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線再度清明,他們清晰地看見達米安——


    對著程曉玉摩諾和一個漂浮鬼臉激情告狀,見到他們兩個出來還特別憤怒地指著他們。


    「你們趕緊看一下這兩個傢夥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迪克:?


    提姆:?


    再一看,那片詭異冒出的霧氣都又消失了蹤影,先前一直壓在心頭的那沉悶的恐懼也隨即消失,周圍仿佛又變成普通午間的樹林,好像他們隻是出來舉行一次普通的野餐。


    程曉玉看著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兩人,也很奇怪:「所以你們倆為什麽突然綁架達米安讓他參與你們的負重接力衝刺?難道這是什麽蝙蝠俠秘傳鍛鍊方式嗎?」


    達米安立刻否定:「沒有這種奇怪的鍛鍊方式,我是他親兒子我都不知道!」


    迪克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曉玉,當時你是怎麽把小d送到布魯德海文找我的?」


    程曉玉更加莫名其妙了:「從影子裏走,我雙手把達米安遞給你的。你真的沒問題吧?」


    提姆:「摩諾,你昨天是怎麽幫我完成工作的?」


    「把你拉近屏幕裏。」摩諾說完一頓,「靈魂波長正常,他們沒有瘋。」


    剛確定自己的同伴們是本人,提姆和迪克還沒來得及稍微鬆一口氣,就見對麵的同伴將譴責和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後:


    「你不是說不會有後遺症的嗎?」


    你們在和誰說話?


    但這個問題不等提姆和迪克問出口,兩條漆黑的觸手就將他們牢牢捆起來懸空,先前那個穿著西裝追捕他們的怪物輕鬆將他們舉起。


    如此近的距離,迪克和提姆能夠看清他蒼白麵容,在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出現上,那塊「皮膚」湧動,浮現了形似一個模糊笑容的扭曲凹陷。


    一個不容抗拒的「聲音」響徹他們的大腦:[他們過於活潑和調皮了,所以我就陪他們玩了一下。我承認,你們選獵物和玩具的眼光不錯。]


    真是太能跑了,他上次遇見追起來這麽盡興的獵物還是在一百三十年前。


    不等迪克和提姆出聲或掙紮,他們就被那兩條黑色的觸手輕輕放在了程曉玉和摩諾身邊。迪克和提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離家出走被揪著後頸皮提迴家的貓咪。


    「看樣子你玩得很開心。」那個懸浮的鬼臉說。


    迪克和提姆猜這個就是塔拉,因為他和程曉玉腿上的那個刺青鬼臉長得一模一樣。


    程曉玉摩諾,還有剛剛還告狀的達米安,此時都紛紛朝迪克和提姆投去了憐憫同情的目光。


    他們都體會和見過瘦長鬼影的惡趣味,既然瘦長鬼影親自下場和迪克提姆「玩耍」,那要倒推迪克提姆之前的視角就很容易了,代入之後,覺得他們倆會被嚇成這個樣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在嚇人和玩人方麵,瘦長鬼影已經有上千年的實踐經驗了。


    雖然不願承認,但是看著連平日裏和自己經常吵架打架的三哥和平時總是婆婆媽媽訓他話的大哥,都要在那種情況下堅持帶走疑似被「惡魔蠱惑」的自己,達米安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所以達米安很大度地沒有追究他被扛起來被迫當負重奔襲的「重物」這件事,反而以他的獨有方式去安慰驚魂未定大腦重啟中的兄長們:


    「能夠在瘦長鬼影的『遊戲』下堅持這麽久,看來你們遠沒有我想的那般廢物。」


    迪克和提姆的重點則與達米安的不同,他們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個身影:「瘦長鬼影,這個真的是瘦長鬼影?」


    達米安挑眉:「不然還能有假的?我們原本的世界現實中沒有瘦長鬼影,又不代表這個世界沒有真實存在的瘦長鬼影。」


    迪克:「所以瘦長鬼影就是這個領地的大惡魔?和你們很熟的那個?」


    程曉玉:「對啊,惡魔又不是什麽批發的,哪可能在一個大惡魔的領地裏遇到好幾個啊?」


    在場的三個人類:......


    看看你自己,你影子裏的十個大惡魔,還有你旁邊的摩諾,程曉玉你說這話不覺得膝蓋痛嗎?


    提姆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但摩諾不是說瘦長鬼影不是他爸嗎?


    關於這個問題,摩諾並沒有直接迴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達米安就更直接了:「程!你的父親在那等上課呢,你應該尊重他!」


    程曉玉條件反射想也不想:「他不是我爸!!!我隻有一個爹!」


    「惡魔生態上你喊他父親沒有問題!」


    「我不管!我不承認!」


    打完這一套連招後,達米安雙手抱肘看向迪克和提姆,挑眉:「懂?」


    「......懂。」


    懂,怎麽不懂。誰家還沒有本難念的經。


    迪克和提姆在心底嘆氣。


    隻是沒想到啊,這邊這兩位大惡魔也是父愁者。


    塔拉在這時插話:「我覺得你們沒懂。我有必要說明一下,我和這孩子的相處在我所處世界的惡魔家庭關係裏絕對稱得上和睦。而瘦長鬼影和摩諾的相處也一樣稱得上和睦,和你們所經歷的家庭關係沒有共同性,不要試圖把你們家的家庭關係來套到我們身上。」


    塔拉的意思是想說,惡魔的家庭關係和人類的家庭關係不一樣,讓他們收好心思別想著搞小動作和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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