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也能解決！”李小雲笑著迴答道。
他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蘇悅奕本來在進入流光秘境前，就是二品後期的境界。在流光秘境裏，李小雲、趙鈺和陳載厚都有突破，蘇悅奕不可能一點進步都沒有。
隻不過二品後期的境界提升確實要慢上一些。所以蘇悅奕才沒有境界的突破。但現在來看，她離進入三品也不遠了。
“那有你在不是更快嘛！”蘇悅奕笑道。
“你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李小雲轉而問道。
蘇悅奕想了想，“按照卷宗裏的描述，首先排除是鬼。”
“為什麽？”唐淩忍不住問道。
“那我問你，什麽是鬼？”
唐淩頓時答不上來了。
“靈魂。或者說，靈識？”李小雲猜測道。
蘇悅奕點了點頭，“世人所說的鬼，本來就沒什麽根據。小雲你應該知道修士死後會怎麽樣吧！”
“直接消散。”
“沒錯。凡人也一樣。所以不存在什麽鬼的。至於有沒有佛家說的輪迴，這個就不知道了！但修士的靈識，在修士死後，確實有保存下來的可能。但要真的凝煉出實體，怎麽說也得需要四品境界才可以。那時候靈識已經變成了神識。”
“那他們看到的，應該是什麽東西？這裏應該不會出現四品的修士吧！況且李柔也不是修士，她就一個普通人。”李小雲問道。
“小雲你對這方麵了解的是真少啊！”蘇悅奕吐槽道，“凡人時不時看見的鬼，基本都是山精野怪幻化而成的。如果真的是四品修士的神識，那完全沒必要和凡人接觸。而很多山精野怪，則是需要吸食人類的精元。但這種精怪一般都比較低級。像一品境界的，隻能在晚上出來。而村民看見的李柔，可以在白天出來，那至少也是二品了。”
唐淩不解道：“鬼如果不能白天出來，凡人還可以理解為鬼是陰屬性的。但精怪怎麽也隻能晚上出來。”
“如果它不吸食人類的精元，就不會這樣。這種精怪既然不害人，那也懶得和人接觸。而精怪一旦選擇通過吸食人類精元來提升修為，就會受到這個限製。這算是這種修煉方式的一個弊端。到了二品境界後，這個弊端也沒有了。不過越到後麵，需要吸收的精元越多，一旦引起修士的注意，修士便會將其處置掉。所以通過吸食精元來修行的精怪基本境界都不高。能到二品已經頂天了。”
李小雲沉吟了一會，才開口道：“我覺得那個精怪不一定就是靠吸食人類的精元來修煉。不然它通過吸食精元修煉到二品，那受害者應該不止李柔和陳大偉兩個人吧！”
“確實！但也可能它進入二品後才開始。不如我們去看看陳大偉和李柔的屍體吧！這樣我就知道他們是不是被吸食精元了！”蘇悅奕說完看向唐淩，“他們的屍體應該還在吧！”
“陳大偉的剛下葬沒幾天。但李柔三個月前就下葬了，現在屍骨應該早就腐爛，隻剩下白骨了！而且這樣開棺見屍，是不是有些不妥。”
唐淩說完這話，李小雲明顯覺得清詩被嚇到了，緊緊拉著李小雲的手。
“我又不開棺！”蘇悅奕解釋道，“我用靈識就可以看清楚的東西，還費那個勁幹啥。”
“那我明天帶你們去吧！”唐淩迴道。
李小雲指了指外麵的屋子，剛剛唐淩就是把那個書生帶到一間屋子裏的，“話說這個人是怎麽迴事？”
“我今晚剛來到這附近，就看見他被一頭老虎攔住了。不過他身手還不錯，躲過了老虎的幾次飛撲。最後撞到石頭上暈了過去，我便將他救了迴來。”
“他是要進京趕考的書生，之前在我這裏住下。”唐淩說完，外麵有了動靜。
幾人抬頭看去，見剛才暈過去的書生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朝著書房走來。
“何文多謝姑娘出手相救！”那書生走進書房後便對著蘇悅奕行了一禮。
蘇悅奕倒是納悶起來了，“這裏三個人，你怎麽知道是我救了你？”
“在下暈過去後，便一直聞到一陣香味。剛剛走進書房後，在下便知道這是姑娘身上的香味了！”
“你倒也聰明。”蘇悅奕笑道，“但怎麽大晚上還跑到山裏。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唐淩於是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東西哪是你一個普通人可以對付的！還好今天你遇到的是老虎。要是真的讓你遇到它，可能早就喪命了！”李小雲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還以為是有什麽人裝神弄鬼。沒想到真的是靈異之物。兩位是修士嗎？”何文看向李小雲和蘇悅奕。
蘇悅奕迴答道：“是的！我就是書院派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們會盡快調查完，解除村民的憂慮。”
“現在夜已經深了，幾位就先休息吧！”唐淩說著轉向何文，“何公子，因為我這裏的房間不夠，可能需要你和師兄擠一處了！另外一個房間就留給師姐和這位小姑娘吧！”
何文笑道：“這個自然沒問題！還不知道這位仙師怎麽稱唿？”
“李小雲。你直接叫我小雲就行。”
征得何文同意後，唐淩便去給李小雲幾人增加床鋪。
何文這裏雖然房間不多，但被褥倒是有好幾套。他直接將兩條一樣高的長條椅子放在房間裏，然後找幾塊木板搭在上麵，再把竹席被褥一鋪，一張床就好了！
於是蘇悅奕便帶著清詩迴屋了。
“何兄是哪裏人？”李小雲和何文進屋後便問道。
“我是雲州人士，進京趕考的時候路過這裏。本來隻是想借宿一晚，但聽到這裏的事情後，便多留了幾天。李兄是哪裏的？”
“我是江州的。隻不過進入書院後，基本都待在書院了！”李小雲迴答完便接著問道：“雲州是在玄月大陸的最西邊，那何兄應該走了很長時間了吧！”
何文笑道：“我自從中了舉人，便馬不停蹄的進京了！”
李小雲雖然知道玄月大陸大，也知道凡人走得慢，但沒想到這麽慢。
要知道，陳國的科舉雖然也是三年一次。但為了顧及偏遠地方的考生，陳國將鄉試和會試放在一起。三月舉行完會試，四月到五月緊接著就舉行鄉試。
這樣剛剛中舉的學子，便可以趕緊去參加三年後的會試。但哪怕這樣，還有人不能在三年內趕到京都。
還好中了舉人後，朝廷給的錢也不算少，路上的驛站也可以隨便住。所以像何文這樣買一匹馬趕路，速度也能快一些。
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學子無法按時趕到京都。李小雲之前從江州到魯州之所以很快，完全是因為江州和玉州都不算大。像雲州、魯州和中州都要大上不少。
何文能在三年內，從最南邊的雲州趕來考試，已經算快了。
想到這裏，李小雲笑了笑：“我到時候也要去京都，可以和你同路。”
“這自然可以！”何文一口答應，“但你們不是可以飛行嗎？”
“我因為不急著去，所以便打算去買一匹馬，然後慢慢過去。”
“但不知道這裏的事情什麽時候可以結束。”何文躺在床上，緩緩問道。
“哈哈，我到時候一定能讓你趕得上考試！”
“李兄這是什麽話！”何文坐了起來，“考試固然重要，但這裏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們怎麽能置之不理！到時候還請李兄不用顧慮我，專心對付那東西就行。”
“是我失言了！”李小雲賠罪。
何文倒也不介意，轉而打開自己的包袱，“李兄會不會下棋，現在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對弈一局吧！”
“可以！”李小雲同意道。他之前隻和流雲下過幾手，其他的都是和趙鈺下的。所以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棋力和別人比起來怎麽樣。
隻見何文直接從包袱裏拿出兩個小布袋扔在床上。布袋的口被繩子紮緊了！
李小雲現在好奇的是何文的棋盤在哪裏。
緊接著何文便掏出一塊厚布。上麵縱橫交錯的三十八條線組成一個棋盤。
何文將厚布在床上鋪好，便示意李小雲過來。
李小雲來到床邊坐下，解開一個小布袋，就看見裏麵白色的棋子。隻不過這些顏色很不一樣，有的是象牙白，有的是石膏白……
伸手抓了幾顆。有的棋子輕，是拿木頭做的；有的棋子重，是拿石頭磨出來的；裏麵還有幾顆是象牙製成的棋子，倒顯得有些突兀了。
“讓李兄見笑了！”何文解釋道：“我家境不太好，但又喜好圍棋。一袋棋子用來用去的，就弄丟了不少。我也不想花錢買新的，於是便自己做了一些，倒也將就著能用。”
“何兄這是什麽話。”李小雲抓起幾顆棋子攥在手心，“這東西能用就行，我甚至覺得你做的還要更好一些！何兄猜先吧！”
“單！”
李小雲打開手，手心赫然有三顆棋子。於是何文拿過白色袋子的棋子，便開始落下一子。
這裏的規矩是執白先行。
李小雲雖然進入書院後才跟著趙鈺下棋，但一來他修煉後大腦比普通人靈活，二來趙鈺在這方麵也是個高手，李小雲和趙鈺下多了，自然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戰至中盤，李小雲便以絕對的優勢取勝。
“沒想到李兄的棋藝這麽好！”何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雙眼已經有些冒光，“第二盤李兄直接執白先行吧！”
李小雲於是拿過白色棋子，開始新的一局。
等下了十幾手，李小雲便明白為什麽何文剛剛會雙眼冒光了。
何文剛才那一局根本沒有發揮全部實力。之前有幾步棋，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他卻選擇了一些很奇怪的位置。這才導致他第一局輸掉那麽快。
但現在他的每一步，就沒有像之前一樣棋行險招，而是穩紮穩打，每一顆棋子都落在適當的位置。
“李兄不要見怪。以前我和別人下棋，都是沒一會就贏了對方，搞得沒人想和我下了。所以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會下一些我也拿不準的棋。也就是會有很多怪招。如果下好了，就是妙手，如果沒下好，則會一敗塗地。剛剛我拿之前的習慣和李兄下，結果輸得一塌糊塗。我這才知道李兄的棋藝不在我之下，所以第二局才認認真真的下。”何文的語氣有些激動，畢竟他還沒遇到過棋力這麽高的人。棋逢對手，難免引起他的興趣。
“沒事！”李小雲笑了笑，同時落下一子，“你之前就是通過下怪招來提高自己的棋力？”
“是的，有時候因為下了怪招，會讓我很快處於劣勢，這樣我就可以打起精神逆轉了！”
這次李小雲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子都斟酌許久。但他始終沒有占得優勢，兩個人一直勢均力敵。
這局棋直接下到了收官階段。最後以平局收場。
第三局棋何文執白先行。但李小雲在第四十七手，沒有迴應對方的衝斷，而是直接舍棄掉上方的幾顆子，來將中間的棋走厚實。
又下了幾手，李小雲再次將左上角的幾顆子棄掉，徹底控製住中腹和下方的地盤。何文雖然在上方占得便宜，但李小雲在下方的收獲明顯更大一些。何文已經處於劣勢的局麵。
但何文卻好像更加精神。直接點入黑棋腹地，打算破空。如果可以在這裏麵獲取一些實地，那他還有翻盤的可能。不過李小雲怎麽可能給他機會，何文的每一處衝擊，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我輸了！”何文拿著白子思考了好一會，才將其丟迴袋子裏開口說道，“李兄這一局的棄子實在高明！後麵應對的也沒有一絲錯誤。佩服佩服！”
李小雲卻不覺得有多高興。他完全是因為修士的緣故，在每一步的思考上可以比常人想得更遠。而何文一個普通人，就能做到這個水平，這才是難得的地方。
“我完全是因為修行過，所以才能僥幸勝出。在棋道方麵，終究還是何兄鑽研的更深。”李小雲覺得自己隻是算力比何文高，但論及對棋的理解，何文要更好。
“這算是修行帶來的好處嗎？”何文笑著收拾棋子。
“算是吧！我有個朋友也是在書院，她的棋力可比我高多了。”
他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蘇悅奕本來在進入流光秘境前，就是二品後期的境界。在流光秘境裏，李小雲、趙鈺和陳載厚都有突破，蘇悅奕不可能一點進步都沒有。
隻不過二品後期的境界提升確實要慢上一些。所以蘇悅奕才沒有境界的突破。但現在來看，她離進入三品也不遠了。
“那有你在不是更快嘛！”蘇悅奕笑道。
“你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李小雲轉而問道。
蘇悅奕想了想，“按照卷宗裏的描述，首先排除是鬼。”
“為什麽？”唐淩忍不住問道。
“那我問你，什麽是鬼？”
唐淩頓時答不上來了。
“靈魂。或者說，靈識？”李小雲猜測道。
蘇悅奕點了點頭，“世人所說的鬼，本來就沒什麽根據。小雲你應該知道修士死後會怎麽樣吧！”
“直接消散。”
“沒錯。凡人也一樣。所以不存在什麽鬼的。至於有沒有佛家說的輪迴，這個就不知道了！但修士的靈識，在修士死後，確實有保存下來的可能。但要真的凝煉出實體，怎麽說也得需要四品境界才可以。那時候靈識已經變成了神識。”
“那他們看到的，應該是什麽東西？這裏應該不會出現四品的修士吧！況且李柔也不是修士，她就一個普通人。”李小雲問道。
“小雲你對這方麵了解的是真少啊！”蘇悅奕吐槽道，“凡人時不時看見的鬼，基本都是山精野怪幻化而成的。如果真的是四品修士的神識，那完全沒必要和凡人接觸。而很多山精野怪，則是需要吸食人類的精元。但這種精怪一般都比較低級。像一品境界的，隻能在晚上出來。而村民看見的李柔，可以在白天出來，那至少也是二品了。”
唐淩不解道：“鬼如果不能白天出來，凡人還可以理解為鬼是陰屬性的。但精怪怎麽也隻能晚上出來。”
“如果它不吸食人類的精元，就不會這樣。這種精怪既然不害人，那也懶得和人接觸。而精怪一旦選擇通過吸食人類精元來提升修為，就會受到這個限製。這算是這種修煉方式的一個弊端。到了二品境界後，這個弊端也沒有了。不過越到後麵，需要吸收的精元越多，一旦引起修士的注意，修士便會將其處置掉。所以通過吸食精元來修行的精怪基本境界都不高。能到二品已經頂天了。”
李小雲沉吟了一會，才開口道：“我覺得那個精怪不一定就是靠吸食人類的精元來修煉。不然它通過吸食精元修煉到二品，那受害者應該不止李柔和陳大偉兩個人吧！”
“確實！但也可能它進入二品後才開始。不如我們去看看陳大偉和李柔的屍體吧！這樣我就知道他們是不是被吸食精元了！”蘇悅奕說完看向唐淩，“他們的屍體應該還在吧！”
“陳大偉的剛下葬沒幾天。但李柔三個月前就下葬了，現在屍骨應該早就腐爛，隻剩下白骨了！而且這樣開棺見屍，是不是有些不妥。”
唐淩說完這話，李小雲明顯覺得清詩被嚇到了，緊緊拉著李小雲的手。
“我又不開棺！”蘇悅奕解釋道，“我用靈識就可以看清楚的東西，還費那個勁幹啥。”
“那我明天帶你們去吧！”唐淩迴道。
李小雲指了指外麵的屋子，剛剛唐淩就是把那個書生帶到一間屋子裏的，“話說這個人是怎麽迴事？”
“我今晚剛來到這附近，就看見他被一頭老虎攔住了。不過他身手還不錯，躲過了老虎的幾次飛撲。最後撞到石頭上暈了過去，我便將他救了迴來。”
“他是要進京趕考的書生，之前在我這裏住下。”唐淩說完，外麵有了動靜。
幾人抬頭看去，見剛才暈過去的書生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朝著書房走來。
“何文多謝姑娘出手相救！”那書生走進書房後便對著蘇悅奕行了一禮。
蘇悅奕倒是納悶起來了，“這裏三個人，你怎麽知道是我救了你？”
“在下暈過去後，便一直聞到一陣香味。剛剛走進書房後，在下便知道這是姑娘身上的香味了！”
“你倒也聰明。”蘇悅奕笑道，“但怎麽大晚上還跑到山裏。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
唐淩於是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東西哪是你一個普通人可以對付的！還好今天你遇到的是老虎。要是真的讓你遇到它，可能早就喪命了！”李小雲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還以為是有什麽人裝神弄鬼。沒想到真的是靈異之物。兩位是修士嗎？”何文看向李小雲和蘇悅奕。
蘇悅奕迴答道：“是的！我就是書院派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們會盡快調查完，解除村民的憂慮。”
“現在夜已經深了，幾位就先休息吧！”唐淩說著轉向何文，“何公子，因為我這裏的房間不夠，可能需要你和師兄擠一處了！另外一個房間就留給師姐和這位小姑娘吧！”
何文笑道：“這個自然沒問題！還不知道這位仙師怎麽稱唿？”
“李小雲。你直接叫我小雲就行。”
征得何文同意後，唐淩便去給李小雲幾人增加床鋪。
何文這裏雖然房間不多，但被褥倒是有好幾套。他直接將兩條一樣高的長條椅子放在房間裏，然後找幾塊木板搭在上麵，再把竹席被褥一鋪，一張床就好了！
於是蘇悅奕便帶著清詩迴屋了。
“何兄是哪裏人？”李小雲和何文進屋後便問道。
“我是雲州人士，進京趕考的時候路過這裏。本來隻是想借宿一晚，但聽到這裏的事情後，便多留了幾天。李兄是哪裏的？”
“我是江州的。隻不過進入書院後，基本都待在書院了！”李小雲迴答完便接著問道：“雲州是在玄月大陸的最西邊，那何兄應該走了很長時間了吧！”
何文笑道：“我自從中了舉人，便馬不停蹄的進京了！”
李小雲雖然知道玄月大陸大，也知道凡人走得慢，但沒想到這麽慢。
要知道，陳國的科舉雖然也是三年一次。但為了顧及偏遠地方的考生，陳國將鄉試和會試放在一起。三月舉行完會試，四月到五月緊接著就舉行鄉試。
這樣剛剛中舉的學子，便可以趕緊去參加三年後的會試。但哪怕這樣，還有人不能在三年內趕到京都。
還好中了舉人後，朝廷給的錢也不算少，路上的驛站也可以隨便住。所以像何文這樣買一匹馬趕路，速度也能快一些。
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學子無法按時趕到京都。李小雲之前從江州到魯州之所以很快，完全是因為江州和玉州都不算大。像雲州、魯州和中州都要大上不少。
何文能在三年內，從最南邊的雲州趕來考試，已經算快了。
想到這裏，李小雲笑了笑：“我到時候也要去京都，可以和你同路。”
“這自然可以！”何文一口答應，“但你們不是可以飛行嗎？”
“我因為不急著去，所以便打算去買一匹馬，然後慢慢過去。”
“但不知道這裏的事情什麽時候可以結束。”何文躺在床上，緩緩問道。
“哈哈，我到時候一定能讓你趕得上考試！”
“李兄這是什麽話！”何文坐了起來，“考試固然重要，但這裏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們怎麽能置之不理！到時候還請李兄不用顧慮我，專心對付那東西就行。”
“是我失言了！”李小雲賠罪。
何文倒也不介意，轉而打開自己的包袱，“李兄會不會下棋，現在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對弈一局吧！”
“可以！”李小雲同意道。他之前隻和流雲下過幾手，其他的都是和趙鈺下的。所以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棋力和別人比起來怎麽樣。
隻見何文直接從包袱裏拿出兩個小布袋扔在床上。布袋的口被繩子紮緊了！
李小雲現在好奇的是何文的棋盤在哪裏。
緊接著何文便掏出一塊厚布。上麵縱橫交錯的三十八條線組成一個棋盤。
何文將厚布在床上鋪好，便示意李小雲過來。
李小雲來到床邊坐下，解開一個小布袋，就看見裏麵白色的棋子。隻不過這些顏色很不一樣，有的是象牙白，有的是石膏白……
伸手抓了幾顆。有的棋子輕，是拿木頭做的；有的棋子重，是拿石頭磨出來的；裏麵還有幾顆是象牙製成的棋子，倒顯得有些突兀了。
“讓李兄見笑了！”何文解釋道：“我家境不太好，但又喜好圍棋。一袋棋子用來用去的，就弄丟了不少。我也不想花錢買新的，於是便自己做了一些，倒也將就著能用。”
“何兄這是什麽話。”李小雲抓起幾顆棋子攥在手心，“這東西能用就行，我甚至覺得你做的還要更好一些！何兄猜先吧！”
“單！”
李小雲打開手，手心赫然有三顆棋子。於是何文拿過白色袋子的棋子，便開始落下一子。
這裏的規矩是執白先行。
李小雲雖然進入書院後才跟著趙鈺下棋，但一來他修煉後大腦比普通人靈活，二來趙鈺在這方麵也是個高手，李小雲和趙鈺下多了，自然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戰至中盤，李小雲便以絕對的優勢取勝。
“沒想到李兄的棋藝這麽好！”何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雙眼已經有些冒光，“第二盤李兄直接執白先行吧！”
李小雲於是拿過白色棋子，開始新的一局。
等下了十幾手，李小雲便明白為什麽何文剛剛會雙眼冒光了。
何文剛才那一局根本沒有發揮全部實力。之前有幾步棋，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他卻選擇了一些很奇怪的位置。這才導致他第一局輸掉那麽快。
但現在他的每一步，就沒有像之前一樣棋行險招，而是穩紮穩打，每一顆棋子都落在適當的位置。
“李兄不要見怪。以前我和別人下棋，都是沒一會就贏了對方，搞得沒人想和我下了。所以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會下一些我也拿不準的棋。也就是會有很多怪招。如果下好了，就是妙手，如果沒下好，則會一敗塗地。剛剛我拿之前的習慣和李兄下，結果輸得一塌糊塗。我這才知道李兄的棋藝不在我之下，所以第二局才認認真真的下。”何文的語氣有些激動，畢竟他還沒遇到過棋力這麽高的人。棋逢對手，難免引起他的興趣。
“沒事！”李小雲笑了笑，同時落下一子，“你之前就是通過下怪招來提高自己的棋力？”
“是的，有時候因為下了怪招，會讓我很快處於劣勢，這樣我就可以打起精神逆轉了！”
這次李小雲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子都斟酌許久。但他始終沒有占得優勢，兩個人一直勢均力敵。
這局棋直接下到了收官階段。最後以平局收場。
第三局棋何文執白先行。但李小雲在第四十七手，沒有迴應對方的衝斷，而是直接舍棄掉上方的幾顆子，來將中間的棋走厚實。
又下了幾手，李小雲再次將左上角的幾顆子棄掉，徹底控製住中腹和下方的地盤。何文雖然在上方占得便宜，但李小雲在下方的收獲明顯更大一些。何文已經處於劣勢的局麵。
但何文卻好像更加精神。直接點入黑棋腹地，打算破空。如果可以在這裏麵獲取一些實地，那他還有翻盤的可能。不過李小雲怎麽可能給他機會，何文的每一處衝擊，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我輸了！”何文拿著白子思考了好一會，才將其丟迴袋子裏開口說道，“李兄這一局的棄子實在高明！後麵應對的也沒有一絲錯誤。佩服佩服！”
李小雲卻不覺得有多高興。他完全是因為修士的緣故，在每一步的思考上可以比常人想得更遠。而何文一個普通人，就能做到這個水平，這才是難得的地方。
“我完全是因為修行過，所以才能僥幸勝出。在棋道方麵，終究還是何兄鑽研的更深。”李小雲覺得自己隻是算力比何文高，但論及對棋的理解，何文要更好。
“這算是修行帶來的好處嗎？”何文笑著收拾棋子。
“算是吧！我有個朋友也是在書院，她的棋力可比我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