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忖度著喬納森的話,心裏有個一個猜測,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托尼現在才意識到,擁有一般氪星人血統的喬納森,隻要黃太陽存在,他就能永葆年輕,幾乎永生不死。


    黛安娜抬手捏了捏眉心,她說道:「小王子,我真的不希望有那麽一點,一點一點反反覆覆迴味著那短暫的愛情的迴憶,眼前隻有愛人腐爛的屍體。」黛安娜說道:「如今我每日每夜都能想起依偎在史蒂夫懷裏時,嗅聞到的他的身上的味道,也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他走向飛機頭也不迴的身影……」


    黛安娜說道:「而我活著,並將繼續活下去,史蒂夫死了,而我隻能迴味著那又苦澀又甜美的迴憶,繼續活下去。」


    「你想經歷我這麽一天嗎?」黛安娜問道:「你超能力發育的時候,我跟你聊過,你難道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喬納森伸出手,握住滿麵關切的女神的手,他說道:「小時候您跟我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您到現在還不知道,在您跟我說了這話以後,我去問papa,我問papa,露易絲姨姨在慢慢年老死去之後,papa該怎麽辦?」


    黛安娜麵上露出一點驚詫,她問道:「克拉克怎麽說?」


    喬納森逐字逐句地疏導:「papa說,他會摟著露易絲的屍體,安靜沉眠於北極的孤獨城堡中。」喬納森握著黛安娜的手緊了緊,他說道:「我小時候覺得這真是個讓人又糾結又覺得十分妥當的好主意。」


    喬納森說道:「我小時候覺得,愛情就是人身體裏的激素刺激的產生的反應,先是喜愛,然後就是欲望,然後愛情與欲望發展轉到極致,就是相愛,再由漫長的接觸變成單薄卻雋永的感情。」喬納森笑聲低低的,他說道:「我看過不少論文的論述,但是我真正跟托尼在一起,過程幾乎是反過來的。」


    「我和他做了十幾年的朋友,甚至一起在鶯鶯燕燕裏胡鬧過,」喬納森說道:「到最後,我發現,我需要的是一個理解我,明白我,並且知道我真正是一個怎樣的人的人。」


    「你學的布魯斯的脾性,倒還真的少有人忍得了你的。」黛安娜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就打算,在托尼老了死了以後,和克拉克一起睡到孤獨城堡去?」


    「不一定,」喬納森說道:「雖然康斯坦丁的話有時不那麽靠譜,但是我覺得,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他跟我說的我和托尼由『祝福』的魔法聯繫在一起,我會和托尼分享生命力。康斯坦丁說,隻要我們不同時死去,死去的那個在得到另一個體內流轉過去的生命力,就能從死亡的領域裏逃出來。」


    喬納森說道:「我後來偷偷地拿托尼的頭髮和血液去做了檢測,我發現托尼細胞的活性至少是普通人的三倍。」喬納森頓了頓:「也許,我能和他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黛安娜愣了愣,然後笑了,喟嘆道:「真讓人嫉妒。」女俠提起長劍,站了起來:「明天把他帶到家裏來,哼,總要給點壓力的。」


    托尼抬起頭,嘴裏喃喃道:「今天就那麽沉默地充滿氣勢地盯了我一上午,就為了給點壓力?」


    喬納森點點頭,說道:「我可是黛安娜姨姨最寵愛的小王子,她隻給你點壓力就已經是好的了。」喬納森頓了頓,說道:「你要不還是開發一套反神奇女俠盔甲,我總覺得黛安娜姨姨還是想揍你一頓。」


    托尼手動了動,彈出的虛擬屏幕收了迴去,他抬起頭,托尼小混蛋語氣稍微有些不正經地叫道:「喬尼?」


    喬納森看著電腦上的數據,應了一聲「嗯。」


    托尼語氣有那麽一份不正經也帶一點點認真,他說道:「如果哪一天,我出任務不小心死了,答應我,你要好好的代替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我們並肩作戰,」喬納森頭也不抬,說道:「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答應我!」托尼說道。


    喬納森點點頭,敷衍地說道:「好。」


    ……


    蝙蝠俠的身影出現在蝙蝠洞的傳送道上,阿爾弗雷德站在通道旁邊,手上搭著十分休閑的套裝,說道:「布魯斯老爺,斯塔克小姐醒後,衝著喬納森少爺吼了一通,在客廳等您。」 「我知道了。」布魯斯摘下頭罩,動作不緊不慢地脫下自己的戰衣,他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手上完全不符合他日常穿衣風格的衣服,一點抗議也沒有地接過那一套毛衣、牛仔褲加上帽子上有一圈毛絨的羽絨服穿了起來。


    阿爾弗雷德拿起桌上的錢包,說道:「這是您的銀行卡,我建議您取一點錢,不要以花花公子的套路跟那位小姐談戀愛,」阿爾弗雷德沒等布魯斯有所迴答,就說道:「玩得愉快,布魯斯老爺。」


    布魯斯點點頭,他接過錢包,放進羽絨服的內口袋裏。


    布魯斯走進蝙蝠洞通往地麵的電梯,他穿過走廊,走到客廳,看到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頭枕著沙發抱枕睡得迷糊的娜塔莎,布魯斯看到幾乎是穿著的就是和他身上的一套是情侶款的衣服,他腳步一頓,走到娜塔莎身邊,曲下腰,一手托著她的脖子,一手托著她的膝下,打橫抱了起來。


    但這個動作還是吵醒了前麵的斯塔克大公主,她鼻裏發出一聲濃音,睜開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說道:「你迴來了?」


    「是的,我迴來了。」布魯斯說道,他隻覺得聽著如此的造句,心裏有意思一絲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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