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張口,閉口,張口,再閉口。最後,他說:「羅迪在西點。」


    敢情托尼除了羅迪就沒有其他朋友了呢。


    「啊啊啊!」夏洛特用力跳腳,雙手抓亂頭髮,用寫實的模樣、說明了為什麽人類需要鎮定劑。


    別說夏洛特被托尼氣得在醫院裏上竄下跳,那天夜裏,那間寵物醫院的所有值班人員、也見識了什麽叫做一個年輕的斯塔克──


    就一個字,奇葩。


    所有人都好奇她跟托尼的關係、並對她的處境投以憐憫。這些想法非常大聲,夏洛特不想聽都得聽。


    基於托尼的生活少了夏洛特,那他就連小狗都養不活,夏洛特還能怎麽辦?她也隻能原諒托尼。


    養狗事件的小尾巴是,那迴夏洛特在波士頓多待了五天,就為了那條狗。


    想來想去,夏洛特都想不通,托尼到底是怎麽搞的,有辦法餵個狗把狗餵到骨折。


    雖然托尼矢口否認,夏洛特合理懷疑托尼根本就沒有親自去餵狗,肯定是搞了個什麽小機器人、寫了個什麽程序,讓機器人去照顧狗狗,才鬧出這種烏龍。確切地說,夏洛特懷疑小笨手是兇手。


    夏洛特要迴倫敦的前一晚,他們躺在床上。托尼死抱著夏洛特,把臉埋在夏洛特胸前。撒嬌。


    「別走。」托尼說。


    夏洛特仰著臉看天花板,莫可奈何,長嘆一聲。


    在心裏,夏洛特將托尼這一撒嬌行為稱之為分離焦慮。


    不是說她不能體諒托尼,她可以理解,托尼可能把他對其母瑪麗亞的思念、投射了一部份在她身上──但是,老天,她才幾歲,就又要當托尼的女友、也要當托尼的好友、還要當托尼的姐姐跟媽媽?


    這場戀愛談得好累啊。


    「我們討論過這件事了,托尼。」夏洛特試圖講道理。托尼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把臉埋在夏洛特身前。繼續撒嬌。


    夏洛特趁托尼看不見,用力翻了個白眼,心底卻軟成一片,耐著性子拍拍托尼的背,邊哄著:「乖啦,乖啦?」


    托尼抬起頭,眉頭皺成死結,極其不滿地抱怨:「你根本就不明白這有多重要。」


    「呃。」夏洛特決定先別說話。因為,她心裏的想法是;多重要?像是,托尼沒了她,就養不活小狗那樣重要?


    「算了。」


    托尼得不到迴答,死抿著雙唇,背過身去。夏洛特看著托尼的後腦,一時間不知所措,並且有種錯覺,彷佛在哄兩歲兒子去上幼兒園。


    「別這樣,寶貝兒。我又不是永遠住在英國了,修完這個學位我就會迴美國來。」


    第23章


    堪稱絕配;定義類似婚姻


    「那是什麽時候?」托尼揚聲,扭過頭,用半邊臉對著夏洛特。


    盡管就半邊臉,那也是足夠說明托尼有多麽不滿了。


    夏洛特不能否認;本來她說好一畢業就迴來,結果臨時多修一門心理專業、導致畢業時間延後,這是她衝動,是她做的不好,非但沒跟托尼商量,也等於對托尼毀約。她知道這讓托尼失望了很久。


    可是他總不能繼續失望下去吧。整天為了這件事吵吵鬧鬧,夏洛特也覺得很煩人啊。


    「我保證這次不會再有意外。」夏洛特放軟語氣,靠著托尼的背、拿臉去蹭對方後頸,「你別生氣了嘛。」


    托尼斜睨著她,不置可否。


    直到夏洛特把手往下探,握住已經半孛力的阝月晶。


    這招屢試不爽永遠有用。但永遠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至少,從那之後,夏洛特就非常清楚──


    別想著養狗了。托尼沒法把小狗養活。


    為什麽現在想起這些,除了剛才夏洛特她一時衝動、口勿了托尼,又被托尼口勿迴來外,一部份也是,他們在園區餐廳這兒,碰見一隻超級可愛的大金毛。


    時日至今、夏洛特從沒徹底死過養大狗的那條心,隻是因為各種因素一直不能養而已。


    比方,交了個會把小狗養死的男友;比方,莊園裏已經有許多許多的小動物;比方,最好的姊妹對狗不感興趣;又比方,活在一個時局混亂的年代,沒有養寵物的閑工夫。


    所以,假如夏洛特在路上看到一隻友善的大金毛,那當然,得上去擼個兩三把,否則渾身不舒爽。通常金毛也都很愛她。迄今為止,無一例外。


    史塔克科技園區,其實也就是史塔克博覽會的會場。


    非展覽舉辦期間,這裏就單純是史塔克企業的廠房,共約八千名員工在此工作。


    故此,園區的餐廳也是相對的豪華,從冰品車、熱狗堡攤、到米其林星級中式餐廳,全球各地、世界各國、特色料理、異國美食,應有盡有,員工福利極佳,幸福企業之名,那三千分之三千是當之無愧,連年在全球百大企業排行上領先群雄。


    今天托尼帶夏洛特來逛園區,全然是臨時起意。


    園區沒人接到事先通知,在路上的員工們驚見最高領導毫無預警、攜帶伴侶現身園區,都嚇傻了也瘋狂了。


    這都怪托尼長年神隱,深居簡出神出鬼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公司的天數總合起來大概不超過三天。簽名交給小辣椒,出席交給小辣椒,記者會交給小辣椒,會麵合作夥伴?當然也交給小辣椒。


    若非當年霍華德用家族姓氏命名公司,搞不好普羅大眾會以為,其實公司是小辣椒開的。不怪乎公司內部坊間盛傳,想把公文交給他們家大佬,去krispy kreme或randy’s donuts堵人的成功率、可能會比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空等來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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