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車猝不及防地一變道,阿斯頓馬丁再緊跟著轉彎無疑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四人它在跟蹤他們,隻能接著往前麵開去。


    腦門抵在喬納森手臂上的托尼問道:「他什麽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


    喬納森點點頭:「我們離開上一個酒店的時候就跟著呢。」


    「真掃興。」托尼看了眼沒什麽特別反應的克拉克,閉上眼說道:「晚上的拍賣會你自己去吧,玩得愉快!」


    火奴魯魯市拍賣會上的第十三件物品,一個據說能夠消減地球一般人口的不明物品。


    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個東西能吸引多少白/道/黑/道的人來到這個城市。


    此時,甚少發言的布魯斯突然說道:「晚上我跟著喬納森,克拉克跟著你,明麵上我們扮演你們的保鏢。」


    托尼翻起眼皮,看了眼毫不猶豫就點頭同意的克拉克,有點遲疑地說道:「這麽謹慎?他們不至於明目張膽過來搶吧。」


    「小心無大礙。」布魯斯說道。


    「好吧。」表明了不想多插手這件事的托尼說著,接著閉目養神。


    ……


    威基基海灘,世界上最著名的海灘之一,從麗晶飯店到亞斯頓威基基海灘飯店之間的這一段,是威基基海灘最美的一段。


    喬納森光腳踩在綿細柔軟的海灘,他指間劃在細邊眼鏡的鏡框上,鏡麵的顏色慢慢地變成暖褐。托尼和喬納森並肩走著,兩人沿著清澈的海浪拍上沙灘的邊沿,悠閑地漫步。


    喬納森察覺到周圍隱蔽地聚焦在他身上的視線,瞧著托尼麵上輕鬆自在的表情,突兀說道:「感恩節的時候……」


    「嗯?」托尼發出疑問的鼻音。


    「我們跟你爸爸媽媽說說我們的事情吧。」喬納森說道。


    托尼應道:「好。」他又一頓,說道:「老頭子怕是要瘋。」


    喬納森微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上次去237扇區地球的時候,在瞭望塔上,蝙蝠俠摘掉了麵罩,」喬納森聲音有些低沉,說道:「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在我心裏是最偉大的超級英雄蝙蝠俠,也會衰老……」


    托尼突兀地抓住喬納森的手腕,微微地搖了搖頭,他喃喃道:「別說了。」


    「霍華德叔叔和瑪利亞姨姨身體健康著呢,」喬納森看到托尼陷入莫名的情緒裏,說道:「霍華德叔叔有的是精力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跟老頭子吵架……」托尼別扭地說道:「但就是有時候聽著他說話就火大,總把我當小孩子教訓,我都三十歲了……」


    托尼看著喬尼小混蛋噙著微笑,笑容帶著一絲調侃,頗有自知之明地弄明白了喬納森的未盡之言——你吵架的時候怎麽不覺得自己幼稚呢。


    托尼惱羞成怒地甩開喬納森的手腕,卻被喬納森一伸手就握住了手,托尼的手動了動,卻沒有掙開——小範圍隱秘出櫃成功,喬納森臉上的笑容愈盛。


    兩人放鬆下來,接著散步。


    搖曳挺拔的椰子樹投下稀疏的影子,陽光燦爛。


    鼻息間是帶著一點點腥味的海水的潮氣,微風擦過臉頰,舒爽怡人。海浪拍上沙灘發出細微而輕快的「嘩啦嘩啦」的聲音,這卷卷而來,翻騰疊起的海浪,最後力道消失輕拍在兩人的腳上。


    托尼忍不住迴頭朝著五彩太陽傘下的藤木椅子望去,布魯斯和克拉克兩人動作一致地手背在頭下,側著身子靠在藤椅上,布魯斯臉上帶著一副太陽鏡,嘴唇微微翕動。克拉克身子放鬆地合著眼睛,仿佛正在閉目養神。 威基基海灘上遊客眾多,來自全球各地。遊人或租一頂太陽傘遮陽、小憩,談笑風生;或舉家躺臥沙灘上,享受這別具情趣的日光浴;或到近海中遊泳,或乘摩托艇穿行在海麵上。


    托尼一步走上前,跟喬納森並肩走著,忍不住小聲吐槽道:「前兩天遊玩其他地方的時候,沒看見他們這麽一副疲勞倦怠的模樣,扮演我們的保鏢還這麽的消極怠工。」


    喬納森瞥了托尼一眼——你真是膽兒愈發的肥了。


    喬納森小指頭勾了勾托尼的手心,喬尼小混蛋有點得意:「那個太陽鏡眼熟嗎?」托尼再看一眼,這才發現布魯斯帶著的是鏡片上能投影虛擬屏幕的眼鏡。


    托尼說道:「你怎麽說動蝙蝠俠給你處理情報的?」


    喬納森沒有直接迴答,反而說道:「我猜布魯斯說晚上跟我一起去拍賣場,是想在包間裏問我某些問題。」


    「什麽問題?」


    「你猜?」喬納森故意說道。


    托尼想了想,說道:「蝙蝠育兒指南的問題嗎?」喬納森吃吃吃地笑了起來,托尼答對了。克拉克口中的達米安叛逆而好鬥,想必布魯斯也在為此苦惱。


    喬納森牽著托尼的手,兩人往布魯斯和克拉克坐著的地方走去,走到距離藤椅二十米的地方的時候,喬納森放慢腳步,他說道:「你先過去,我去見個人。」


    喬納森的視線狀似無意地掃過周圍的遊人,壓低了聲音說道:「剛剛我觀察一下,至少有兩撥人在跟蹤我們。」喬納森對上托尼帶一點疑惑的雙眸,接著說道:「轉頭動作小一點,那人就在我們前麵,就是那個飲品店打雨傘底下喝著雞尾酒的那個男人。」


    托尼視線掃過那人,那人有著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低著,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衫,下身穿著一條花色大褲衩,看起來懶洋洋的,和普通遊客沒什麽區別。那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手裏的雞尾酒,姿態十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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