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窮途末路了,他竟然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果然,阮如安抽迴他麵前的合同,在上麵寫了幾筆,又遞了迴來:「再給你加百分之一點五的股份,不過分紅要看你為公司創造的效益,你還有什麽要求現在可以提。」


    蔣明清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


    「什、什麽?」


    他艱澀道:「阮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給我這樣的優這樣優渥的待遇。我、我隻是個中年失意的男人罷了。而且以現有的技術能力,別說創造虛擬世界了,就連全息投影都做不到。」


    「我已經快四十歲了,這是一個程式設計師該退休的年齡,如果你想要捉弄我,那就算了吧,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所有。」


    自輕自賤的語氣讓阮如安有些疑惑:「你能為了迎接資本,與合作多年的夥伴分道揚鑣,為什麽現在就這樣輕言放棄?華森的事才過去幾天,你就連參加一場豪賭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隻賭一次就夠了,」蔣明清苦笑道,「我背著房貸,上麵有四個身體衰弱的老人,下麵還有兩個上國際學校的孩子與不工作的妻子,你讓我用什麽賭呢?」


    「憑這個。」


    阮如安點亮了自己的手機,一道像是手電筒的光束擴散,形成了一道光屏。幾個待選的按鈕靜靜地懸浮著,這像是科幻小說一樣的場景呈現在眼前,令蔣明清的瞳孔瞬間擴散。


    他顫抖著手選中其中一個選項,那個標籤瞬間炸開,數據化為點點星光,圍繞在他的身側,一道聲音響起:「恭喜宿主綁定帳戶~」


    蔣明清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能實現,竟然真的能實現……」


    就在他如醉如癡的時候,一道聲音驀然響起:「嗯,展示到這種程度應該就差不多了。」


    話音一落,所有分散在半空中的選項全部消失,光柱像扇葉一樣的合攏迴到了手機裏麵。方才的那些仿仿佛是時代才會有的頁麵,就像一場幻夢一樣,霎時消滅於無形。


    蔣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一股熱流正在上湧,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這才發現,那些早已深埋在靈魂中的種子還沒有死去,它們隻需要一個機會,一場甘霖,就能頂破禁錮它的土壤,長成參天大樹。


    他的唿吸不可抑製的加粗了,都不用阮如安提醒,他立刻拽過合同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這個項目是誰研發的?團隊現在有幾個人?我什麽時候能入職?」


    阮如安微微一笑道:「研發者保密,項目團隊嘛,嗯,恭喜你,你是第一個。入職就放在下個月一號,方便結算薪水。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能夠幫我再招幾個程式設計師過來,畢竟我怕你一個人牽頭這個項目會猝死。」


    蔣明清:「……」


    蔣明清:「好的,阮總……」


    「還有一件事。」


    阮如安遞出了一張卡:「這裏麵有三千萬的資金,請你以九七四娛樂的名義,把它投給《星河爛漫,我隻愛你》這個劇組。但是我要求將其中百分之七十的資金,都作為片酬送給女主角阮悅嶽。」


    蔣明清撓了撓自己有些稀疏的頭髮,勸道:「百分之七十的片酬也太多了吧……而且也不劃算呀,扣稅就得扣多少?」


    「那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了。」阮如安眯眼笑了笑。這個表情讓蔣明清不可抑製地打了個激靈。


    接下來,她隻需要等待棋子二號自投羅網即可。


    第15章


    b市城中。


    在這鋼筋水泥鑄成的巨獸林立的地方,很難想像高塔之上,竟然有一處十分靜謐的空中花園。


    這也是杜南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隻對權貴開放的花園,他有些忐忑地踏出電梯,入目便是一片翠綠,鮮花鋪點綴的碎石小路蜿蜒,引著他來到最深處。


    環形的落地窗清晰地映照出城市的模樣,臨窗的茶台上,兩杯清茶,一座三層的英式茶點,便是這場下午茶的全部。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年輕女人坐在窗邊,單手支著頭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模糊了她的身影,為她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杜南心頭一緊,緊跑了兩步,陪笑道:「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是賀氏集團旗下的經紀人杜南,請您收下我的名片。」


    然而出乎意料的,那個女子聽到他的腳步,也急忙站起身來,對著他微微躬身道:「您好您好,我是關樂……」


    杜南、關樂:「……」


    遇見熟人了。


    杜南的臉色扭曲片刻,才把名片揣迴兜裏,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陰陽怪氣道:「要知道九七四的老闆是你,我今天就不來了,白忙一場。」


    關樂氣笑了:「我是九七四的代理人。我就說那位怎麽多此一舉找我過來,果然,任誰看你這張中年油膩還謝頂的腦袋都會反胃吧?」


    「你!」


    杜南在心裏默念:今天是來談生意的、談生意的。他緩了幾秒才不情不願道:「有事說事,我手下新收了個很有背景的藝人,忙得很。」


    「我知道,叫阮悅嶽,《星河爛漫》的女主角,現在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她,說是一夜爆紅也不為過,」關樂也端正了神色,「但這種s級的劇本,怎麽想都輪不到一個新人吧?是誰把這個本子給她的?」


    這個語氣很明顯不是在誇阮悅嶽。杜南一怔,也稍微認真起來:「是賀總欽點的,不過據說和賀總家裏人也有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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