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為難你沒用,畢竟我有伴郎,你也有,你那些兄弟哪個不是人精?」餘思量笑道,「再說那算什麽為難,給錢就能解決的事對你薄少爺來說算事嗎?」


    「所以他們沒要多少錢。」薄子衡無奈道,「都是問問題。」


    「所以對你也沒用。」餘思量伸手戳戳他的臉,「你了解我,又聰明,他們攔不了你多久。」


    薄子衡更開心了:「沒錯,我就是很了解你,誰都耽誤不了我娶你!」


    餘思量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厚臉皮。」


    薄子衡聞言又笑了,湊上去想親他,卻被餘思量擋住了。


    「今天第一個吻不會是在這裏。」餘思量道,「你要是敢破壞我的儀式感我們明天就……」


    「就什麽?」薄子衡聽他忽然沉默,笑道,「大好日子,怕說出來不吉利?」


    餘思量沒有迴答,算是默認了,改口道:「我就讓你跟雪橇作伴去。」


    薄子衡隻是一時激動想親他一下,沒打算惹餘思量不開心,聽他這麽說立刻閉上嘴,抱著他上了車。


    車隊從小區出發,穿過路人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來到聖比利斯教堂。


    餘思量一下車就聽見「砰砰」幾聲,漫天的彩帶瞬間落到了他頭上,伴郎們手裏拿著禮炮拉響了喜慶的第一步,也把莊嚴的氣氛響沒了。


    這跟餘思量想像中的婚禮不太一樣,但聽著他們的祝福,又覺得現在這樣的氛圍也很好。


    離吉時還有一小段時間,是他們特地空出來避免臨時出現狀況的,但他們今天運氣很好,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所以餘思念便拉著餘思量去了休息室,重新給他弄了頭髮,並對黃逸之的手藝表現出十二萬分的嫌棄,說這是結婚又不是要去打歌。


    黃逸之簡直無辜。


    餘思量坐在旁邊聽他們說,笑得眼睛都彎成漂亮的弧線。


    過了一會,有人來提醒他們婚禮準備開始了,餘思量便起身去找餘思源。


    按照習慣,這時一般是由父母挽著他進場,把他交給薄子衡,但他並沒有邀請他爸媽,所以這個位置便由他大哥代替了。


    他們這次婚禮沒有選擇常見的進行曲,而是用了薄子衡給他寫的那首曲子。


    溫柔的調子在教堂內迴響,紅色的玫瑰花瓣在一片純白中鋪成浪漫而神聖的路,餘思量挽著他哥的手緩緩朝盡頭走去,最終由他大哥親手將他交給了另一個男人。


    餘思源看著薄子衡,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反而是薄子衡說了一句:「請放心,我會一直陪伴著思量。」


    餘思源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笑,點點頭,退開了。


    餘思量見狀,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小聲道:「怎麽不是照顧我?」


    「因為你可以照顧自己。」薄子衡道,「大哥不是想給你找一個保姆。」


    餘思量愣了愣。


    這時,擔任花童的薄書靈端著戒指走了過來,她被交代了不準亂說話破壞氣氛,但又忍不住想打招唿,所以朝餘思量彎了彎眼,用口型叫他「漂亮叔叔」。


    餘思量頓時又彎了眼,伸手拿過那枚戒指。


    這是他第二次聽神父說那些刻滿責任和牽絆的誓言,卻不再覺得沉重,而是覺得甜蜜又美好,每一句都是對彼此做下的最長情的承諾。


    而最美的告白莫過於彼此那一聲「我願意」。


    餘思量看著薄子衡為他戴上戒指,素淨的戒麵上有一顆小星星,內圈則刻著薄子衡的名字,穿過他的骨節將他牢牢套住。


    他拿起另一枚戒指,摸著內圈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起來,也將那枚戒指給薄子衡戴上。


    「那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不等神父說話,薄子衡就拉過餘思量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那枚婚戒。


    餘思量沒有迴答,而是直接靠過去給了他一個吻代替了他的迴答。


    往後餘生,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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