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馬鐙所帶來的優勢在這場混戰中逐漸顯現。漢軍騎兵能夠在飛馳中穩定地瞄準敵人,將長矛和利劍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匈奴騎兵在沒有馬鐙的情況下,必須用腿部緊緊夾住馬腹,限製了他們使用武器的力度和靈活性。


    戚觸龍手持兵器,一馬當先,手中的長矛猶如蛟龍出海,每一次揮舞都帶著破空之勢,以雷霆萬鈞之力直擊匈奴騎兵的要害。


    與此同時,馬鐙的輔助使戚觸龍武力大增,在避開匈奴刺殺的同時,還能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施以匈奴騎兵致命的反擊。


    一時間,漢軍士氣暴漲,攻勢愈發勇猛,勢如破竹。


    匈奴騎兵開始感到壓力,陣腳亦在無形之中逐漸鬆動,失去了戰鬥的銳氣。


    “左大當戶!”


    戰場的一處,且渠博爾術策馬飛速行至蘇勒身邊:“情況有點不對。”


    蘇勒一刀揮開身前的漢兵,指向不遠處將匈奴騎兵殺開一片的戚觸龍,目露寒光道:“那人是誰?”


    “漢軍的首領,安北將軍,戚觸龍。”


    “戚觸龍?”蘇勒皺眉,對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博爾術見狀勒停戰馬:“其父便是先前駐守北地的將領,戚鰓!”


    蘇勒聞言一愣,緊鎖的眉宇有了一絲忌憚,自秦以來,匈奴與守邊將士的交鋒不下十次,而自己與戚鰓的交戰更占半數之多,卻次次被其擊退。


    戚鰓鎮守北地,深諳北地山川地勢,遇戰總能巧妙布局,或據險而受,或騎兵突襲,漢軍在其調度下宛如銅牆鐵壁。


    蘇勒對其可謂是又敬又恨,本以為此番交戰會再與其一較高下,熟料戚鰓沒遇到,卻遇到了其子戚觸龍。


    “漢人有句話叫做虎父無犬子。”博爾術看一眼戚觸龍驍勇的背影:“這個戚觸龍,較之其父,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勒看著前方被打得節節敗退的匈奴騎兵,瞬間冷了眸色,隨即抬刀攔下一個:


    “怎麽迴事?”


    “迴稟大當戶,漢軍騎兵的戰鬥力太強,而且十分靈活,他們的隊列變換靈活自如,一會兒呈錐形陣如利箭般穿刺而來,一會兒又散成雁行陣從兩側包抄,靈敏異常。


    那安北將軍率領著漢軍騎兵,仿若虎入羊群,所到之處,我匈奴勇士紛紛倒下,我們的攻擊在他麽麵前就像撞上了銅牆鐵壁,根本無法突破。”


    “我匈奴一貫以騎兵著稱,怎會敗於漢軍騎兵之下?”蘇勒緊盯該士兵:“我看你分明在為怯戰找借口。”


    “小的不敢!”那匈奴騎兵聞言立馬否認。


    “不是他的問題。”博爾術此時開口道:“大當戶你瞧漢軍的戰馬,較之之前,明顯不一樣了。”


    蘇勒聞言眸子一沉,策馬上前截獲一匹漢馬查看,並未察覺異常,正當其準備再找一匹時,轉眼間卻瞧見在馬腹的兩側掛著兩個奇怪的鐵器,蘇勒沒看懂,於是用刀挑下扔給一旁的博爾術:


    “這是什麽?”


    博爾術接過左右打量片刻後:“不知道,沒見過。”


    “就是這個!”此時方才的匈奴騎兵驚歎道:“漢軍騎兵用來踏腳,力量猛增。”


    “踏腳之物?”博爾術目光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抬頭看向不遠處戰況慘烈的匈奴騎兵。


    蘇勒深吸一口氣,高聲吼道:“吹響號角,召集所有勇士集結!”


    “是!”


    隨著號角的吹響,博爾術看一眼蘇勒:“大當戶這是準備撤退?”


    “臨行前,單於再三囑咐不可戀戰,眼下漢軍今非昔比,我軍沒有理由為一個不知未來的燕王付出我匈奴勇士的性命!”蘇勒說罷一轉馬頭: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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