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不置可否:「有?些?歌已?經初具雛形了,但?詞還沒寫,總覺得差點什麽,你讓我?想想。」


    海大?占了好幾個山頭,本身?還是5a級景區,夏炎帶著隊員一路逛下來?,差點沒了半條命。


    送完隊員,實在沒力氣迴家,夏炎坐在街邊長?凳緩慢迴血。


    麵前人流如織,初夏的街,夜裏點綴著熙攘的燈。


    夏炎的思緒隨著麵前路過的腳步聲走?近,又走?遠。


    每一對腳步帶來?或激烈或輕聲的交談,帶來?棉花糖的咀嚼,帶來?奶茶吸管的吸溜聲。


    然後帶來?歌。


    懶懶的,霧一般,煙一樣,帶著薄荷味的香味,讓倦怠的思緒陡然一震,又在濕漉漉的煙雨中神?經伸張。


    原來?她在不自覺間走?到野火附近。


    又一次,夏炎與盛煙不期而遇。


    隻不過這一次,夏炎大?大?方方推門進場,坐在吧檯正下方,要了杯greed,第一次以一個音樂人的視角審視盛煙。


    不閃躲,不逃避。


    她的視線近乎犀利。


    夏炎有?點理解唐輕徽嘴中「盛煙人氣很高」的形象了。


    盛煙在台上,一把二手的電子琴,一個人,唱著她寫的歌。


    她的琴彈得好,經過專業訓練,非常優秀。


    但?夏炎恍惚間記起?,在最先開始的相遇,吸引夏炎的不是盛煙的琴。


    是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未經太多修飾,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疏離。


    這股疏離讓她產生距離感,讓人產生探究欲,讓空間融化,讓時間模糊。


    好像能夠忘記現實,走?進她唱的歌。


    ——直到銀河盡頭。


    ——哪怕寒冬降臨。


    她總在用疏離的嗓音,唱她寫的希望的歌。


    這首歌結束,盛煙注意到夏炎。


    一瞬間的詫異,盛煙很快平復情緒。緊接著,她像炫技似地又自彈自唱了幾首高難度的歌曲後才姍姍下台。


    「剛才那首歌叫什麽?」夏炎給盛煙點了杯酒。


    盛煙接過酒杯,掰著手指頭數:「不知道,還沒想好名字。目前有?幾個備選項,中英都有?,follow,again,雨巷,丁香?」


    夏炎失笑:「丁香?」


    盛煙理所當然:「你沒學過嗎,戴望舒的《雨巷》。」


    「所以為什麽會是丁香?」


    「唔……你提到雨巷不會聯想到丁香嗎?」


    「……」


    兩人莫名其妙拌了幾句嘴,又不約而同被這無意義的對話逗笑了。


    臨到現場,夏炎突然沒了問盛煙為什麽會在這裏的興趣。


    「你琴技比在節目裏進步了許多。」


    「是嗎?謝謝。」


    「你在家裏偷偷練琴了?」


    「沒有?。」


    「不用偷偷了。」盛煙搖頭,突然認真地看?她,「我?現在是光明正大?。」


    夏炎幾乎要被盛煙的視線吸進去。


    她被煙尾巴的餘韻纏上。


    「為什麽?」夏炎本不想問,但?她被煙霧勾出疑問句。


    盛煙撐著下巴看?她:「我?想進方子木的樂團。」


    夏炎:?


    盛煙繼續說:「但?聽說你準備退出,自己錄專輯後,這個目標變了。」


    夏炎唿吸一滯。


    盛煙挨個數:「我?研究過,其實你沒有?固定合作的鍵盤手和吉他?手,貝斯你肯定會找阿淇,歌手……你也許會找方子木,不過你可能也需要有?人和聲?」


    她渾身?散發著「我?很好用,快來?用我?」的氣質,這讓夏炎極為不適。


    「所以,你覺得我?現在的琴怎麽樣?」盛煙問得乖巧又狡黠,目光灼熱,讓夏炎忍不住點了點頭。


    沾了酒氣的盛煙居然有?點可愛。


    盛煙還沒喜形於?色,卻聽夏炎說:「可我?已?經想好了合作夥伴。」


    她眼裏的光暗了暗。


    「是嗎?」


    夏炎麵無表情「嗯」了聲,她「咚」地一聲放下酒杯,酒漬濺出來?,和盛煙手心裏的汗漬混在一起?。


    她一本正經地捉弄她:「不過我?還缺個作詞人,你要來?嗎?」


    隻有?盛煙寫的歌是夏炎的。


    隻有?歌是她們的。


    「所以這首歌到底叫什麽?」


    「《begin again》」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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