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沒有那麽簡單。


    龍齡蹙了蹙眉, 對程素惜道:「程道友, 我對這功法勢在必得,你可否讓我一步?」


    程素惜:「好。」


    程素惜答應得如此爽快, 不僅出乎了龍齡的預料, 連那仙帝都不禁問道:「你就不想學習創世之法?」


    程素惜:「不想。」


    這話當然是撒謊,但她不想暴露上古令的存在。


    也不知道能修煉到仙帝級別的大能是不是都有點反骨, 聽程素惜說「不想」,他反而道:「這次我就破個例, 你們二人可以同學習。」


    程素惜:「……」


    不過,既然能留下來,她也不會拒絕。若是仙帝願意指點,總比她自己摸索要好。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程素惜和龍齡一同躬身行禮。


    這時,一道金光從大殿上方投射下來, 在光線消失之際,一個身影出現在兩人麵前。


    那是一名極為俊美的男人,一身烏色長袍, 望過來的眼神帶著笑意,卻讓人無端覺得遍體生寒。


    程素惜第一次在仙界遇見能帶給人如此大壓迫感的人物, 果然不愧是仙帝。


    巫甘掃視兩人, 密室裏的表現他都看過, 無論是心性還是悟性, 程素惜和龍齡他都是比較滿意的, 要不然也不會輕易答應讓他們同時學習。


    「我是巫甘, 今日傳授給你們的功法來自於上古令, 」巫甘盯著兩人的臉,見他們並沒有表露出貪婪之意,才繼續道:「這套功法是我的摯友傳授於我,我現在可以傳授給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龍齡率先道:「前輩請講。」


    巫甘:「學成之後,你們必須助我殺死一個人。」


    龍齡聞言有些遲疑,能叫仙帝這般開口的人,恐怕至少也得是仙帝級別。


    程素惜卻若有所思,能將上古令中的功法傳授給這位巫仙帝的,很可能就是滄瀾仙帝。她記得滄瀾仙帝曾被仙界的幾名仙帝追殺,那麽,眼前這名仙帝會不會是想給滄瀾仙帝報仇?滄瀾仙帝對她有知遇之恩,就算得不到指導,她也願意助一臂之力。


    於是程素惜問道:「可是華逸仙帝?」


    巫甘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


    「猜的。」


    最後殺死滄瀾仙帝的,就是華逸仙帝。那麽巫甘若是替滄瀾仙帝報仇,要殺的人隻能是他。


    程素惜鄭重道:「我答應。」


    巫甘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龍齡。


    龍齡頓時額頭冒汗,華逸仙帝那是何許人?


    仙帝八重的大能!


    連他們龍族的龍皇都不敢輕易招惹。他何德何能敢去與他作對?


    巫甘冷哼一聲,「膽子這麽小,創世之法學了也無用。」


    龍齡聞言更是糾結,卻聽身旁的程素惜突然道:「巫前輩,您想殺的隻有華逸仙帝嗎?鳳皇、龍皇、魔帝呢?」


    這幾位當初或多或少都參與了當年迫害滄瀾仙帝之事,在程素惜看來也是應該報復的對象。


    巫甘一愣,隨機大笑,「你倒是比我還狂……這個脾氣,我喜歡!」


    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龍齡:「……」


    巫甘也不為難龍齡,「你發誓不會將這裏的事說出去,就可以離開了。」


    龍齡隻能點頭應下,他心情複雜地瞄了一眼程素惜,仍然對她剛剛的「狂言」心有餘悸。


    程素惜平淡地迴視。


    龍齡移開眼,在對著天道起誓後,被巫甘送了出去。


    大殿內隻剩下巫甘和程素惜,巫甘好奇道:「你與那幾名仙帝也有仇怨?」


    程素惜想了想試探道:「傳授給您創世之法的摯友可是滄瀾仙帝?」


    巫甘這迴是真的意外了,「是又如何?」


    程素惜簡短道:「滄瀾仙帝對我有恩。」


    巫甘盯著程素惜若有所思道:「你倒是知恩圖報。」


    程素惜知道巫甘對自己可能有所懷疑,於是她直接俐落地以天道的名義發了誓。


    巫甘神色緩和了許多,道:「我這一生所學涉獵頗多,滄瀾曾提醒我應專注,但我始終認為『大道三千,殊途同歸』,隻要你掌握了核心,就可以觸類旁通,以不變應萬變。」


    也就是所謂的「一理通,百裏融」。


    程素惜對此表示贊同,她本是劍修,後又鑽研陣法。劍法與陣法看似毫無關係,但她能早早領悟劍法領域,也是在布陣時找到了靈感。


    隻聽巫甘繼續道:「我特意設下這個試煉之地,為的就尋找可以領悟創世之法的好苗子。然而,他們都叫我失望了……」


    程素惜問:「上一次試煉,聽說有一名修士在您這裏得到了頂級仙器。他沒能學會創世之法嗎?」


    巫甘搖了搖頭,「他隻領悟了一點皮毛。」


    隻領悟一點皮毛就可以躋身仙榜前百名,足以證明功法的厲害。


    而程素惜作為上古令的傳承者,其實對創世之法的領悟已經很深,隻是她飛升的時日太短,還需要慢慢成長。


    「我會將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你,能學到幾分就是你的本事,」巫甘鄭重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送死。在你修為進階到仙帝之前,我不會讓你履行承諾的。好了,我們現在開始。」


    ……


    就在程素惜向巫甘學習請教時,龍皇和鳳皇率先趕到了試煉場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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