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你閉上眼睛,朕攙著你。”


    “二郎,到底準備了什麽?”


    “阿耶馬上就到,小心腳下。”


    “二郎,沒想到你也和阿耶賣起關子了。”


    兩人互相飆著演技,李世民滿懷期待,越接近汽車,越有些緊張,一輩子沒做過這事。


    李淵表麵上演著戲,可心裏說不出的舒服,不是衝著汽車,而是他的二郎居然會特意為他做這些平時不會做的事。


    “經好奇,到底係什麽鴨?”


    “嗯,好期待呀,哥哥,阿耶給阿翁準備了什麽禮物呀?”


    “哥哥也不知道,我猜一定是特別大的禮物。”


    李昊帶著兩個小家夥充當起了氣氛組,把情緒價值鋪墊的滿滿登登。長孫和長樂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阿耶,可以睜眼了,明日便是重九,朕特地為阿耶備了一份禮物。願阿耶安康,萬事順遂。”李世民沒有行禮,而是一直攙扶著李淵,這也是為了讓女兒們好好看看,孝悌為本,禮儀為末的道理。


    “哇~~~係大切切鴨~~~好漂釀,比鍋鍋噠切切還要漂釀!”


    “哇~~~這個車也太適合阿翁了,阿翁開起來一定帥帥的!”


    “哇~~~哥哥我都沒開過這麽好的車~~~”


    氣氛組營業中……  “好~~~好~~好啊~~~二郎的禮物,阿耶很滿意。”


    李淵撫摸著車身,慢慢的繞著汽車轉了一圈,站定腳步,喃喃出聲:“晉陽起兵前夜送來的虎頭鞶囊,針腳歪得活像蚯蚓爬……去年重九塞進我枕匣的鎏金香囊,說是能鎮頭風,裏頭的蘇合香分明摻了三成艾草灰……”


    李淵沒有停頓,將李世民從小到大送給自己的禮物,一樁樁,一件件,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


    “阿耶竟記得這般清楚!玄武門的血早沁進朕的骨縫裏,倒是這些碎玉爛銅,竟替朕暖了三十年阿耶掌紋。”李世民忽然握住李淵的手腕,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額前那道淺疤上。


    “都過去了,那鞶囊是二郎親手縫製的吧,還有那香囊,關切就說出來,還要靠老頭子猜……”李淵擺擺手,他知道李世民還是心存愧疚,既然都已釋懷,就不必再提了。


    李昊在一旁撓了撓頭,一個清清楚楚記得兒子送的禮物,一個既愧疚又感到了溫暖,這樣父子情深的場麵自己該幹點什麽呢?


    “我的老父親,我最疼愛的人……”手機裏隻有這一首關於父親的歌,李昊盡力了……


    bgm響起,李淵微微一怔,隨即閉上眼睛,細細聆聽。李世民眉宇間閃過一絲動容,喉頭微微滾動。長孫皇後輕輕攬住身旁的長樂,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李世民半分。


    兩小隻像是合唱團小演員一樣,手拉手,小身體隨著音樂左右搖擺,小聲的跟著旋律哼唱。


    “你好紅旗,打開後備箱。”


    “哢噠”兩輛車的後備箱同時打開……


    “咳~~~老爺子看你那輛就行,姨父讓我買的。”李昊衝一臉懵的李世民眨眨眼。


    “哇~~~還有尼物鴨~~~係幾好羨慕阿翁呦~~~~”


    “哇~~~到底是什麽呀?阿耶對阿翁真好~~~~”


    兩小隻盡職盡責,捧場王果然名不虛傳。


    “吾兒,有心了!”望著整整一後備箱的漁具,李淵唿吸明顯重了些,再昂貴的禮物都不及這份貼心的關懷,沒想到他的二郎竟然能知道他心裏想要什麽。


    “阿耶,這是朕的本分。”李世民向李昊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這小子,還真別說……


    “哇~~~介麽多魚竿,阿翁明天闊以釣大魚呐~~~”


    “哇~~~阿耶對阿翁真好,阿翁明天我要吃糖醋魚~~~”


    兩小隻“哇哇”聲不斷,一旁的長孫捂著嘴直樂,她不知李昊是怎麽教的,雖然小輩在長輩說話時插嘴有些不合禮製,但不知怎的,女兒們說的話,聽的那叫一個舒坦。


    “哈哈哈,待到明日,阿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金鱗斷流客。”李淵撫須大笑,迫不及待拿起釣竿比劃了兩下。


    “咋滴,老爺子,又換外號了?”李昊關掉手機音樂,笑著打趣。


    “哼,釣魚,起名,你都不行。”李淵輕哼一聲,朝李昊挑挑眉。


    “鍋鍋,膩再起一鍋,把阿翁比下氣。”小公主見哥哥吃虧,站到了李昊這邊。


    “在下千湖釣魁,承讓,承讓。”李昊挑眉還擊,小老頭兒還和自己鬥。


    “阿翁,上!”小公主叛變到了李淵那頭。


    “嗬~~~吾乃獨釣萬鱗,失敬,失敬。”李淵沒想到李昊這小子也換了外號,不行,堅決不能輸。


    “鍋鍋,再乃一鍋~~~”小公主繼續叛變,忙不迭的又抱住了哥哥的大腿。


    “嘁,不知釣破滄浪這個名號,你可曾聽過?”


    “阿翁,到膩呐~~~咯咯咯~~~”


    “哈哈哈~~~未曾耳聞,吾一竿封湖已退隱多年。”


    “鍋鍋……”


    “別鍋鍋啦,你的鍋鍋想不出來啦。”


    “耶!阿翁贏呐~~~”


    “你哪頭兒的?”


    “誰贏跟誰鴨~~~鵝鵝鵝~~~~”


    小公主撲向李淵,逗得老爺子胡子都起飛了,李昊其實肚子裏還有貨,但見李世民和長孫給他使眼色,那就放老頭兒一馬吧。


    “小子,今日多謝了。”李世民拍了拍李昊的肩膀,言辭懇切。今日算是和過去的種種徹底的和解了。


    “姨父,你輕點,再給我肩周炎拍出來。”李昊不想那麽感性的聊天,自己不擅長。


    其實那些漁具自從上次李淵挑選之後,他買了就一直放在家裏,本想這次和車子一起給老爺子,恰巧氣氛烘托到這兒了,拿出來更顯得李世民打心底關心老爺子,也挺好。


    “你小子,日後阿耶喜歡什麽,你得先告訴朕,朕平日事務繁忙,難免疏漏。”李世民把李昊肩膀一攬,自己似乎是習慣了這小子的不著調,挺喜歡這樣的對話氛圍。


    “知道了,姨父,明天幾點出發,遊艇要布置一下。還有,兩艘釣魚艇,你那邊得找個人來開船,下午要培訓一下。”眼看明天要出發,現在連開船的人都沒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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