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如故看著車站的站牌,理所應當道:「可是下一趟車馬上就要開了。」


    陸曦定睛一看,迴第三基地的車確實是在五分鍾後停止安檢購票。


    淩如故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返程票,現在拽著陸曦在人群裏排隊,周圍很多乘客頻頻看向兩個人。


    「你們說了關於我的事兒?」淩如故卻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似的,還是一如既往和?陸曦聊天。


    陸曦點點頭,「一部?分。」


    「我猜她把那些實驗報告給?你看了吧。」淩如故雖然在說問句,但是確實十二分肯定的語氣?。


    她低頭,看見陸曦詫異的神?色,解釋道:「她在基地工作的時候,是我的專屬的實驗記錄員,後來她退休了,那些實驗數據也過時了,她就向基地要迴來了,打算留個念想。」


    陸曦一邊聽?著,一邊視線不自覺往淩如故胸前瞟。


    五次實驗,五種汙染物,五個異能,淩如故的胸膛被打開整整五次,


    陸曦光是想到這些東西,都感覺痛的快要窒息,但是但是當事人卻麵不改色的談論起自己的曾經?。


    陸曦很很罕見的沒有?接話,淩如故自然察覺到了,她伸手攬過陸曦的肩頭,輕輕地拍了下,「都過去了。」


    車到站了,人們又開始擁擠這上車,在這樣的時候沒有?人會在意這個隊伍裏有?沒有?第一能力者,兩個人也在這樣的短暫瞬間中成為了沙丁魚罐頭中的兩尾。


    這個時代的車很慢,十二基地到第三基地,即使是基地的高級快車,對陸曦來講也還是有?點慢。


    有?意或者無意,兩個人又坐到最後一排的靠窗位置,兩個人靜靜地呆了很久,陸曦打破沉寂:「你困嗎?」


    淩如故迴答道:「能力者很少睡覺。」


    這話聽?起來很熟悉,陸曦迴憶起來了,之前葛昂也是這樣和?自己說,叫自己不必擔心的。


    陸曦改口:「淩如故困了嗎?」


    「有?什麽區別?」


    陸曦正色:「區別很大,淩如故不是隊長,不是最強能力者也不是救世主,淩如故就是淩如故。」


    淩如故聞言轉過頭來,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還是我們的第一隊長先笑了,這個笑也隨著聲音表現出來:「淩如故的話,應該困吧。」


    陸曦笑著,順勢問:「要不要我的肩膀當枕頭。」


    她這話端的是十二分的調侃,沒想著淩如故給?迴應,但是後者居然真的認真的盯著陸曦的肩膀看了一會兒,搖搖頭道:「太硬太薄了,睡著不舒服。」


    陸曦「噗」的一下子?笑出來了,她抖著肩膀往淩如故方向歪。


    她柔軟的頭髮貼在淩如故肩膀,淩如故問道:「我說錯話了嗎?」


    「不是……」陸曦笑了會兒,坐直了身子?,搖頭解釋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麽說。」


    淩如故看著陸曦的臉,卻是隱約感覺到了一些別的,她試探性的問道:「所以你還沒告訴我,什麽是『喜歡』。」


    陸曦愣了下,一時間居然想不到什麽解釋話術,卻見前排聽?了一路的一個女生小?心翼翼轉了頭,「……是淩隊嗎?」


    「你好,」淩如故點點頭,大方的承認了。


    女生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聲音細若蚊鳴:「淩隊……不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淩如故向左邊歪了下頭,試圖聽?的更?清晰。女生像是被嚇到了,開始道歉:「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說話的!」


    陸曦反倒是笑著拽了拽女生的袖子?,「真的嗎?我們思?考這個問題好久了,能不能麻煩姐姐幫我們解答一下?」


    陸曦笑的燦爛,眼睛彎成月牙,女生被一聲「姐姐」哄得暈頭轉向,漲紅著臉點頭連連稱好。


    淩如故也湊過來,拽了拽陸曦的衣袖:「是什麽?」


    「淩隊,你做什麽事兒的時候開心?」女生問。


    淩如故思?考了下:「打汙染物。」


    女生:「那你想像一下,如果現在要選一個人和?你一起去……額、打汙染物,這個人是誰?」


    淩如故沉默了。


    「這個不用說出來的,」女生尷尬著笑了下,又問道:「那如果現在在【和?這個人一起吃飯】和?【自己去打汙染物】中間選擇一個你會怎麽選擇呢?」


    淩如故還是沉默,就在女生已經?維護不住尷尬的笑容的時候,淩如故終於說話了:「汙染區太危險了,我還是更?願意一個人去。」


    女生眨了兩下眼睛,聲音確十二分的肯定,「就是他,在提起這些話題的以後你想起的人,你對這個人的感情就是喜歡。」


    似乎發覺淩如故並不是不好相處的性子?,女生變得比之前輕鬆了些,打趣道:「淩隊,你已經?徹底領悟了。」


    陸曦追問道:「姐姐,那你知道是什麽是『愛』嗎?」


    「咦?」女生疑惑。


    這次的問題是真的發自陸曦本心,她曾經?咋網上搜過「愛」或者是「喜歡」,人們在提到「喜歡」的時候還能迴答一二,但是在提到「愛」的時候,每個人的感悟卻都不相同?。


    有?人說愛是本能天賦,有?人說愛是一種能力,有?人說愛和?喜歡彼此緊密相連,有?人說愛和?喜歡截然不同?。


    她身處的時代步調很快,愛也好,恨也好,歡喜也好,落淚也好,這些文字表達出來都帶著濃重?色彩的情感,但是這些卻似乎也是轉瞬即逝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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