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戚夫人見狀直接跪地。


    劉邦眸子一沉:“是不敢,還是不想?”


    戚夫人輕聲開口:“不敢。”


    “為何不敢?”劉邦冷冷道。


    “妾身謹遵皇後懿旨,不得觸犯宮規。”


    劉邦一窒,靜靜地看著戚夫人半天:“戚姬變了。”


    戚夫人心中微動,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從前的戚姬從不在意皇後之言,更不會將朕推給他人。”劉邦說著看向戚夫人沉聲道:


    “還是說,戚姬心中有了旁人?”


    戚夫人被問得一震,隨即低頭道:“妾身沒有。”


    “看著朕!”劉邦俯身凝視戚夫人:“朕要聽實話。”


    戚夫人心中微動,隨後抬眸迎上劉邦的目光,良久:


    “從前的主公,如今已是天下之主,故而妾身不敢僭越。”


    “當真?”


    “是。”


    劉邦沒有說話,似在思索,又似在較勁。


    戚夫人此時已然恢複鎮靜,默默地跪於地上,等待劉邦發話。


    “夜深了,戚姬早些歇著吧。”說罷,劉邦起身欲走。


    戚夫人眸光微動,幾番權衡之下,戚夫人抬手牽住了劉邦的衣袖。


    劉邦心中略顯意外,麵上卻故作鎮靜道:“戚姬起身吧。”


    戚夫人跪著沒動,抬眸欲言又止地看向劉邦。


    劉邦柔和了目光,伸手給戚夫人。


    “妾身膝蓋麻了。”戚夫人說著低下頭去。


    劉邦先是一愣,隨即唇角勾起笑意,俯身將戚夫人抱起:“戚姬這是在留朕?”


    戚夫人避開劉邦熾熱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不怕皇後生氣?”


    戚夫人垂眸:“有皇上庇佑。”


    “哈哈哈!”劉邦終於開懷而笑:“如此戚姬,甚得朕心。”


    戚夫人微微低頭,斂去眼底的波動。


    夜色如墨,帷幔被放下,月光透過層層幔紗試探入內,融入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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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窗外的鳥鳴喚醒了還在熟睡中的戚夫人,戚夫人輕緩側身,不經意間,卻直直撞入了劉邦含笑的眸子裏。


    戚夫人怔怔地看著劉邦,一時沒反應過來,竟重新閉上了眼。


    劉邦瞧著好笑:“戚姬不想見朕?”


    戚夫人重又睜開眼,略顯尷尬地開口:“皇上還未上朝?”


    “自朕登基以來,還未曾好好陪過戚姬,今日放縱一迴,戚姬可歡喜?”


    戚夫人聽得愣住,腦海裏莫名地閃過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從此不早朝”,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劉邦被戚夫人看得心猿意馬起來,忍不住貼近戚夫人耳畔呢喃道:“戚姬這樣看朕,可是有所求?”


    戚夫人麵色一紅,默默點了點頭。


    劉邦笑著想要欺近,卻被戚夫人用手擋住:“皇上請聽妾身一言。”


    劉邦捉住戚夫人的手置於自己胸前笑得曖昧:“戚姬有求必應。”


    戚夫人看向劉邦柔聲道:“子騰怠慢了公主,至今還被扣押於廷尉府,如意心急,想問皇上意思。”


    劉邦看著戚夫人:


    “此事朕略有耳聞,子騰亦是無心之舉,樂兒向朕求過情了。”


    戚夫人聞言眸色微動,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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