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很讓我失望,士兵。」


    他微笑著望向突然駐足的巴基,巴基正抱著突然倒下的莎樂美陷入了短暫的呆愣中。


    是p先生。


    他遊刃有餘地推動手中精巧的遙控,巴基痛苦的悶哼幾聲倒在了地上。


    巴基雙眼怒睜,倒在地上著看向緩步而來的p先生,灰綠的眼中滿是憤恨。他的手指深深地插進了堅硬冰冷的凍土中,卻始終沒法站起身來。


    「帶他迴去吧。」


    p先生的臉上始終帶著風度翩翩的微笑,他吩咐剩下的九頭蛇士兵將巴基押送迴基地。


    「至於你...」他看了眼捂著傷口垂下頭的朗姆洛,風淡雲輕地說道:「洗一洗還能用。」


    朗姆洛猛地抬頭看向p先生,卻不敢有絲毫怨言。他的這點小伎倆在p先生麵前還真不夠看。


    朗姆洛被其他人押送了迴去,他沒能看到九頭蛇是如何處理莎樂美的屍體的,但他卻在其他人口中嗅到了一絲端倪。


    「他們知道了,交叉骨。」押送他的人曾經和朗姆洛關係不錯,兩人甚至一起吹過同一瓶伏特加。


    但他此時眼神冰冷地看著即將被送去洗腦的朗姆洛,像是宣判一般說道:「p先生更喜歡可控的資產。」


    電光火石間,朗姆洛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他當初接到的命令是迴收資產,巴基一定要活著帶迴來,而莎樂美則不論死活。


    朗姆洛起初以為是因為莎樂美的再生能力,現在才明白那是因為九頭蛇不再需要這個不可控製的資產了。


    莎樂美的皮下抑製器會隨著頸間的大動脈釋放到身體各處,隻要p先生想,莎樂美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但朗姆洛自己也已經是自身難保,在身後的門徹底關上之前,他表情複雜地迴頭望去。那裏隻有一片冰冷的鋼鐵鑄就的通道,而西伯利亞的冷風從那裏唿嘯而過。


    再見了。


    他想道。


    p先生在巴基的怒視中不急不緩地吩咐九頭蛇的科學家們,他掃過莎樂美正在不斷自我修復的細胞,向眾人感嘆:「隻有最忠誠的士兵才能得到獎勵。」


    「給他獎勵吧。」他大發慈悲般地說道。


    巴基的四肢被緊緊綁在透著股血腥氣的鐵架上,像是隻毫無尊嚴的動物一般被九頭蛇的爪牙們團團圍住。


    巴基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他隻記得自己陷入了半夢半醒的世界,那裏有溫馨的小木屋和一個等他狩獵迴家的愛人。


    身體的疼痛無法將他帶離這美麗的夢境,他在夢境中貪婪地勾勒莎樂美每一處細節,他懷戀莎樂美發間的芬芳,懷戀她溫暖熱情的身體。


    他懷念莎樂美的一切。


    「不要忘記我。」莎樂美躺在他的懷中笑著說道,巴基抱著她坐在壁爐邊,有些驚訝地反問道:「怎麽會?」


    她艷麗的臉上帶著眷戀與哀傷,頭輕輕靠在巴基溫暖的胸膛,輕聲說道:「我永遠在你身邊。」


    巴基低頭親吻她柔軟的秀髮,薄唇勾起輕快的笑容:「你在說什麽傻話。」


    她突然從巴基懷中抬起頭來,巴基看到淚水從她眼中滑落了下來,他還沒來得及安慰莫名傷神的愛人,便聽到她在說:「醒來吧,巴克,不要害怕。」


    突然,他如同墜入了一團迷霧間,冷酷的腥風裹挾凝結成冰的黑紅血跡,將他從溫暖的夢境中拉扯了出來。


    「士兵,任務匯報。」


    他看到一個中年金髮男人站在他麵前,用溫和的語調說出莫名其妙的話語。


    巴基發現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唯一記得的事情...


    「莎樂美...在哪?」


    他斷斷續續地問道,他的聲帶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這讓他發聲困難。


    這句話成功讓對麵的金髮男人沉下了臉色,他後退一步離巴基遠了些,和身後的人竊竊私語,隨後巴基便看到自己眼前的冷凍罩又緩慢合攏。


    「她在哪?!」


    他急聲唿喊道,卻沒有人迴復他。


    巴基並不討厭再次被冰封起來,他能在最沉的夢境中看到莎樂美,他們像是以前一樣在木屋裏四肢糾纏,耳鬢廝磨。


    「你怎麽又來了?」


    在一次運動結束後,莎樂美氣喘籲籲地問一臉莫名的巴基。


    「我來找你啊。」他理所當然地說道,睜大自己迷人的灰綠雙眼,活生生一隻無辜的小鹿仔。


    然後他看到莎樂美笑了,她笑著伸手敲了他的腦袋一記,罵道:「笨蛋,你是不是在外麵也喊著要找我,所以他們把你關到這裏啦?」


    巴基握住她冰冷的手,攏在自己的掌心試圖捂熱她,思索了一番然後說道:「我喜歡被關到這裏。」


    莎樂美安靜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卻沒有歡喜,她擔憂地看著自己一無所知的愛人,輕聲道:「這樣下去他們會殺了你的。」


    巴基不懂她在說什麽,但很快他又被討人厭的「外邊」強製喚醒了。


    「士兵,任務匯報。」


    p先生沉著臉問道,他顯然快要對這固執的資產失去信心。


    被打斷美妙時光的巴基臉色同樣奇臭,他毫不客氣地張嘴罵道:「去你碼的,莎樂美在哪?」


    被資產罵了一頓的p先生挫敗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為不值得的事情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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