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莎樂美擔憂地看著海拉晦暗不明的表情,她看起來十分狼狽,神袍一角被燒出了個大洞。


    海拉精疲力盡地癱坐在王座上,對她唯一血脈相連的妹妹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一點都不像奧丁,那是你最好的優點。」


    莎樂美不知所措地看著海拉,她看起來下一刻就會倒地不起,因為實在是有太多血湧出傷口了。


    「走吧,作為海姆冥界的主人,我允許你的靈魂迴到人間。」海拉看著莎樂美茫然的表情低聲宣判。


    還沒等莎樂美說話,她便感覺一種無形的力量猛地將她甩出了冥界。


    而她的靈魂在高處俯瞰整個猶如冰霜地獄一般的冥界,鬼魂們驚悚的哭嚎也離她越來越遠。


    等反應過來時莎樂美已經站在了一處無垠的草地,清爽的涼風迎麵吹來,帶來青草的芳香和冰雪消融的氣息。


    她站在這裏,卻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她在等人。


    載著滿船阿斯加德人的戰艦停在了挪威無人的苔原,眾人互相攙扶著從戰艦上走下來,卻被他們新的神王攔住了去路。


    索爾和洛基看見遠處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眼中滿是震驚。


    「巴德爾?」


    「莎樂美?」


    有阿斯加德人循著神王的目光看去,卻看到了離他們遠去近千年的光明神殿下。


    「是巴德爾殿下!」


    眾人竊竊私語道,他們不知道已經隕落的光明神為何出現在這裏,但由於海拉給他們帶來的衝擊,他們不敢輕易過去相認。


    已褪去光明神神格的莎樂美靜靜地站在遠處,沖闊別許久的家人們抿嘴輕笑。


    弗麗嘉已經率先走了過去,莎樂美笑著任由弗麗嘉輕輕牽住她的手,沖身後神色各異的人們招手。


    索爾反應過來,他咽下心中的一萬句疑問,招唿人民跟上弗麗嘉和莎樂美。


    莎樂美領他們來的地方是一處由神力構建而成的「島嶼」,這座浮空於陸地的宏偉島嶼上矗立著巍峨的仙宮。


    這裏一草一木皆是阿斯加德的完美復刻,隻不過此時那裏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歡迎迴家。」


    莎樂美牽著弗麗嘉的手,讓出入口的位置讓激動的人民們魚貫而入。空蕩的城市瞬間像是注入了靈魂一般熱鬧了起來。


    「妹妹...」


    索爾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莎樂美,用自己被剪成寸頭的金髮輕蹭她的臉。莎樂美沒有掙紮,任由激動的索爾給了她一個令人窒息的擁抱。


    好一會索爾才鬆開了,莎樂美伸手拂過他被眼罩覆著的盲眼,索爾便感覺自己空蕩蕩的眼眶中又長出了血肉。


    「對不起,我沒能把你帶迴來。」索爾垂著頭語氣低落地說道:「我還把阿斯加德毀了。」


    莎樂美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沒關係,你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而且阿斯加德就在我們身後啊,不是嗎?」


    莎樂美沖情緒不高的索爾眨眨眼,撒嬌似的晃晃他垂下的手。


    在一旁不發一言地洛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莎樂美,嚴格追究起來,是他當年引來巨人時不小心給了侏儒可趁之機害死了巴德爾,他甚至還假扮成女巨人讓巴德爾無法重迴人間。


    但莎樂美沒有責怪他,她知道就算不是洛基引來了巨人,她也會在生日當天由於各種意外死去的——-這是光明神的命運,也是阿薩神族的命運。


    莎樂美牽著弗麗嘉的手,對遊離在一旁的洛基露出毫無芥蒂的笑容:「哥哥。」


    洛基卻像是被這句話蜇傷了一般渾身一顫,偏頭躲過莎樂美的目光,逃也似的鑽進了入口。


    明天休息,有課


    第71章


    舊人相逢


    清晨的陽光穿過斯塔克大廈層層的玻璃,打在癱倒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


    托尼煩躁地咕噥一聲,扯過扔在一旁的領帶蓋在閉著的眼睛上,試圖免受煩人陽光的打擾——顯然他的智能管家並沒有貼心地為他創造舒適的入睡環境。


    「jar,我在睡覺...」托尼有氣無力地說道,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太陽穴發脹。


    「sir,您一會還有會議,隊長和羅曼諾夫小姐已經在電梯裏了。還有,墨西哥發生了一起死人復生事件。」


    托尼深吸一口氣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試圖用劇烈的肢體動作甩走頭痛和困意。


    他看起來糟糕極了,雙眼中滿是血絲,麵料極好的襯衫被酒液浸泡了一晚,皺皺巴巴地堆在他胸前。


    「哈?是我記錯了亡靈節嗎。」他站起身來,邊走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身上的襯衫,笨笨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收拾他亂脫的衣服。


    「不,sir,我認為您需要認真看一下這則播報。」


    托尼可有可無地隨意點點頭,他將自己扔在花灑溫度適宜的水溫下,耷拉著眼皮看jar放映的錄像。


    畫麵上是一個人正在記錄葬禮現場,可正當葬禮舉行到一半時,死者突然猛地從棺木中坐了起來。他看起來雙眼無神,眼神直直盯著前方。


    哀樂因為這弔詭的一幕戛然而止,死者的家人連忙歡欣鼓舞地圍過去看自己死而復生的親人。


    但這是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叫,隻見離死者最近的一個人被死者狠狠咬斷了喉嚨,噴出的血漿直接濺在了旁邊一個呆住的人身上——他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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