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下周六這天,距離二模還有不到一個星期。


    徐客迴到家吃完晚飯後,趁明天是休息日,打著去找徐小柔互相複習的借口來到她家。


    走進院子裏,徐客怕打擾到老人休息沒有招唿,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房門。


    屋子裏麵,他先看向徐小柔的房間,門是敞開著,房間裏麵很亂像進賊了一樣被翻個底朝天。


    徐客往裏麵看了看沒有人,轉身走到奶奶的房間。


    他凝神推開房門,乍然看到徐小柔坐在鏡子前,裏麵的畫麵讓他目瞪口呆。


    徐小柔把長袖下半身掀起,內衣排扣被解開,露出整片後背肌膚,膚色微黃有光澤與黑色的內衣對比鮮明。


    奶奶正坐在炕邊,拿著棉簽幫她擦藥。屋裏兩人也注意到門被推開,徐小柔連忙拉下衣服喊道:“別看!”


    迴頭看去是徐客,對方伸手擋住眼前,很是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看你房間那麽亂我還以為是進賊了,把敲門這件事忘了。”


    看到來人是徐客,徐小柔這才鬆了口氣,她將手伸進衣服裏把內衣扣上。


    心中卻在胡思亂想,小時候都坦誠相見過感覺沒什麽,可如今成年了卻感覺很羞澀。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徐小柔整理好衣服說道。


    徐客把手放下來,他真捂住了隻是留個一條縫。


    走進屋子裏,徐客來到徐小柔身邊才發現她的眼眶有點紅,語氣柔和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徐小柔不想迴答把頭別過去。


    徐客又看了看她奶奶,老人家隻是低頭默默歎息,臉上充斥著無助。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咱倆從小到大沒有什麽事好隱瞞的吧,長大就會有隔閡麽?真讓我很難受。”


    徐小柔馬上抬起頭,看著徐客這張熟悉的臉,壓在心底的委屈都爆發出來,撲進他的懷裏哭出聲來。


    作為看著兩個孩子長大的老人,奶奶突然感覺徐客這小子成熟很多,便把這件事袒露出來:


    “小柔她爸不知道在手機上捅咕什麽,輸了好多錢,來這屋找錢的時候小柔攔著他,被他推開磕傷了。”


    “這個人機啊。”


    徐客憤怒罵了一句,然後重重唿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懷裏輕輕抽泣的徐小柔,她身體很結實,不像蘇婷婉那種柔軟很香的感覺,而是很有韌性感覺,沒有特殊氣味。


    屋子裏三人陷入沉默,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直到徐小柔的情緒都穩定下來,徐客扶著她安頓好,隨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別去!別把事情鬧大。”


    徐小柔喊著馬上站了起來,在後背緊緊抱住他。


    “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畢竟他是你唯一的父親。”


    徐客的語氣平穩,盡量不去刺激她。


    聽到這番話,徐小柔手上力氣放鬆下來,徐客轉過身看著她的臉,淚水粘著頭發淩亂貼在上麵。


    “什麽辦法?”徐小柔眼神呆呆的問。


    徐客低頭注視著她的小鹿眼,聲音很輕的說:


    “你爸這個人呢,膽子特別小,你就看我待會怎麽嚇唬他,你不放心可以跟著我去,等著看好戲吧。”


    情緒平靜後,徐小柔離開了他的身體,苦澀一笑道:“聽你這樣罵他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總之你仔細想想,我說的靠不靠譜吧。”徐客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在周圍尋找紙巾。


    徐小柔的奶奶明白他要找什麽,轉身把身後的衛生紙遞給了他。


    把卷紙扯下幾片,徐客認真的幫她擦著有些幹涸的淚痕,擦到一半的時候,徐小柔忽然開口說道:“走吧,我在外麵等著。”


    “往後有什麽事跟我說,別以為大人之間的事我就沒辦法,再不乖乖聽話可就有隔閡了。”


    徐客幫她理了理粘在臉上的碎發,板著麵孔開始教訓。


    徐小柔看著腳麵,視線卻被鼓起來的衣服擋住了,她心裏還有點兒倔強,但徐客現在穩重認真的氣質,讓她一時間不敢頂嘴。


    說話間,徐客已經幫她整理好儀容,隻有眼睛仔細看會發現紅腫,其他地方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跡。


    走出奶奶的房間,徐客摟住她的肩膀喚了聲昵稱:“小柔。”


    “嗯,怎麽了?”徐小柔側頭看著他。


    “有時候命運挺不公平的,麻繩專挑細處斷,我希望你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這個世界確實很糟糕,能遇到你,我想我是幸運的。”


    徐小柔笑了笑迴道,剛擦過的臉頰,又是一滴濕潤。


    兩人停下腳步,已經走到西屋門前,如果這個傍晚有情感,那它一定是充滿感性的!


    因為徐客已經被深深感染到,他也忍不住眼眶有些發酸,原來自己在這個女孩心中,已經這麽沉重了啊!


    唿出一口氣,徐客調整好情緒推開了房門,迎麵而來是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道。


    昏暗的房間隻有手機屏幕刺眼的光線,證明徐文才坐在炕上,徐客摸索著房間內燈泡開關。


    按下後,照亮了這個死寂的房間。


    炕桌上擺著幾盤熟食和啤酒,桌子下麵橫七豎八散落一堆易拉罐,徐文才又舉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突然的光線讓徐文才很不適應,看清楚來人後,大聲怒道:“徐小子你來幹什麽事?趕緊出去把燈關上!”


    “沒喝斷片啊老登,還認識人兒呢!”


    徐客麵色冰冷罵道,扯了扯嘴角走到他麵前,聲音嚴厲起來:


    “成天妄想在網彩上賭到錢,你這個蠢貨知不知道這東西是點殺的,就連吃大賠小都不是!”


    徐文才被罵蒙了,許久才迴過神來對方就是個小孩子,轉瞬起身拍著桌子吼道:“你這個小犢子管什麽玩意,給老子滾開!”


    “我是管不了,但你打人還在網上賭錢,我看看民警管不管你。”


    徐客麵色兇狠,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真就撥打了一百一十還放起了免提。


    徐文才毛骨悚然,酒都嚇醒了愣在原地,下一刻就聽到電話裏工作人員的聲音:“您好,這裏是一百一十,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


    徐文才連忙爬過來,去抓徐客的胳膊,他努力壓低聲音又無比恐慌:


    “徐小子你別開這種玩笑,趕緊把電話掛了,叔知道錯了別這樣搞!”


    徐客向後退一步躲開他,徐文才停在半空中的手都在抖,見到這招起了效果。


    徐客也適可而止,把電話貼在耳邊:“抱歉啊同誌,這邊矛盾已經調解了。”


    “麻煩你在確認一遍,已經調解了麽?”


    “是的,不好意思。”


    “好的……”


    徐客掛斷電話,其實他也心有餘悸,這個辦法對膽子大的人根本就沒有用,他何嚐不是在堵人性的弱點。


    況且這種事情,徐小柔也不會跟她父親追究責任的,就網上玩賭錢有點毛病,但涉嫌金額不到大幾萬懶得親自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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