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使瞧一眼若華悶悶離開的背影,於是對著戚夫人略一行禮:“既然夫人的馬找到了,妾身便先行一步。”


    戚夫人微微點頭:“有勞妹妹。”


    待劉長使走後,葉昭不覺失笑:“夫人這馬奇怪的很,貌似對在下頗有成見,不知產自何處?”


    戚夫人被問得一愣,於是淡淡道:“朋友送的,不知出處。”


    “哪個朋友?”葉昭饒有興致地追問。


    “放肆!”佩蘭聞言嗬斥道:“你一個小小馬夫,怎可對夫人如此無禮?”


    “好好好,不問,不問。”葉昭撇撇嘴,隨後又將目光投向張良:


    “你認得此馬?”


    佩蘭剛要幹涉,被戚夫人一個眼色給製止,於是恭敬地退於一側。


    “不認得。”張良平靜道。


    “說謊。”葉昭白一眼張良。


    “張良從不說謊。”


    “哈哈哈!”葉昭聞言頓時失笑:“你不說謊,我怎會出現在這裏?”


    張良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看著葉昭,葉昭頓覺無趣,笑了一半戛然而止。


    “既然馬已歸還,張良告辭!”張良說著麵向戚夫人躬身行禮。


    戚夫人隨之還禮:“有勞先生。”


    見張良走了,葉昭亦轉身要走,卻被佩蘭大聲喝止:


    “你這馬夫怎可如此無禮?”


    葉昭腳步頓住,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耳朵,隨即轉身看向佩蘭:“吵死了!”


    “你——”佩蘭此刻才理解若華的憤怒,這個馬夫簡直膽大妄為還不可一世。


    “夫人還有何吩咐?”葉昭抬手對著戚夫人作勢一拱,隨後又覺不適,換了個方向再次抱拳,看得佩蘭真想上前踹他一腳。


    一旁的小風頗有同感,扭過頭來,兩隻耳朵直直地豎起,鼻孔微微張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葉昭,嘴裏發出一連串短促有力的噴氣聲,前蹄不停地刨著地麵,掀起一片塵土,直接向向葉昭示威。


    “你想幹嘛?”葉昭警惕地往後挪一步:“夫人跟前,可別造次啊!”


    佩蘭聞言嫌棄地挪開眼去。


    “你認得此馬?”戚夫人此時淡淡地開口道。


    “我不認得它。”葉昭指著小風:“但它倒像認得我,對我十分有成見。”


    “夫人的馬怎會認得你?”佩蘭皺眉看向葉昭:“定是你這馬夫平日裏苛待了這馬,這馬兒方如此不待見你。”


    “我苛待它?”葉昭一聽頓時不滿道:“你去問問這個馬廄裏的其他馬兒我是如何待它的?但凡我自己有一口吃的,也絕不虧待它,它倒好,恩將仇報!”


    此言一出,不等佩蘭開口,小風似乎急了眼,自己低頭銜起韁繩便往前走去,還不時迴頭看看戚夫人。


    戚夫人略作思索,於是跟著小風向前,佩蘭亦趕緊跟上。


    葉昭看得不明所以,隨後輕哼一聲走在後麵,對小風的行為十分不屑。


    在經過三個馬房後,小風在最裏麵的一處馬房前停下。


    隻見其用鼻子輕輕蹭著馬房的門,隨後看向戚夫人,眼中滿是焦急和期待。


    戚夫人上前輕撫小風的鬃毛,朝裏麵觀望一圈並未發現異常,於是看向小風溫和道:“可是這門後有什麽?”


    小風似是聽懂了一般,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蹄子不停地刨著地麵。


    佩蘭見狀趕緊上前,一把將馬房的門推開。


    結果這一推門,濃烈的酒氣夾雜著馬房的異味撲麵而來,佩蘭猝不及防,被嗆得連退好幾步,忍著惡心直指葉昭,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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