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說。」


    空氣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傑森現在不想站在這裏討論這個問題。


    「這裏,」隔著麵具,傑森指引似的把指尖擱在自己嘴角靠下的位置,比了個大概:「濺上血了。」


    「哦。」遠山冬枳本能伸出舌頭準備舔一口。


    提前一步預料到自家兄弟異於常人舉動的傑森照著對方後腦勺不輕不重給了一下,製止了這種不衛生的行為。


    「你搞什麽?」遠山冬枳捂住後腦勺,滿臉詫異。


    他倆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髒死了。」不等對方繼續發射譴責的視線,傑森從兜裏掏出一團紙混亂的糊在遠山冬枳臉上把濺上去的血珠暴力的擦個七七八八,留下幾道淺淡的粉紅色痕跡。


    不知道是沒擦幹淨的血跡還是被暴力擦拭後發紅的皮膚。


    「去洗洗。」


    自覺已經盡力的傑森不滿意的「嘖」了一聲,指揮道。


    「切,麻煩。」遠山冬枳下意識默默被擦痛的地方,手上的血漬又往臉上填了幾道血印子。


    「蠢。」


    紅頭罩低頭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遠山冬枳聽清了沒有。


    早知道,他就不來小醜這裏瞅一眼了。


    原本擔心遠山冬枳會真殺了小醜的傑森雙手抱胸靠在滲著冷氣的牆壁上,等著對麵遠山冬枳開著水龍頭把手沖幹淨。


    他出了衛生間甩甩手上的水珠,沒來由的來了一句:「要試試改變這座城市嗎?」


    「怎麽這麽說?」


    「聽小醜喊叫半天,腦袋裏突然蹦出來的。」遠山冬枳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別走啊,我點了吃的。」


    遠山冬枳發出邀請。


    鬼知道大半夜,遠山冬枳是從哪裏點的外賣,但確確實實是一大包冒著熱氣的垃圾食品。


    傑森低頭摸摸自己嚴嚴實實抱住腦袋的頭盔:「……」


    怎麽吃,他要怎麽吃。


    「抱歉,沒注意到。」


    找到了樂子,遠山冬枳抬起手比出無辜的手勢,「你怎麽不模仿著蝙蝠俠的套裝搞一個,隻擋住上半張臉的,或者羅賓的樣式?」


    說著,走在紅頭罩旁邊的他一雙手虛虛握成一個空心的筒,比在眼睛上,像是長長的望遠鏡,「就像這樣子。」


    搞怪的樣子讓頭盔下傑森緊繃的唇線鬆弛幾分,轉瞬即逝:


    「其實,我有過這樣的麵具,隻是好久不戴了。」


    通過電子變聲器傳出來的聲音很難被其他人感知到其中複雜的情緒。


    紅色的頭盔下會是黑色的多米諾麵具嗎?


    「既然你不方便,我去找別人啦。」


    遠山冬枳見怪不怪,一手提著沉甸甸的東西朝因為停下腳步而落後幾步的紅頭罩揮手告別。


    啊,別人……停!找別人?阿卡姆瘋人院裏麵能找到正常的飯友嗎?傑森實名質疑。


    好比去河裏抓龍蝦。


    「你找誰?」


    「嗯……」遠山冬枳咬著指節認真想想,「殺手鱷吧,之前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他。」


    如果睡了也沒關係,薅起來就好啦。


    擔驚受怕一整天的現在已經睡著的殺手鱷:我謝謝你哈!


    遠山冬枳的視線裏,紅頭罩立在原地靜止片刻,徑直走了過來:


    「我送你過去,一起。」


    傑森決定在確保不會出事後,他才離開。


    ……所以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三個人圍著中間小山似的垃圾食品成一個不標準的圓圈,嘴裏吧唧吧唧。


    害怕褪去、興致上來的殺手鱷正在一手捏著三個漢堡向遠山冬枳展示什麽叫做「一口三個漢堡」。


    綠色鱗片巨大的身體在中間點燃的蠟燭照映下,投在牆上的影子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物,和旁邊遠山冬枳細長的黑影截然不同。


    三個漢堡被殺手鱷完美的塞進嘴裏,一點沒漏。


    「太強啦。」


    遠山冬枳應景的拍起巴掌來,還不忘鼓動旁邊托著一杯冰可樂沉思狀的紅頭罩加入他的隊伍。


    最佳捧場王——遠山冬枳。


    叼著遠山冬枳細心地幫他插上的吸管,不摘頭盔,傑森也能通過它吸上可樂。咽下一口碳酸飲料,傑森還不忘製止遠山冬枳模仿殺手鱷試圖一口吞下一個漢堡的行為,雖然那個漢堡還是殺手鱷事先幫他大力壓縮過的漢堡餅。


    遠山冬枳:「是不是勤加練習我也能學會『三口一頭豬』?」


    「我不想有一個蠢唿唿吃東西能把自己噎死的合作夥伴。」傑森涼颼颼的「威脅」道,搞不懂對方為什麽注意力總能在這些奇奇怪怪的點上。


    冬枳是小孩子嗎……好像的確是……


    共同陪他熬夜的傑森突然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成年人,圍一個圈吃宵夜!


    既然小醜打不死就放心啦,因為可以往死裏打!


    第75章 新關卡


    一大袋子並不誇張,遠山冬枳沒有低估三個人的食量。


    僅喝了一杯可樂的紅頭罩放下手中東西,因頭盔幹擾的緣故最先宣布退出戰場,緊接著是殺手鱷抹抹嘴,第二個退出戰鬥,僅剩下遠山冬枳一個人再接再厲的和剩下的炸雞作鬥爭。


    雖然是套著手套吃炸雞,也不是什麽高雅的藝術行為,至少遠山冬枳吃的很認真,並不像人們刻板印象裏上流階級翹著小手指拿捏食物的樣子,動作粗放卻不失靈巧,又多出幾分常人不會表現出來的警戒,如同一隻舔食著自己獵物的貓科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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