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一仰頭,就看見門外那個戴著眼鏡,湛藍的眸子穿過眼鏡片的正逐步朝他走來的韋恩少爺勾著嘴角一笑,然後腳步一挪準備拐過街角離開這裏——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迪克大聲說道:「還要一杯草莓牛奶和藍莓慕斯蛋糕!」


    女老闆愣了一下,才應道:「好的,先生。」外麵那個笑得特別開心的韋恩少爺才轉過身,朝著咖啡店門口走來, 喬納森推開門, 徑直走到迪克麵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迪克頂著喬納森看似春風拂麵實則寒氣逼人的笑容, 飛快地掏出手機, 把他剛剛查到的關於格林夫婦的消息推送了給了喬納森。迪克嘟嘟囔囔地說道:「能不學阿福嗎?」


    此時女老闆端著餐盤托著草莓慕斯和藍莓慕斯蛋糕走到兩人桌邊,放下兩盤蛋糕, 然後說道:「咖啡需要現煮, 請稍等一下。」


    「好的,謝謝。」喬納森微笑地說著,女老闆轉身離開。


    然後喬納森把藍莓慕斯托起來,「叩」的一聲放在了迪克麵前, 幼稚至極的格雷森少爺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點的草莓慕斯。」


    喬納森解鎖手機屏幕,看到迪克發給自己的是一個語音文件,喬納森加速十倍播放了迪克錄音的格林夫婦對話——


    「親愛的,這次發往哥譚的貨準備了嗎?」一個男聲問道。


    「當然,已經把包好的糖放進了貨物裏,就等著今晚有人拍下了。」一個女聲迴答。


    「咱們的貨放在哪兒了?」男聲問道:「不是按著我們跟『快槍手』約好的,直接把貨交給他嗎?」


    「『快槍手』?你還惦記著你的『快槍手』,」男聲哎喲了一聲,女聲接著說道:「『快槍手』被哥譚的那位抓進去了,糖和貨我們得另找買家了。」


    女聲繼續說道:「你下午去看看,這次可是三千萬的交易,別臨到關頭出了紕漏。」


    「好的,夫人。」男身說道。


    喬納森微微一抬頭,就看見迪克捂著頭,小小聲地說道:「喬尼,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我們在被人一步步往溝裏帶。」


    小圓桌不大,喬納森伸出手就能拍到迪克的肩膀,他輕拍了兩下,看著一臉懵逼的迪克眉頭越皺越緊,手往下滑,食指勾了勾迪克穿著的衛衣的帽繩,然後才說道:「你說錯了,不是我們,也不是正在,而是你被人帶進了溝裏。」


    「至於是誰,」喬納森眯著眼笑,說道:「咱們就……認命吧。」 迪克拎起帽繩,對著太陽仔細查看帽繩底的金屬扣,迪克在自己手機上打開了信號掃描檢測,檢測信號為零。迪克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瞪了喬納森一眼——你嚇唬我!


    喬納森伸出手,拇指食指稍一用力,將金屬扣捏成了兩半,說道:「監測信號掃描屏蔽技術,」喬納森張開手掌,五指攤開翻轉了一下,說道:「賣給爸爸,賣了這個數。」


    擬態仿生麵具完美貼合麵部,所以喬納森清晰地自家哥們眉角跳了跳,迪克撇撇嘴,問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喬納森迴答:「剛剛。」迪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喬納森繼續說道:「這枚竊聽器傳輸信號採用了超低頻傳輸模式,以我的超級聽力的特點,我會屏蔽過低頻率的聲音。」


    迪克拿起勺子,斬掉了三角形藍莓慕斯蛋糕的尖尖,超不滿地說道:「咱們今天離開哥譚,就在布魯斯的計劃裏吧。」


    喬納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抿化了嘴裏的草莓慕斯蛋糕,頗為仁慈地把他在安全屋收集地資料發給了迪克。


    第一份文件是來自國際刑警的關於格林夫婦的資料,按著文件記載,格林夫婦其實並不是一對夫妻而是親兄妹,男的名叫阿瑟.格林,女的叫做克裏斯丁.格林,他們從事的是跨國拐賣人口的勾當。


    結合這份資料,加上迪克聽到了貨品和糖的錄音,很容易就猜到這兩人打算做一筆三千萬的人體藏/毒買賣。


    迪克鼓著臉,問道:「你在哪裏找到地格林夫婦有邀請券的消息?」


    喬納森淡定地說道:「蝙蝠電腦。」


    迪克大致能猜到了,大概那個「碳素鋼擬態防彈衣」都是那個黑漆漆放出的消息吧。


    喬納森看著迪克發泄地挖著慕斯蛋糕,像是咬仇人一樣咬著藍色的慕斯,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你要不,接著看下去?」


    然後迪克點開第二份文件,裏麵是以喬納森為第一視角的剛剛完成的任務紀實,以及被喬納森安置在安全屋的那人的資料:


    拍賣品056號


    姓名:克洛斯蒂夫斯基.威爾


    國籍:俄羅斯


    職業:核潛艇專家


    起拍價格:100w


    迪克猛地抬起頭,盯得喬納森縮了縮脖子。迪克顯然認出了,喬納森任務協助的那個人就是中午在機場接他們的人,就是布魯斯!


    冷眼旁觀有猜測不分享的喬納森少爺緩慢地錯開視線,心虛地舀起草莓蛋糕送進嘴裏。喬納森盯著小巷子口,有點心虛地說道:「還記得我們當初打的賭嗎?」


    迪克誇張地「嗯啊」了一聲,迪克說道:「咱們打賭布魯斯那晚會泡哪個妞,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喬納森把自己的草莓蛋糕往身前拖了拖,說道:「那個時候,離我們聊天地方三米的位置,爸爸貼了一枚竊聽器。」格雷森少爺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他從頭到尾的被蝙蝠俠擺了一道,換句話說,布魯斯完全能夠操控他們賭/局的輸贏。 迪克自己捋了捋,蝙蝠俠把他步步引入溝裏還是很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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