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慘叫,一名獵者的身體突然被切割成了幾段,就連他慌忙從體內飛出的元嬰也不能倖免於難。其他獵者連忙後退,不敢再往前走。


    「穩住!」巨擘吼了一聲,讓倖存的獵者們盡量保持住陣型。


    其實滿打滿算他們進入空間裂縫也沒有多久,然而遇到的危險卻數不清多少輪。其間水魔獸已經基本全部喪命,它們不是被亂入了空間亂流,就是被神出鬼沒的攻擊殺死。


    就連一開始自信滿滿的巨擘也開始穩不住陣腳,那些被嚇破了膽的獵者根本不聽他的命令,隻顧著四下逃竄。


    這時,百嶽突然抓起一名慌不擇路的獵者,殘暴地將人撕成兩半,鮮血伴隨著慘叫噴濺而出,「逃者格殺勿論!」


    他這般狠厲的舉動立刻震懾了獵者們,他們停下腳步,驚懼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百嶽重新安排好陣型,道:「站在外圍的獵者時刻用靈力支起防護罩,靈力用盡後,換下一波獵者上。」


    有人聞言反駁道:「這裏根本沒有靈氣,一旦消耗完靈力就隻能等死。」


    百嶽陰鷙地盯著他,「補充靈力的東西我不信你手裏沒有,這時再藏著掖著,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那人想到方才被生撕的獵者,頓時不敢吱聲。


    在百嶽的強威之下,獵者們隻好按照他的安排布好陣型,緩慢地向前移動。


    巨擘見恢復了秩序,給百嶽傳音道:「無器那老傢夥是不是騙了我們,這空間裂縫裏除了數不清的攻擊,哪有什麽可以飛升的通道?」


    百嶽:「那本功法你我都修習了,確實可以感受到法則之力,絕不是贗品。隻是這空間裂縫內法則混亂,根本摸不清方向。」


    「早知道應該再準備個百年,」巨擘嘆了口氣。


    百嶽眼裏精光閃過,「不是還有那個姓程的,希望她不要說大話,對空間裂縫確實有那麽熟悉。」


    「可她不是說這裏根本沒有飛升的通道?」


    百嶽笑了笑:「是真是假,抓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就算沒有,她也有離開這裏的辦法。」


    巨擘也跟著笑了,「說的也是。」


    語罷,他從懷裏拿出一顆珠子,正好與之前送給程素惜的是一對兒。這也是早就和程素惜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他們不至於在空間裂縫中找不到對方。他本以為程素惜或許會拒絕,沒想到竟然同意了。此時,珠子上正閃著兩個紅點,其中一個在不斷地移動,而且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位趕來。


    程素惜確實在趕路,而且她的目的也確實就是與無邊海域的獵者們會合。當然,她自然不是好心去救他們,隻是為了確保他們不會有一個人能活著到達越州大陸。


    沒有琉璃塔的護持,程素惜也親身體會了空間裂縫內的種種危機。除了神出鬼沒的空間亂流,還有隨處可見的空間崩塌,以及看不見的微型空間裂縫等等……全都可以輕易地奪走修者的生命。


    也正因為如此,當程素惜追上百嶽和巨擘時,又有幾十名獵者失去了性命。整個隊伍都處於一種恐慌的狀態,有獵者已經瀕臨崩潰,大喊著「後悔」,不該不聽從北冥域主的勸告留在無邊海域。


    「程道友!」巨擘看見程素惜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程素惜掃了一下倖存的隊伍,對他們的遭遇便瞭然於胸。


    百嶽觀察到程素惜身上沒有傷口,更加確定她有保命的辦法,開口問道:「程道友,我們似乎迷失了方向,不知你能否幫忙帶個路?」


    程素惜懸立空中,不鹹不淡地迴道:「我早就說過,飛升仙界的路,我帶不了。」


    巨擘忙道:「隻要能離開這裏就行。」


    其他獵者也都附和:「是啊,隻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送我們迴無邊海域也行啊!」


    程素惜搖了搖頭,「空間裂縫已經消失,你們迴不去了。」


    那些獵者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程素惜話鋒一轉:「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送你們去……」


    不得眾獵者反應,百嶽率先問道:「程道友指的是何方?」


    程素惜指了指那些獵者,「我說的是他們。」言外之意,並不準備帶上百嶽和巨擘。


    「你什麽意思?」巨擘語氣不善地問道。


    「沒什麽意思,」程素惜語氣依舊平淡,「我答應了一個朋友,要留下兩位域主的性命。」


    百嶽眯著眼威脅道:「程道友好大的口氣,你不過一人,卻要與我們這麽多人為敵,可不是明智之舉。」


    巨擘更是直接:「你好好帶路,說不定我們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就要吃點苦頭了!」


    程素惜並沒有迴答,隻是看向那些獵者,「如果你們同意,我現在就將你們送走。還是說……你們願意留下給他們賣命?」


    獵者們懾於百嶽和巨擘的壓力,不敢吱聲,但隨時可能死亡的恐懼叫他們開始動搖,直到有人問道:「你要送我們去哪裏?」


    程素惜道:「一個新形成的小世界。」


    「那個小世界安不安全?」有人又問道。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安全,我隻能保證你們大部分人可以在那個世界活下去。」程素惜承諾道。


    獵者們鬆了口氣,不需過多猶豫,便都同意了,其中也包含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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