是將需要?安排的事情,硬生生的加快了好幾倍的速度!緊趕慢趕的,可算是派上了用場!


    顧成雙緊緊的拉著木瑤的手,寸步不離。


    這一次,她再也?不願將木瑤弄丟,不願重複委託人之前那?火光中的遺憾了。


    二?人那?緊緊相握著的手,便象徵著她顧成雙此時無比堅定的內心。


    而木瑤,亦是緊緊的跟在顧成雙的身邊,不問也?不說,任憑顧成雙怎麽安排,她便怎麽做。


    哪怕心中不安,哪怕心中惶恐,哪怕心中擔憂……隻要?看著二?人緊緊相握著的手,感受到從交握著的手中,傳來的陣陣溫暖和力度,她的心,便奇蹟般的變得無比的安寧。


    一個多時辰後,在離國都城外不遠處的一座荒山之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到聲音逐漸變大,直至消融,荒山之上才燃起了點點火光。


    在火把的映照下,顧成雙快速的清點了下人數,點完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忠叔,太?夫人呢?!”


    顧成雙對著身邊一個中年管事,聲音沉沉的問道。


    聞言,眾人的目光這才集中到了這個管事身上。尤其是,端木林她媽。


    “迴稟侯爺,太?夫人不願離開,說是她一把老?骨頭了,也?經不起怎麽折騰了,隻要?端木家的血脈無礙,她將來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對得起端木家的列祖列宗,並且,她說這把老?骨頭,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啃下的,叫您放心。並叮囑小人,讓小人一定要?等到你們撤離到了山上,侯爺問起,才能告訴侯爺您。”


    中年管事低眉順目的對著顧成雙稟報到。


    “……”這老?太?太?……


    “你!你糊塗啊!難道我一直不問,你就一直不說嗎?!她不願意離開,你就真不讓她離開啊?!你!你就不會?想點兒?辦法呀?!你簡直……”


    顧成雙腦仁疼。


    “唉!侯爺,您也?知道太?夫人的脾氣……哦,對了,太?夫人還說,端木家一門忠烈,她守祖宗靈位都守了這麽多年了,末了,這都埋了半截黃土的人了,難道還要?臨陣退縮,讓人辱了祖宗靈位不成?!再說了,要?是此時將軍府沒有個重量級的人物在府內壓陣,那?些人豈能輕易上當,不生疑?如此,那?又?如何為侯爺,爭取更多的時間離開呢?還請侯爺以大局為重,快速撤離,莫要?在此空耗時間,辜負了太?夫人的一片心意了啊!”


    管事阿忠言辭懇切,不斷的催促著顧成雙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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