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姬何時養的馬,朕怎得不知?”劉邦笑看向戚夫人。


    此時佩蘭正巧拿著披風趕來,繞過江長使直接站到戚夫人跟前:“夫人可是等急了?”


    “無妨。”戚夫人說著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為劉邦重新披上:“馬是妾身從蘄縣帶迴的,性情孤傲,向來不與人親近,故而一直被養在馬房之中。”


    “原來如此。”劉邦含笑凝視著戚夫人為自己係緊披風,溫聲說道:“烈馬自古難馴,戚姬不必急於一時。”


    戚夫人微微點頭,隨後側身站於一旁。


    “妾身聽聞此馬原是楚王坐騎,想要馴服它,怕是並非易事。”


    江長使聽似無意的一句瞬間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將目光從馬場挪開,徑直轉向戚夫人。


    劉邦微微皺眉,看向戚夫人的目光變得莫測起來。


    “長使怎可隨意詆毀夫人?”佩蘭轉向江長使正色道:“既是楚王的坐騎,怎會在夫人這裏?”


    江長使聞言似是一愣,隨即恭敬地朝著戚夫人行了一禮:“夫人恕罪,妾身亦是無意中聽宮人提及,方以為是楚王護送夫人迴宮後將自己的坐騎贈予了夫人。”


    “不知江長使是聽哪個宮人提及的?”戚夫人眸色微冷道。


    江長使此時低了頭:“妾身一時亦記不清了,隻是宮人們閑聊時,妾身無意間聽了一嘴,想是宮人們說著玩的。”


    “既是說著玩,江長使為何不製止?”


    江長使聞言瞬間麵露懼色,趕緊跪地麵向劉邦:“是妾身疏忽,未盡管教之責,請皇上責罰。”


    劉邦沒有說話,良久:“將馬牽來!”


    “諾!”


    劉邦看一眼地上跪著的江長使:“起來吧!”


    “謝皇上!”江長使隨即戰戰兢兢地起身。


    劉邦斂了眸色,隨後向前走去,眾宮嬪見狀亦紛紛跟了上去。


    叔良人拐了個彎想和戚夫人一起,卻被呂雉路過的一個眼神給刀住,叔良人心中一窒,隨即無奈了換了方向。


    “這個江長使,平日裏看著人畜無害的,沒想到竟敢在背地裏陰夫人。”佩蘭憤憤道。


    “那晚的人,看清了嗎?”


    “看清了,就是上迴給太上皇唱戲的那個戲子。”佩蘭說著冷笑一聲:“自己死到臨頭都不知道,還有閑情在此陷害夫人。”


    “有了把柄在旁人手上,身不由己罷了?”戚夫人說著往前走去。


    佩蘭先是點頭,隨後又有些不解道:“隻是皇後是如何知曉馬房裏的馬是楚王的?”


    “自然是有人透露的。”戚夫人看一眼馬場上還在追逐的劉美人,目光隨之深邃起來。


    “可會是劉美人?”佩蘭忍不住開口道:“上迴從馬房出來,劉美人便拉著若華聊了許多,奴婢擔心若華說漏了嘴。”


    “你將馬的事告訴了若華?”戚夫人微微皺眉。


    “奴婢亦是一時口快,不過夫人放心,若華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孰輕孰重還是拎得清的。”


    戚夫人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什麽,良久:“楚王可有離開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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