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刻意記的,」淩如故搖搖頭,「之前聽老師念叨過?這個?名字。」


    「王老師?」陸曦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把手探到?自己頭頂,摸索著?按住淩如故給自己擦頭髮的手,「齊禾是不是什麽?官二代富二代?透露一下?」


    動作被製止,淩如故把注意力從指尖的觸覺轉移到?視覺。她這個?角度要?看見陸曦需要?向下看。


    她著?陸曦亮晶晶的眼睛和隨著?眨眼而上下翩飛的睫毛,誠實的吐槽道:「想不到?你還會露出這種表情。」


    「你沒見過?的還多著?呢,」陸曦現在想吃瓜的心情達到?了頂峰,也顧不得頭髮的潮濕,向後靠在淩如故的身?上,「所以為什麽?王老師會提起齊禾?」


    陸曦從浴室出來隻穿了一件長長的寬鬆睡袍,淩如故低頭看下去,能看見她脖頸和胸前一點細膩白?皙的皮膚。


    那樣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膚似乎刺了淩如故的眼,她大腦短暫的宕機了一瞬,想都沒想就用自己手上的毛巾擋在了陸曦的領口。


    「……幹什麽?呢淩如故!」


    毛巾擦了頭髮,正是涼的濕漉漉的時候,陸曦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飛快的放棄了這樣有人牆靠的舒服姿勢,改為半跪坐在床上和她麵對麵。


    陸曦把那條毛巾從自己身?上拽下來……這不是潮濕,這是很濕,這麽?多年?擦黑板的經驗告訴她,這條毛巾現在的濕潤程度是可以用力擰出水的程度。


    「……不想說就不說嘛,」陸曦嘟囔著?把那條濕漉漉的毛巾搭在床頭,「幹嘛要?報復我。」


    床麵起伏,陸曦還沒扭頭,就感覺自己身?上被搭了一條毛毯。


    陸曦:?


    仔細看去,是淩如故的外套。


    房間溫度並不冷,陸曦隻是睡裙的領口剛剛被毛巾打?濕,但是並沒有感覺特別冰,她狐疑的去看淩如故的臉。


    卻見淩如故板著?臉,但是耳尖紅紅的。


    陸曦:?


    但是再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還是和平時的神色有區別,具體表現在她緊繃不住的唇角和閃躲的眼睛。


    陸曦突然笑了,她問道:「看到?什麽?了?」


    不說還好,她一說出來,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旖旎起來,淩如故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個?徹底,有點狼狽的扭開頭。


    她向來有問必答,但是現在竟然緊緊閉著?嘴唇不開口說一句話,陸曦居然在這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本高嶺之花墜下神壇的經典小說標籤。


    她憋著?笑,向淩如故的方向探了探頭,確保在她的視線中依舊能看見自己的眼睛。


    「嗯?」陸曦道,「齊禾的事兒也不告訴我,現在這個?問題又避而不談,起碼解答一個?吧。」


    淩如故迴應她的是沉默,沉默和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陸曦也不著?急,什麽?都不說,隻是盯著?淩如故看。


    淩如故轉頭,她就追上去,淩如故轉身?,她就也跟著?移動,總之嚴格貫徹了狗皮膏藥的基本原則。


    終於淩如故沉默著?擋住了自己的臉。


    陸曦沒憋住,泄露出兩聲?輕笑,她指尖按在淩如故的手背上,「在擋什麽??眼睛嗎?可是我早就看過?了。」


    淩如故用沉默作為迴應,和陸曦鬥爭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泄了氣。她擋住臉的手沒有動,而是稍稍側頭,用左眼看著?陸曦,聲?音小的不得了:


    「……很奇怪。」


    「奇怪?」陸曦一時間不知?道淩如故在說什麽?。


    「心情很奇怪,身?體……也很奇怪。」


    淩如故聲?音越來越低,到?後來陸曦甚至要?湊的很近才能聽清她在說什麽?。


    這但凡不是末世,陸曦都感覺這個?對話後麵的內容應該承接一點水到?渠成?喜聞樂見的情節,但是在麵對淩如故這種特殊的女生時,陸曦還是稍微提心弔膽了一點。


    她問:「身?體不舒服?和異化因子有關係嗎?」


    「不是不舒服……」淩如故聲?音真?的真?的真?的特別小,陸曦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把那點擋住臉的障礙移除。


    她的臉紅的有點太過?分了,陸曦不可避免的想起她前不久的高燒。自己的指尖還帶著?剛剛毛巾的冰涼,於是陸曦把手按在淩如故腦後。


    用額頭輕輕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很涼,不是高燒。


    但是她的臉很燙,陸曦把帶著?水汽的指節落在她的臉頰上,「會好點嗎?」


    「……完全不會,」淩如故伸手按住陸曦作亂的手指,語氣近乎接近哀求,「先睡覺吧。」


    「才八點,還早著?呢,」陸曦的高中作息一直維持到?了現在,不到?十二點都毫無睡意,「我都問了這麽?久了,淩大隊長就迴答我一下吧。」


    她身?上披著?的淩如故外套早在動作中從身?前掉下去,隻搖搖晃晃掛在肩膀上,兩個?人現在麵麵相覷,淩如故的視線沉默著?落在她的鎖骨上。


    「在看什麽??你幹的好事兒,」陸曦抱怨道,「那毛巾那麽?濕了,還往我身?上扔。」


    但是其實水漬麵積並不大,大多數在這樣的動作中已經蒸騰,那裏衣領又變的幹爽。淩如故沒說話,指尖落在陸曦領口附近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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