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手抵在玻璃上,虛虛地摸了一下,他有一點無助地嘟囔一句:「嘿,喬尼小混蛋,醒醒,別睡了。」


    「我愛你。」


    沒有任何反應。喬納森仍然淹沒在他深沉的夢裏,麵色平和、死氣沉沉。


    「嗬」托尼發出一聲喉音,笑裏帶一點自嘲。托尼低著頭,輕聲地說著,仿佛怕打擾了沉睡的精靈,他說道:「喬尼,讓你的拉奧保佑我,把你從死亡的深淵帶迴來。」


    托尼張開雙臂,那個金紅色的手提箱從機艙裏飛了出來,在飛行的過程中自動展開,機械自動運轉覆蓋交疊在托尼身上,托尼麵上的麵罩並未合上,他活動了一下鈦合金的指頭,一下掀開了透明玻璃支撐的棺材蓋……


    棺材蓋被掀開甩在地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托尼手心朝上,動作輕柔地把手從超人頸下穿過,托尼隻把超人從絨布上扶起,托尼就聽到了安靜的室內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


    「嗤嗤嗤」就像是火石摩擦擦除火花的聲音一樣——而這聲音,就在他背後。


    托尼把抬起的超人的頭扶了下去,這才把手抽出,他轉過頭,一個冒著金色火花的小點噗噗噗地在他背後冒著火花,他嘴裏吐出一句:「what hell?」托尼麵罩飛快地合上,他反身站在超人棺木之前,兩隻手抬起,手心離子炮聚能,他小心地防備著。 然後,托尼就看著那個火星在空中的畫起來圓圈,畫出的圓圈的直徑越來越來,就像是外星人大戰的空間門一樣,一個圍繞著金紅色火星的空間門在托尼麵前打開,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人。


    來人穿著黃色的袍子,腰間一條黑色的腰帶,頭上戴著袍子的帽子,帽簷壓得有點低,蓋住了額頭,托尼手心離子炮極亮,對準著那人,這人明顯不是普通人的打扮,更像是傳說中描寫的法師的模樣。


    然後,昆娜說道:「麵部識別係統已識別,訪客,古一法師。」


    那人抬手掀下頭上的帽子,臉上帶著一絲安撫的笑容,這種笑容仿佛帶著一種平和的魔力,托尼筆直對著古一的離子炮稍稍往下低了低,古一這才說道:「你好,斯塔克先生,我是至尊法師,古一。」


    「至尊法師?哈,」托尼諷刺地說道,他提防的動作沒有改變,他站在這裏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超人的遺體,托尼說道:「至尊法師,是你自封的還是……」


    「這隻是個傳承的名號而已,斯塔克先生,你不必擔憂我對超人做什麽,」黃袍的法師冷靜而平和,她說道:「相反,我來這裏,是為了給你提供幫助。」


    古一法師一舉一動十分平和,這個睿智的法師的眼神給人一種經過時間鍛造後的深沉,她的視線落在托尼身上,托尼就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在一瞬間被看穿了一樣——卻莫名地給人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什麽意思?」托尼問道。


    「命運的軌跡被扭曲了,」古一說道,托尼心下一驚,古一接著說道:「時間的軌跡被打破,所有英雄的命運被歪曲,復仇者聯盟不復存在……」


    古一說的話讓托尼感到心驚,時間被扭曲了,所有的記錄都消失了。托尼並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記得上一個被扭曲的時間線,他就更不清楚為什麽眼前的人會知道時間被扭曲的現實。


    不愧是至尊法師,托尼想。


    托尼垂下手,手心的離子炮暗了下去,他麵罩彈了起來,托尼問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古一說道:「所有存在於地球上的超自然的力量都在我的監管之下……」


    「你的意思是,」托尼聲音顫抖,帶著一絲憤怒:「你眼睜睜地看著薩維奇穿越時空,殺死超人?」


    「是的,」古一誠實地承認了,她說道:「我是命運的監督者但並不是命運的操控者,如果我插手了命運的軌跡,所造成的後果就不會像如今一般。你看……」


    「這是所有人的命運匯聚成命運的洪流,」古一右手抬了起來,手往身外一揮,畫出一條金色的洪流,金色的洪流奔湧著向著遠方衝去,然後古一迴轉身,從遠方從下的金色命運的流向從高處分出幾個支流,繞了一圈之後匯入了洪流之中。


    而這支流,一共有七條。


    「斯塔克先生,你是地球上最聰明的人之一,」古一說道:「你知道這七條支流分別屬於誰嗎?」


    托尼未加思索,給出了答案:「超人、美國隊長、黑寡婦、鷹眼、浩克、綠燈俠、我的父母。」


    托尼的目光落在流動的支流上,這七條支流和巨大的洪流相比,就像是毛細血管和動脈一樣,細小、流動緩慢卻未斷絕,托尼一直提著的心莫名地往下落了落,他側首看了一眼一直嘴角微勾看著自己的法師,他問道:「這些人的命運都可以迴歸正軌。」


    「當然,時間是奇異的,它易被影響,易被操控;命運與時間相聯繫,時間若是被改變了,命運自然就會發生變化。而找到發生變化的時間點,就是講命運改迴正軌的最重要的步驟。」


    托尼唿出一口氣,他直視古一的雙眸,他問道:「超人可以復活嗎?」


    「超人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連死亡都帶不走他,」古一說道:「如你計劃的那樣,他的命運的軌跡能夠恢復到正軌。」


    古一說道。


    「死亡,死亡女神?」托尼問道。


    「是的,死亡雖然掌握著最恐怖的力量,但她帶不走不屬於她的靈魂。」古一眼中含笑,她說道:「而你打算去的那個世界,超人的靈魂也不不屬於那個世界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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