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府吃過午飯後,楚昊才返迴家中。


    書房裏,楚昊眉頭緊鎖,迴想著與柳長庚的一番交談。


    這次談話,柳長庚向透露了很多信息。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主要還是勸他日後行事盡量謹慎些,切莫被二皇子抓到什麽把柄。


    眼下他的情況的確不妙。


    辭官的念頭就不用想了。


    就如柳長庚所言,陛下不點頭,這個官就得當下去,否則,激怒了陛下,隨時有可能真閹了他。


    況且,以成謹的行事作風,真要辭官成了白身,隨時都可能派人直接弄死他!


    可繼續當這個官,像柳長庚所言,不惹事不招災,一直苟著,就能躲過成謹的報複嗎?


    怎麽可能!


    散朝之後,成謹那陰冷的目光,一直深深刻在他腦海中。


    哪怕有柳長庚出言保證,會盡力庇佑,又怎麽能防得住堂堂二皇子的明槍暗箭呢?


    砰——


    楚昊咬了咬牙,一拳砸在書桌上,目光漸漸森冷。


    隻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書房裏的動靜,驚動了書童小莊,端著一杯熱茶進來,“少爺,出了什麽事?”


    “小莊,你過來。”


    楚昊掏出十兩銀子遞了過去,又在他耳邊低語數句,“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人盯上。”


    “是,少爺。”


    自在茶樓,客似雲來。


    “聽說了嗎?戶部右侍郎鄭大人一家四十二口人,一夜之間全都上吊自殺了!”


    “嘿嘿,上吊自殺?怎麽可能!”


    “這是真的!據說鄭大人是因為牽涉趙無極一案,貪汙了大量銀子,怕被查出來,這才畏罪自殺的。”


    “不會吧?就算真的貪汙了,也不至於一家人全都上吊吧?”


    “是啊,即便鄭大人明知必死,至少也要給自家留個後代,怎麽可能全家自殺呢?”


    “沒錯,據說鄭大人最小的兒子才三歲,就算他明知必死,怎麽會忍心連那麽小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


    “還是這位兄台聰明,我可是聽說了,鄭大人一家不是自殺,而是被人連夜滅了口!”


    “什麽?滅口?嘶——”


    “到底是什麽人如此狠心?”


    “這還用問嗎?據說趙無極一案真正的貪官根本沒有被查出來,肯定是那個真正的大貪官怕鄭大人把他供出來,連夜殺了鄭大人滿門!”


    “的確有這個可能!”


    “這樣說來,那個出手的人也太狠毒了吧?那可是四十多條人命啊!”


    “沒什麽好可憐的,鄭大人肯定也是貪腐案子其中一個貪官,死有餘辜!”


    “話雖如此,可他家裏其他人也受了牽連,莫名被殺,那幕後之人下手也太狠了!”


    “這有什麽,無毒不丈夫嘛,不除掉鄭大人一家,萬一把那幕後黑手供出來怎麽辦?”


    “這樣說來,即便鄭大人牽涉進了貪腐案子,也隻是個小角色,真正的大貪官,應該就是殺了鄭大人一家的幕後黑手了?”


    “肯定是這樣。可憐鄭大人替人賣命,最終卻落得個全家被殺的結局。”


    “是啊,那幕後黑手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如此狠毒,試問以後誰還敢再替他賣命?”


    “話說,鄭大人可是戶部右侍郎,堂堂四品官員,到底誰有這麽大能耐,讓他賣命呢?”


    “噓——不要命啦!這種事兒誰敢亂猜!”


    ……


    類似的議論聲,很快在京城大街小巷傳的人盡皆知。


    皇宮禦書房。


    “朝恩,朕給殷兒賜婚一事,呂家有什麽反應?”


    太監總管王朝恩垂首答道,“迴陛下,呂家管事下午已經帶人離京了。”


    “唉!”弘業帝聞言長歎一聲,“可惜殷兒身體一直不好,朕隻也能這樣安排了……”


    二皇子府。


    孫濤舉杯笑道,“二殿下今天提議將柳卿卿賜婚與五殿下,此舉甚妙。


    一方麵破壞了楚昊與柳長庚之間的關係,另一方麵,又讓陛下感受到二殿下的兄友弟恭之情,可謂一舉兩得啊!”


    工部尚書謝友華搖了搖頭,“孫大人此言大謬,依本官看,二殿下此舉乃是一舉三得。”


    不隻是孫濤,就連成謹也好奇反問道,“二叔這話怎麽說?”


    成謹之妻謝氏出身陳留謝家,而謝友華則是謝氏親叔,所以才有此稱唿。


    “嗬嗬,據本官所知,五殿下一直有意求娶丹陽呂氏謫女,雖然五殿下身體不佳,無法與二殿下抗衡,但呂氏畢竟實力不弱,一旦嫁給五殿下,勢必會給二殿下帶來麻煩。


    如今陛下下旨賜婚,五殿下將會徹底失去呂氏支持,再難與二殿下抗衡了。”


    謝友華說完,成謹心中大喜。


    早朝時,他隻是靈光一閃,主要就是想破壞楚昊和柳卿卿之間的婚約,卻沒想到還引起了這樣的連鎖反應,的確是個意外之喜。


    可下一刻,他卻眉頭微皺,“其他人怎麽還沒來?”


    平常一到了晚上,二皇子一係的官員都會主動趕來,可今天卻隻有孫濤和謝友華兩人。


    管事上前迴複道,“迴殿下,剛剛吳康榮大人派人來過,說吳大人今天身體不適,不能前來赴宴了。”


    “那吏部左侍郎裴大人呢?”


    “呃,裴大人派來的人也這樣說……”


    成謹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孫濤見狀小聲說道,“一個人不來還說得過去,可十幾個人全都托病不來,殿下,此事有些詭異啊!”


    謝友華略一沉吟,開口道,“殿下,下官臨來之前,曾聽到一些傳言,是有關戶部右侍郎鄭大人的。”


    孫濤趕忙附和道,“下官也聽說了,有人說鄭大人一家是被人滅口的,還說下手之人心狠手辣,這樣下去,以後恐怕沒人再給他賣命了。


    殿下,鄭大人一家該不會真是您派人——”


    “胡說八道!”


    成謹當即暴喝,把孫濤嚇得一個激靈。


    謝友華見狀,連忙出言安撫,“殿下莫怪,孫大人也是出於關心才胡亂猜測的。


    不過此事的確不能大意,定是有人私下裏敗壞殿下的名聲。


    倘若傳言屬實,勢必會引起某些人的恐慌,那樣一來,之前依附於殿下的人,難免擔心會步鄭大人後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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