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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各部門注意, 《消失的女高中生》第三十幕第一次,action!」


    薄嚴為追查命案化身轉校生,臥底到明盛高中, 混進明盛高中所謂的同袍會。


    會內高層神秘不知真實身份,隻有不斷完成小任務獲取上線信任, 才能接觸到高層。


    但這群人平時不上課,幹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逃課到後街網吧開黑, 一度讓警局懷疑追查方向出錯。


    而此時,因為打遊戲和不知道的哪個小團體起了衝突, 薄嚴被叫上, 去給兄弟撐場子。


    薄嚴穿著明盛高中的校服,襯衣半紮領口大開, 校服外套也沒好好穿, 細長的鏈子從鎖骨一直滑進內裏。


    他插兜往那兒一站, 肩內扣腰身微曲,亂而有型的發梢下是暴戾的眉眼,已經看不出來作為警官的正氣凜然, 完全就是一個不良少年。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躲在他身後, 嚷嚷著放狠話:「這我兄弟, 打不死你們!」


    對麵領頭眼部一道疤, 看年紀是這群高中生的兩倍。那人上下打量蕭晟之, 吹了聲口哨:「嗬,細皮嫩肉, 給我上!」


    一群人衝上去,將薄嚴團團圍住。薄嚴扭了扭指節, 也不廢話, 抓過一旁的石頭直接開打。


    混混們隻會機械的攻擊, 沒什麽招式,配合上也沒有默契。薄嚴的走位刁鑽,打鬥的人跟不上節奏,接連絆倒在地。


    這是最理想的拍攝結果,為此製作組還設計了群眾打戲動作,以及走位。


    但實際上是,一旦開始拍攝,所有人的走位都亂成一團。一會兒這個人踩那人一下,一會兒蕭晟之沒接上下一個動作,差點被真的打到。


    一個纖瘦的身影遊弋其中格格不入,生怕碰到人,躲了這個躲那個,時不時騰出手來推蕭晟之,也不知道是在攻擊他,還是在幫他躲掉別人的亂拳。


    再次被推,蕭晟之一屁股坐到地上,棍子擦著臉飛過去。他餘光中看到桑竹淤青的手腕,瞳孔驟縮。


    莊疏雨盯著拍攝畫麵扶額。


    「卡。到底誰才是臥底!」


    桑竹氣喘籲籲,無助地抱著雙臂。太可怕了,好多人,好兇。


    群眾打戲對他來說難度很大,被趕鴨子上架又不得不上。但原本記好的位置動作,一遇到有人接觸,就自動成躲閃。


    他一直不喜歡這種多人碰撞運動,所以從來不打籃球足球,也不會打。上次看馮秋言打籃球,他就全程秉著唿吸捏住手指。


    為了和劇中人物區分開,桑竹戴了口罩和帽子,就剩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莊疏雨,仿佛在說:你看,我確實不行,我沒有騙你。


    莊疏雨無奈,隻能把桑竹拎出來。少一個人倒是也不影響劇情。


    停下來的演員繼續接受動作指導,蕭晟之的錯誤不多,簡單受訓幾句就到休息區默詞。


    桑竹也在休息區,越想越覺得感覺莊疏雨就是想看自己笑話。這不,莊疏雨又迴放拍攝畫麵,眯著眼專盯有桑竹的機位。


    但他有口難言,畢竟調戲莊疏雨在先。


    桑竹沒眼看自己在人群裏猥瑣狼狽的模樣,默默走遠些,怎料蕭晟之也跟過來。


    不會是要報剛剛不聽動作安排,推他的仇吧!


    桑竹步伐加快,立馬跑進換衣間。


    蕭晟之腳步停下。


    我有這麽可怕嗎?他不是一直想我接近,為什麽像是在躲我?


    門外的聲音帶著別扭的關心:「我這裏有藥,你需要嗎?」


    桑竹默了默,拉開很小的門縫瞅人:「你不生氣?」


    蕭晟之低垂下眼:「謝謝。」


    桑竹沒想用隨手的舉動來讓人感激,一時竟沒辦法迴應蕭晟之軟和下來的態度,僵硬道:「我要換衣服了,你迴去拍戲吧。」


    「群眾打戲還要再排練會兒,莊導說我可以休息十五分鍾。」


    不良少年裝扮的蕭晟之少了點高嶺之花的清冷,多了些遊戲人間的煙火氣,乍一看似乎是偷溜出校門玩耍的學生。


    桑竹愣怔,一時不察沒能及時反應。骨節分明的手按在門上,阻止桑竹關上,強硬推了開。


    蕭晟之擠進屋內:「我幫你上藥。」


    「我沒有受傷……嘶!」


    桑竹著急往旁邊躲,後頸被碰到,疼痛瞬間流竄到大腦。


    他的脖子在剛剛混亂中被石頭砸到,皮膚有搓傷微微滲血,已經有一點滲到衣服外麵。


    受傷部位不在桑竹視野裏,加之拍戲集中力又高,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念及蕭晟之好心,桑竹沒好再拒絕,興高采烈問身後人:「晟之真關心我,所以,要怎麽上藥?」


    興奮的聲音帶著小勾子,明明沒有任何修飾,蕭晟之卻聽出了蠱惑。他快速收迴手,眸光顫動。


    清晰的溫度和薄薄肌肉的觸感就像黏在指尖一樣,僅僅些微的觸碰,就有股電流從指尖蔓延到後腦勺,酥酥麻麻。


    遲遲未聽見蕭晟之說話,桑竹轉過身,眨巴眨巴眼睛:「晟之?」


    蕭晟之猛然迴神,一邊往換衣間儲物室走一邊道:「稍等,我包裏有橡膠手套。」


    頓了頓,他解釋:「幹淨衛生。」


    桑竹心裏嘀咕,之前看蕭晟之吃飯就知道他大概有潔癖,那幹嘛還來幫自己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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