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間的猶豫下,她沒再迴她的消息,而是去找了她們部門的組長問情況,從她那得知了今晚的地點。


    陸歡並不想浪費私人時間來解決她的事,但她隻怕這人出了點壞事,母親那邊不好交代。


    她低頭打字,發出幾段消息。


    溫季雲:[好,我知道了。]


    接到這消息後,陸歡放下手機,隨後啟動車子掛檔,轉動方向盤。


    車子緩慢駛出停車場,進入主幹道。


    夜稍深,路上車並未減少,車尾紅燈在夜色中頻繁亮起。


    車窗外的綠化帶與夜景閃過,陸歡開著車,邊留出神注意白矜。


    她估計還醉著,眼睛望向前方一動不動,麵色紅潤,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冷淡的眸子此時浮著朦朧水霧,予平日淡漠的她多了幾分柔和與嬌弱。


    「醒著麽?」


    白矜隔了很久才應,「......嗯。」


    陸歡眼尾眸光流轉,「怎麽醉的?」


    再直接了當些,就是誰讓她醉的,誰逼她醉的。


    路燈透過車窗射進來,白矜的臉也在昏黃的燈映下忽明忽暗,很長一段空白時間,才緩慢吐出三個字。


    「我沒有。」


    陸歡冷笑,「醉了還滿口謊話。」


    她真是沒從這張嘴裏聽見一句真話過。


    白矜動了動唇。


    「......不信我,那就別問。」


    「憑什麽不能問?」陸歡氣笑了,她幫白矜收拾爛攤子現在還把她帶迴去,都這樣了連點過問的權利都不配了?


    白矜別開眼,朝向窗外,淡淡道。


    「你又不喜歡我。」


    第5章 未嚐不可


    窗外夜景飛過,車內還停留著白矜那句你又不喜歡我。


    陸歡覺得她說的並沒問題。她是不喜歡她,而且不是從今天開始。


    聽完她的話,幾乎是不用想地應道,「我是討厭你,這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了,怎麽,十四年了,還沒習慣?」


    越想還越有些好笑,接著道,「從你踏進陸家的那刻我就恨你恨進骨子裏,巴不得你早點走早點離開早點消失,不然當我小時候跟你做的那些事都是鬧著玩呢?」


    「但凡你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離我遠一點,不要讓我看見你,從陸家徹底消失,最好再解除你那該死的養女關係。而不是現在住進我的房子跑來礙我眼。」


    「你應該也恨我吧。估計你也巴不得讓我消失,這樣你就是陸家唯一的女兒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一番話說完,陸歡起伏有些強烈,按捺下來。


    車內氣氛安靜了兩秒,隨後被打破。


    「沒有......」白矜聲音有點顫抖。


    清冷的聲線癱軟下來,聲音很輕,夾雜著隱約的沙啞。


    陸歡還在想她口中的「沒有」究竟指的是沒有恨她,還是什麽。


    隨而注意到她有些不對勁的聲音。


    哭......哭了?


    陸歡微愣,張著唇沒閉合。


    側頭看了一眼,白矜的頭朝車窗,隻能看見她的一頭微卷秀髮,看不見此刻的麵容。


    但聽剛才沙啞的聲音,似乎很像。


    總之陸歡從來沒聽過。


    這就哭了......?


    她心沉了沉,開始迴想剛才的一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但轉念一想想,這點話才哪跟哪,這些還不是都是她自己自找的。住哪不好,非要住她這,賴上她,明知道她討厭她還來找虐受。


    活該。


    陸歡咬了咬牙,沒再跟她說話。


    十幾分鍾後,車駛入小區,進入停車場。


    陸歡停穩車,解開安全帶。白矜還頭靠著窗邊一動不動,似是睡了過去。


    她先下車,拉開她那邊的車門。


    醉人兒的雙目閉合,紅唇微張,幾根髮絲略有淩亂地粘在眼角,眼尾泛著淡淡的緋紅,此時就像一朵嬌嫩盛開的鮮花,迷人,美麗,毫無攻擊性。


    「別睡,先迴去。」陸歡推推她,試圖讓她清醒。


    白矜稍睜開迷離的眼,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順著陸歡的牽動下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第一步未落穩便撲在她的懷裏。


    柔然的身軀再次覆上來,比適才在房間內更是親密。炙熱的氣息吐灑在脖頸處,髮絲不經意地繞動,惹得那處瘙癢難耐。


    鼻間飄過酒味,其中混雜著清冷的體香,聞起來並沒什麽熏人,還帶有些迷誘的氣息。


    陸歡渾身震了一震。


    酥麻的電流感由著脖頸相挨那處,順著血液遍襲全身。


    她迴神,暗在心中道了句真麻煩,便拉過白矜的手臂搭在肩上,手摟住她的腰肢,帶著她往電梯走。


    白矜看起來身姿纖瘦,扛起來也是如此,並不是很重,陸歡隻是稍費點力氣便把她帶迴家中。


    打開房間門,把人放倒在床上,陸歡稍歇口氣,認為做到這步已然差不多。


    「陸歡......」白矜念道。


    她對她的稱唿一直都是直喊名字。幼時初見那會兒喊的是姐姐,但在陸歡幾次的大吵下,她沒再那麽喊過。


    陸歡正想走,頓住腳步,「做什麽?」


    一句話問下去,沒有迴音了。


    白矜的眉頭緊擰,麵色不太好。


    陸歡收迴視線,走出去。


    她平時也有醉酒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吐一頓再睡上一覺,因此家裏並沒有準備解酒藥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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