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宴會，除了會試前三甲的學子，還有不少朝廷官員。尤其是禮部的官員，他們為會試也是出了不少力。
所以今天的養心殿，比起上次來說要熱鬧多了。相互認識的人也在互相攀談。
陳清嵐也和幾位皇子出席了宴會。雖然她是公主，按理來說不應該參加，但陳清嵐平時也會處理朝政，所以她來參加也不顯得突兀。
等參加宴會的人都到了，皇帝才被人從屏風後麵扶著出來。然後躺在椅子上嘴巴蠕動著，低聲說著什麽。
旁邊的太監聽完後便高聲道：“傳陛下諭：”
殿中眾人除了李小雲和黃龍子都起身候旨。這算是李小雲喜歡的一點，除了上朝，其他時候就算麵對皇帝也不需要行跪拜禮。
太監繼續道：“各位學子都是國之棟梁，日後當盡心報國，眾位愛卿為會試的事情也辛苦了。今日就盡情歡樂吧，不必拘束！”
接著眾人便再次落座，開始交談起來。
“看來這皇帝真的活不久了！”黃龍子直接對李小雲說道。
黃龍子另外一邊的一位官員正要飲酒，聽到黃龍子的話，手不禁一抖，將杯中的酒水灑出來大半。這話要是他們說，那就是抄家滅門的罪。但他也知道黃龍子是仙師，和自己不一樣。
李小雲則是點了點頭，讚同道：“也就這幾個月的事了！”
兩人旁邊的官員都將椅子移開了一些。
黃龍子繼續打量起那三位皇子，“大皇子倒是貴氣！隻不過我這幾天聽聞了一些不好的傳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雲迴答道：“至少強搶孩童和喜好男童都是真的。”
“品德有些低了！”黃龍子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三皇子和四皇子陳瑾華，“他倆倒是沒有明顯的劣跡，就是能力差點。”
“天法宗應該不會太過在意皇帝的品行吧！”李小雲說道。
“確實！”黃龍子說道，“之前剛到京城，大皇子便來找我了！”
“是不是請你支持他？”李小雲說話的同時夾了一塊肉，這宮裏的菜味道確實不差。
“沒錯！還給我看了他的政績。”
“那你沒問他，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嗎？”
“我忘了！”
“恐怖道友不是忘了，而是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吧！”李小雲笑道。
黃龍子哈哈一笑，“道友說的沒錯。但就算是書院，也知道這個道理吧！有德的皇帝不一定有才能。德才兼備之人太難找了，能找個有能力的，確實也就不錯了。”
“有才無德，為患深矣！”
“有書院和天法宗看著，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況且他的品德敗壞，也隻是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情況確實是最好處理的。我們隻要讓他足夠怕，他就不敢肆意妄為。”
李小雲放下筷子，說道：“這麽說，道友更看好大皇子了？”
“從目前來看，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黃龍子說道，“但這也隻是我自己的個人看法。最後還得看宗門的意思。”
“道友難道不能代表自己的宗門嗎？”
“如果這次隻有我一個人來，那就可以。但現在還需要看師兄怎麽想。”黃龍子說完便問道，“我想請問，道友能不能代表你的宗門？”
李小雲果斷點頭說道：“能！”
“那道友現在看好哪一位皇子？”
李小雲沒說話，但目光卻是看向陳瑾華。
黃龍子順著李小雲的目光看去，然後輕輕一笑，“四皇子為人不錯，但不適合當皇帝。雖然有安和公主輔佐，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同時黃龍子在心中感歎：“書院之人果然迂腐！”
李小雲也笑了笑，“那看來我們的比試是躲不掉了！”
“我也想請教一下道友的高招。”黃龍子說道，“但不知李道友想在哪一道上比試？”
“道友都擅長什麽？”李小雲反問。
黃龍子沒想到李小雲問的這麽直接，但還是迴答道：“在下主修的是劍和拳，對丹藥一道也頗有造詣。”
“拳腳我沒怎麽練過。”李小雲搖了搖頭道：“劍法還勉勉強強。”
“李道友就不用自謙了！”黃龍子笑道，“我看過道友擊殺周元師弟的景象，那一劍著實厲害。”
“那就首先把拳和劍排除掉！”李小雲建議道。
黃龍子點點頭，“可以！”
李小雲想說要不比試煉丹吧，但又不知道黃龍子的煉丹造詣怎麽樣，於是便問道：“道友是幾品煉丹師？”
“三品！”
李小雲這就有些拿不準了！要是黃龍子在煉丹上的造詣比自己高，那就沒戲了。
“我在符道上研究過一段時日！”
黃龍子搖了搖頭，“我不會畫符。”
李小雲陷入沉默。
黃龍子又道：“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占卜。”
這次換李小雲搖頭，“我還沒學過。”
其實也不算沒學過，至少跟著雲無蹤入了門。但現在這個水平拿來比試肯定是不夠的。
“道友作為玄數峰峰主，對占卜應該很精通啊？”
李小雲沒想到黃龍子消息這麽靈通，能打聽到他玄數峰峰主的事情，隻好麵色有些尷尬的迴答道：“我很少去玄數峰。”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黃龍子道友會不會彈琴吹簫？”
“不會！”
……
“要不比丹青一道？我對此也頗有涉獵。”
李小雲雖然沒畫過畫，但想到自己的字，便果斷拒絕。
……
“要不比試寫詩作詞？”李小雲問道。
黃龍子尷尬一笑，“道友就不要為難我了，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
“道友會不會下棋？我記得有一次他們就是在棋局上分出輸贏！”
李小雲果斷搖頭。他雖然會下，也能比何文這種高手強一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在修士裏其實不算強。黃龍子能提出來這一個來，就說明他的棋藝不會差。
……
“要不要比試做飯？”李小雲提議道。他覺得自己的廚藝雖然比不上褚良，但還是很不錯的。
黃龍子奇怪的看著李小雲，“我都幾百年沒吃過飯了！”
李小雲笑了笑，“看來今日是商量不出什麽來了。還是到後麵再看吧！”
黃龍子也讚同道，“其實就算我們不參與，讓他們自己決出誰繼承皇位也沒問題。隻要我們不表態，那些大臣就不會因為我們的影響而站隊。”
李小雲沉默，不表態其實也算一種表態。這就是告訴那些人他們支持現在有優勢的皇子。
如果按照當前的形勢，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為今天的宴會上談話的人不少，養心殿中央還有歌舞，所以除了還沒開始奏樂時的幾句話被旁邊兩人聽到，其他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李小雲和黃龍子談話結束後，前方的陳皇已經被人扶起來了。這種宴席他不需要全程參與，出來露個臉也就行了。現在他隻想趕緊迴去躺下。
“陛下！學生有要事稟告！”大殿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其他人都是一愣，連正在跳舞的舞女動作也為之一滯。原本正聊的開心的眾人，都看向其中的一個座位。
何文從座位上站起，徑直走了出來。
陳皇隻好繼續坐下，擺擺手止住了樂聲，然後看著何文問道：“你要說什麽？”
陳皇的聲音很輕，但安靜的大殿裏還是可以聽得清的。
“此次科舉，有人泄露試題！”何文朝前走了兩步，然後才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要是弄不好，可能朝廷上的很多人都會被牽連。
最著急的當然是禮部官員，他們就算沒參與此事，到時候也會給他們一個辦事不力的罪。
因此何文才說完，禮部尚書便站出來說道：“此次會試題目，是陛下所指，然後由我等商討而成。試題一經確定，便被封存，然後交由宮中的供奉保管。我等一直被宮中禁衛監視，根本沒有泄露試題的可能。而宮中供奉乃二品修士，更不可能有問題。”
他這樣說的目的，主要還是想給自己洗清嫌疑。
陳皇點了點頭，“此事非同兒戲，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嗎？如果你妄加非議，我現在就將你貶為庶人，然後再治你的罪。”
“學生有證據！”何文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個信封。
會試中榜的人群中，有幾個一看見這個信封，當時麵色大變。
“這是當時別人賣給我的試題，我沒有拆開看。還請陛下過目。”
禮部尚書冷哼一聲，當即說道：“你都沒有看過，怎麽知道這就是試題。”
“這是會試結束後，我告訴他的！”這時李小雲說道。
禮部尚書沒想到李小雲也知道這件事，這就讓他不知道怎麽迴答了！他總不可能去質疑書院的修士吧！
陳皇看了旁邊的太監一眼，太監便走到何文旁邊，將信封接了過去。然後再交給陳皇。
陳皇沒看信封，而是直接對太監說道：“你打開來念一念吧！”
“是！”太監答應完，便當場把信封拆開，將裏麵的內容念了一遍。
聽著信封裏的內容，禮部尚書以及負責科舉的一幹官員，麵色都變得越來越白。等太監將信念完後，他們都已經跪在了地上。
“臣等有罪！”
“你這試題是從哪裏得來的？”陳皇沒有理那些官員，而是對何文問道。
“是從一個叫柳江清的人手裏買來的。”何文迴道，“但他後麵想必還有主謀。因為賣試題並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拉攏這些人，讓他們以後在朝廷裏聽命於他，才是他的最終目的！那背後之人絕不簡單，因為當日宴會，柳江清旁邊還跟著兩個二品修士。”
“好大的膽子！”陳皇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裏麵的還是有著不小的怒氣，“朕還沒死呢！就開始打起主意來了。”
接著陳皇又看向陳清嵐，“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啟稟父皇，之前何文去參加柳江清的宴會，我也跟著去了。”陳清嵐站起來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負責吧！”陳皇指了指陳清嵐，又指了指何文，“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那就因你而終吧！如果有誰阻攔你們調查，可先斬後奏。”
“是！”陳清嵐和何文應道。
這時一個官員站了出來，說道：“陛下，何文調查此事恐怕不妥。況且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試題也未可知。說不定他自己提前知曉了裏麵的內容，然後再檢舉其他人。”
禮部尚書心中暗罵這人糊塗。要是其他修士說何文沒看過，那還能懷疑。但李小雲是書院派來的，懷疑他不就等於是懷疑書院嗎？
“閣下是不相信我嗎？”李小雲看著那個官員問道。
剛剛說話的官員將頭一揚，語氣生硬迴答道：“仙師莫不是想以書院之勢壓人？僅憑仙師一句話，我何以信你？”
李小雲笑了笑，對這個官員他倒是挺讚賞的。
“我以心魔擔保！”
聽聞李小雲此話，剛才的官員麵色收斂。他雖然不是修士，但也知道心魔對修士有多嚴重。況且心魔起誓之時，不需要具體再講一遍內容，修士也無法瞞天過海，這些天道都自有論斷。
之前養心殿裏的人並非全都相信了李小雲的話。隻是他們沒那個質疑的資格。但在李小雲以心魔擔保後，殿中眾人都不再懷疑了！
“是下官冒犯了！”那官員朝李小雲行了一禮。
李小雲擺擺手，不以為意。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陳皇見其他人沒有異議，便再次開口，“至於其他作弊的人，何文你指認出來後直接打入刑部大牢吧！最後還請李仙師相助一二。”
李小雲點頭說道：“陛下放心，此事也有修士參與，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就有勞仙師了！”陳皇說完後，便離開了。
接著陳皇的貼身太監便又跑了出來，遞給何文一張金牌，“辦案期間，你可以憑借此牌調動部分禁軍。”
何文沒想到陳皇這麽信任他，恭敬接過金牌後，便來到一個學生前。此時這人已經麵無血色。
“帶下去吧！”何文對著候在外麵的幾個侍衛說道。
接著何文又將那天晚上買了試題的人一一指出。侍衛則是何文指一個，他們帶走一個。
所以今天的養心殿，比起上次來說要熱鬧多了。相互認識的人也在互相攀談。
陳清嵐也和幾位皇子出席了宴會。雖然她是公主，按理來說不應該參加，但陳清嵐平時也會處理朝政，所以她來參加也不顯得突兀。
等參加宴會的人都到了，皇帝才被人從屏風後麵扶著出來。然後躺在椅子上嘴巴蠕動著，低聲說著什麽。
旁邊的太監聽完後便高聲道：“傳陛下諭：”
殿中眾人除了李小雲和黃龍子都起身候旨。這算是李小雲喜歡的一點，除了上朝，其他時候就算麵對皇帝也不需要行跪拜禮。
太監繼續道：“各位學子都是國之棟梁，日後當盡心報國，眾位愛卿為會試的事情也辛苦了。今日就盡情歡樂吧，不必拘束！”
接著眾人便再次落座，開始交談起來。
“看來這皇帝真的活不久了！”黃龍子直接對李小雲說道。
黃龍子另外一邊的一位官員正要飲酒，聽到黃龍子的話，手不禁一抖，將杯中的酒水灑出來大半。這話要是他們說，那就是抄家滅門的罪。但他也知道黃龍子是仙師，和自己不一樣。
李小雲則是點了點頭，讚同道：“也就這幾個月的事了！”
兩人旁邊的官員都將椅子移開了一些。
黃龍子繼續打量起那三位皇子，“大皇子倒是貴氣！隻不過我這幾天聽聞了一些不好的傳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雲迴答道：“至少強搶孩童和喜好男童都是真的。”
“品德有些低了！”黃龍子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三皇子和四皇子陳瑾華，“他倆倒是沒有明顯的劣跡，就是能力差點。”
“天法宗應該不會太過在意皇帝的品行吧！”李小雲說道。
“確實！”黃龍子說道，“之前剛到京城，大皇子便來找我了！”
“是不是請你支持他？”李小雲說話的同時夾了一塊肉，這宮裏的菜味道確實不差。
“沒錯！還給我看了他的政績。”
“那你沒問他，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嗎？”
“我忘了！”
“恐怖道友不是忘了，而是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吧！”李小雲笑道。
黃龍子哈哈一笑，“道友說的沒錯。但就算是書院，也知道這個道理吧！有德的皇帝不一定有才能。德才兼備之人太難找了，能找個有能力的，確實也就不錯了。”
“有才無德，為患深矣！”
“有書院和天法宗看著，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況且他的品德敗壞，也隻是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情況確實是最好處理的。我們隻要讓他足夠怕，他就不敢肆意妄為。”
李小雲放下筷子，說道：“這麽說，道友更看好大皇子了？”
“從目前來看，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黃龍子說道，“但這也隻是我自己的個人看法。最後還得看宗門的意思。”
“道友難道不能代表自己的宗門嗎？”
“如果這次隻有我一個人來，那就可以。但現在還需要看師兄怎麽想。”黃龍子說完便問道，“我想請問，道友能不能代表你的宗門？”
李小雲果斷點頭說道：“能！”
“那道友現在看好哪一位皇子？”
李小雲沒說話，但目光卻是看向陳瑾華。
黃龍子順著李小雲的目光看去，然後輕輕一笑，“四皇子為人不錯，但不適合當皇帝。雖然有安和公主輔佐，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同時黃龍子在心中感歎：“書院之人果然迂腐！”
李小雲也笑了笑，“那看來我們的比試是躲不掉了！”
“我也想請教一下道友的高招。”黃龍子說道，“但不知李道友想在哪一道上比試？”
“道友都擅長什麽？”李小雲反問。
黃龍子沒想到李小雲問的這麽直接，但還是迴答道：“在下主修的是劍和拳，對丹藥一道也頗有造詣。”
“拳腳我沒怎麽練過。”李小雲搖了搖頭道：“劍法還勉勉強強。”
“李道友就不用自謙了！”黃龍子笑道，“我看過道友擊殺周元師弟的景象，那一劍著實厲害。”
“那就首先把拳和劍排除掉！”李小雲建議道。
黃龍子點點頭，“可以！”
李小雲想說要不比試煉丹吧，但又不知道黃龍子的煉丹造詣怎麽樣，於是便問道：“道友是幾品煉丹師？”
“三品！”
李小雲這就有些拿不準了！要是黃龍子在煉丹上的造詣比自己高，那就沒戲了。
“我在符道上研究過一段時日！”
黃龍子搖了搖頭，“我不會畫符。”
李小雲陷入沉默。
黃龍子又道：“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占卜。”
這次換李小雲搖頭，“我還沒學過。”
其實也不算沒學過，至少跟著雲無蹤入了門。但現在這個水平拿來比試肯定是不夠的。
“道友作為玄數峰峰主，對占卜應該很精通啊？”
李小雲沒想到黃龍子消息這麽靈通，能打聽到他玄數峰峰主的事情，隻好麵色有些尷尬的迴答道：“我很少去玄數峰。”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黃龍子道友會不會彈琴吹簫？”
“不會！”
……
“要不比丹青一道？我對此也頗有涉獵。”
李小雲雖然沒畫過畫，但想到自己的字，便果斷拒絕。
……
“要不比試寫詩作詞？”李小雲問道。
黃龍子尷尬一笑，“道友就不要為難我了，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
“道友會不會下棋？我記得有一次他們就是在棋局上分出輸贏！”
李小雲果斷搖頭。他雖然會下，也能比何文這種高手強一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在修士裏其實不算強。黃龍子能提出來這一個來，就說明他的棋藝不會差。
……
“要不要比試做飯？”李小雲提議道。他覺得自己的廚藝雖然比不上褚良，但還是很不錯的。
黃龍子奇怪的看著李小雲，“我都幾百年沒吃過飯了！”
李小雲笑了笑，“看來今日是商量不出什麽來了。還是到後麵再看吧！”
黃龍子也讚同道，“其實就算我們不參與，讓他們自己決出誰繼承皇位也沒問題。隻要我們不表態，那些大臣就不會因為我們的影響而站隊。”
李小雲沉默，不表態其實也算一種表態。這就是告訴那些人他們支持現在有優勢的皇子。
如果按照當前的形勢，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為今天的宴會上談話的人不少，養心殿中央還有歌舞，所以除了還沒開始奏樂時的幾句話被旁邊兩人聽到，其他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李小雲和黃龍子談話結束後，前方的陳皇已經被人扶起來了。這種宴席他不需要全程參與，出來露個臉也就行了。現在他隻想趕緊迴去躺下。
“陛下！學生有要事稟告！”大殿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其他人都是一愣，連正在跳舞的舞女動作也為之一滯。原本正聊的開心的眾人，都看向其中的一個座位。
何文從座位上站起，徑直走了出來。
陳皇隻好繼續坐下，擺擺手止住了樂聲，然後看著何文問道：“你要說什麽？”
陳皇的聲音很輕，但安靜的大殿裏還是可以聽得清的。
“此次科舉，有人泄露試題！”何文朝前走了兩步，然後才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要是弄不好，可能朝廷上的很多人都會被牽連。
最著急的當然是禮部官員，他們就算沒參與此事，到時候也會給他們一個辦事不力的罪。
因此何文才說完，禮部尚書便站出來說道：“此次會試題目，是陛下所指，然後由我等商討而成。試題一經確定，便被封存，然後交由宮中的供奉保管。我等一直被宮中禁衛監視，根本沒有泄露試題的可能。而宮中供奉乃二品修士，更不可能有問題。”
他這樣說的目的，主要還是想給自己洗清嫌疑。
陳皇點了點頭，“此事非同兒戲，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嗎？如果你妄加非議，我現在就將你貶為庶人，然後再治你的罪。”
“學生有證據！”何文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個信封。
會試中榜的人群中，有幾個一看見這個信封，當時麵色大變。
“這是當時別人賣給我的試題，我沒有拆開看。還請陛下過目。”
禮部尚書冷哼一聲，當即說道：“你都沒有看過，怎麽知道這就是試題。”
“這是會試結束後，我告訴他的！”這時李小雲說道。
禮部尚書沒想到李小雲也知道這件事，這就讓他不知道怎麽迴答了！他總不可能去質疑書院的修士吧！
陳皇看了旁邊的太監一眼，太監便走到何文旁邊，將信封接了過去。然後再交給陳皇。
陳皇沒看信封，而是直接對太監說道：“你打開來念一念吧！”
“是！”太監答應完，便當場把信封拆開，將裏麵的內容念了一遍。
聽著信封裏的內容，禮部尚書以及負責科舉的一幹官員，麵色都變得越來越白。等太監將信念完後，他們都已經跪在了地上。
“臣等有罪！”
“你這試題是從哪裏得來的？”陳皇沒有理那些官員，而是對何文問道。
“是從一個叫柳江清的人手裏買來的。”何文迴道，“但他後麵想必還有主謀。因為賣試題並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拉攏這些人，讓他們以後在朝廷裏聽命於他，才是他的最終目的！那背後之人絕不簡單，因為當日宴會，柳江清旁邊還跟著兩個二品修士。”
“好大的膽子！”陳皇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裏麵的還是有著不小的怒氣，“朕還沒死呢！就開始打起主意來了。”
接著陳皇又看向陳清嵐，“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啟稟父皇，之前何文去參加柳江清的宴會，我也跟著去了。”陳清嵐站起來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負責吧！”陳皇指了指陳清嵐，又指了指何文，“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那就因你而終吧！如果有誰阻攔你們調查，可先斬後奏。”
“是！”陳清嵐和何文應道。
這時一個官員站了出來，說道：“陛下，何文調查此事恐怕不妥。況且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試題也未可知。說不定他自己提前知曉了裏麵的內容，然後再檢舉其他人。”
禮部尚書心中暗罵這人糊塗。要是其他修士說何文沒看過，那還能懷疑。但李小雲是書院派來的，懷疑他不就等於是懷疑書院嗎？
“閣下是不相信我嗎？”李小雲看著那個官員問道。
剛剛說話的官員將頭一揚，語氣生硬迴答道：“仙師莫不是想以書院之勢壓人？僅憑仙師一句話，我何以信你？”
李小雲笑了笑，對這個官員他倒是挺讚賞的。
“我以心魔擔保！”
聽聞李小雲此話，剛才的官員麵色收斂。他雖然不是修士，但也知道心魔對修士有多嚴重。況且心魔起誓之時，不需要具體再講一遍內容，修士也無法瞞天過海，這些天道都自有論斷。
之前養心殿裏的人並非全都相信了李小雲的話。隻是他們沒那個質疑的資格。但在李小雲以心魔擔保後，殿中眾人都不再懷疑了！
“是下官冒犯了！”那官員朝李小雲行了一禮。
李小雲擺擺手，不以為意。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陳皇見其他人沒有異議，便再次開口，“至於其他作弊的人，何文你指認出來後直接打入刑部大牢吧！最後還請李仙師相助一二。”
李小雲點頭說道：“陛下放心，此事也有修士參與，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就有勞仙師了！”陳皇說完後，便離開了。
接著陳皇的貼身太監便又跑了出來，遞給何文一張金牌，“辦案期間，你可以憑借此牌調動部分禁軍。”
何文沒想到陳皇這麽信任他，恭敬接過金牌後，便來到一個學生前。此時這人已經麵無血色。
“帶下去吧！”何文對著候在外麵的幾個侍衛說道。
接著何文又將那天晚上買了試題的人一一指出。侍衛則是何文指一個，他們帶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