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不語的鴻鈞淡淡開口提醒道:「一線生機。」


    眾人:……


    行吧,小氣團與眾不同,他的行為並不在三道五行之內,不沾因果。


    小氣團:都是一家人呀,別生氣,別生氣……


    第57章


    元始瞧著還躲在棋罐裏的小氣團, 小小的一團,讓他想起通天還沒化形,一樣喜歡鬧騰,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了下小氣團當做懲戒。


    元始剛打算收迴手,將小氣團交給通天, 就發現他的手指被小氣團用他的兩個小手緊緊抱住,因為小氣團生得太過圓潤, 讓他有種被小氣團整個纏上的感覺。


    他試著抬起手指,小氣團因為緊緊抱著的原因竟也跟著離開了棋罐, 原先落在小氣團身上的棋子順勢掉迴棋罐中, 傳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元始輕抿嘴唇,小氣團真乖, 他好懂事。


    「無妨, 聖人無色無聲無形, 真名於我們不過虛妄。」


    元始說著,將小氣團輕輕放迴棋罐裏,道:「他已經知道錯了, 通天你就別再生氣。」


    通天:……


    這還是他那個最重視等級秩序的二哥嗎, 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鴻鈞看完這一切, 知道元始要護著小氣團了, 想著小氣團經過這一件事, 會安分一段日子,便對通天說:「我已經出手將聖人之名從截教教碑上抹去, 並傳訊給女媧、接引和準提,告訴他們這一切隻是小氣團的無心之舉, 他們也都表示理解原諒了。」


    通天聽到鴻鈞的話, 氣消了大半, 盯著跑到元始的手心轉圈的小氣團,說道:「這搞得我像個大惡人一樣。」


    鴻鈞輕拍通天的肩,對小氣團說道:「你父神已經不生氣了,不走嗎?」


    小氣團聽到鴻鈞的話,立刻從元始手上離開,跳到了通天肩上,又蹦跳著親上通天的臉頰,無聲表達:父神是大好人,我喜歡。


    通天被小氣團的行為逗笑了,拉著鴻鈞離開。


    小氣團離開時不忘一手牽著通天耳邊垂下的一縷青絲,另一邊再同老子和元始揮手說拜拜。


    ……


    老子和元始偶遇從碧遊宮深處靜室出來的鴻鈞和通天,主動走上前。


    元始想著這才是白天,小氣團還需要睡覺,心中有點擔憂,眼神問道小氣團近日怎麽樣?


    通天搖頭表示小氣團無事,每天都能闖事的那種活潑。


    他們來到碧遊宮大殿,商量起人皇之事。


    「我收到燃燈道人的傳訊,巫族想通過九黎部落參與人皇歸位。」元始提到這件事心中就生起不悅,巫族是覺得他闡教好欺負嗎?


    老子在一旁點頭,巫族既然參與進來,他們不得不重視起來,如果軒轅證道人皇失敗,元始和闡教都要受到人道的氣運反噬,事關元始的道統。


    「我也讓多寶等人下山幫助軒轅了,兩教弟子一同輔佐人皇歸位,巫族註定要一場空。」


    元始點頭,巫族經過了巫妖大戰底牌已經耗盡,是掀不出什麽大浪來,他隻是擔心巫族會影響到闡教在人族的道統。


    元始在大殿中變出一麵水鏡,聖人不能直接出手找在人間的巫族算帳,不過他把此事告訴了平心娘娘。


    平心娘娘輕易不能離開地府,隻好通過水鏡溝通。


    平心娘娘看到道祖和三清都在,心中也明白這事是巫族做得不妥,她主動朝眾人稽首道:「平心見過道祖和三位道友。」


    「巫族之事是我疏忽在先,我已仔細詢問過族內大巫,他們原是受到地道的感應,這才不經過我的準許離開地府。」


    平心娘娘說著覺得無奈,她一直認為大巫們還記得她是祖巫後土,敬畏著她的身份,沒想到大巫們更多將巫族的延續放在第一位。


    他們想要巫族延續,平心娘娘何嚐又不想呢,隻是巫族在巫妖大戰中早就遭到天地人三道的厭棄,如今還能在地府有生存之地已經耗盡她全部的心血。


    當她收到闡教聖人的符詔,知曉巫族在人間的所作所為,敏銳發現大事不妙,巫族將成為人族興盛的柴火。


    平心娘娘藉助地道的視角俯看在大地上艱難求生的人族,人族那麽弱小,隻要她一個念頭讓地脈翻動就能使他們遭遇滅頂之災。


    她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人族,就脫離了地道的視角,她怕再看下去,她內心屬於祖巫後土的情緒要壓抑不住。


    平心娘娘喚來巫族僅存下來的數十位大巫,看著跪在下方的大巫們都是一副甘願受罰的表情,那塵封在胸腔深處中屬於祖巫後土的感情重新活躍起來,紛紛湧上心頭,她嘆氣道:「既然你們是受到地道的感應,那我就不追究了。隻是,下次做事要謹慎小心些,提前告知我一聲。」


    說完,平心娘娘出手抹消了巫族在人間的因果痕跡,將他們的行蹤遮掩住,防止聖人之下的人窺探。


    下方跪著的大巫們聽到平心娘娘的話,紛紛淚流滿麵:「吾等犯下如此大錯,娘娘不願追究責任。娘娘慈悲,吾等無以迴報。」


    看著下方已經悔改的大巫們,平心娘娘卻高興不起來,從什麽時候起,作為大地之子的巫族需要如此小心。


    她不禁想起離去的哥哥姐姐們,那時他們會在盤古殿舉行宴會,哥哥姐姐們總是和她打趣說放輕鬆,出事還有他們呢。


    平心娘娘讓大巫們離去後,主動聯繫起闡教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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