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一捋。


    兩具高升屍體的空間,都有陳然和第五擇一被傳送。


    那就證明,這兩個死掉的高升,從始至終都沒空間傳送。


    同理,那麽第三個空間內的高升,都是原土著玩家。


    三個空間,真正被空間傳送的玩家,隻有陳然與第五。


    有了這個認知。


    真正的陳然,之前被傳送的第一個空間有高升屍體,第二個空間也有高升屍體,也就是說高升還活著的那個空間……


    是真陳然的空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眼前這個第五擇一,說謊了。


    …


    又一次重新走進隧道。


    這次,陳然站在原地,他感覺既然剛才的空間中,高升大概率是被陳然殺死的。


    那麽,這個空間,如果是他原本的空間,高升大概率也會被那個陳然殺死。


    想到此處。


    他抬腳往前走,果不其然在走了五分鍾左右,在隧道中間的鐵軌上再次看到高升的屍體。


    而屍體旁,依舊是坐著抽煙的第五擇一。


    [一頭兩大啊啊!!]


    陳然整理了下措辭,單刀直入道:“剛才,我有沒有詢問過你什麽?如果有,我詢問的內容又是什麽?”


    “你這個問題,讓我怎麽迴答?”第五擇一無語。


    現在詭語被破,如果他不先確定眼前的陳然是誰,那麽他的迴答就有可能說謊。


    但,要確定眼前這個陳然是誰,就得詢問,就像陳然這種詢問,但陳然也不敢迴答。


    因此。


    想要規避謊言,最好的辦法就是陳述,陳述自己剛才在其他空間中幹了些什麽。


    不過,在陳述的過程中,不能用【你】代指陳然或第五。


    簡單來說:


    【我和你剛才談論了四星及以上該怎麽內鬥。】


    這是錯誤的陳述。


    【我和第五擇一剛才談論了四星及以上該怎麽內鬥。】


    這才是正確的陳述。


    但,問題也出現在這,由於空間傳送,會重置謊言,也就是說,他們都可以說謊,而彼此都不敢審判,隻因,他們說出的謊言都是未知謊言。


    我對你說謊,騙了你,你不敢審判我,而我在下一次空間傳送時,謊言會被重置。


    這就造成了一個邏輯怪圈。


    即……


    誰的話都不能信!


    他們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推理,推理出自己屬於哪一個空間中,而空間錨點高升,就成為了他們推理的基礎。


    但,現在,有個陳然在搞事情,連殺兩個空間的高升。


    至此。


    三個空間內的高升,都已經死了,錨點不存在了。


    當然,也可以從高升屍體的位置進行推理。


    三個空間。


    一個高升死在隧道右側。


    一個高升死在隧道左側。


    一個高升死在隧道中間。


    陳然麵色古怪,他來到高升屍體前,以此為中點,往隧道右側走去,在右側發現了血漬的痕跡,又走向隧道左側,同樣也發現了血漬。


    這下好了,屍體可能被移動過,具體死亡位置無法判斷。


    “你是小說作者吧,有沒有涉獵過痕跡鑒定的知識?”第五擇一苦笑詢問。


    陳然搖頭,隻因破案類小說會涉及到大量專業知識,比如痕跡鑒定,心理測寫,以及犯罪心理學,刑法,治安法等等。


    他不可能為了寫一部破案小說,去自學這麽多專業知識。


    因此,他寫過的小說中從來沒有破案類。


    [那個陳然究竟想幹什麽?]


    [他應該知道,有時間悖論存在,根本殺不死第五擇一。]


    [除非,他打算,先騙出第五擇一的謊言,等到這個時間線副本結束,再殺死第五擇一?]


    [但,事實上,隻要被騙出謊言,就意味著可以立即殺死,也會違背時間悖論。]


    …


    不知過了多久。


    某個空間中。


    高升的屍體,也是在軌道中間,陳然與第五擇一,同樣坐在軌道中間抽煙。


    陳然說道:“三個空間,有一個高升是第五擇一殺死的,這個高升不是我殺死的,而且我在車站時,廢掉高升給我提供謊言的自我審判機會。”


    “你現在,應該可以推理出我們是不是同個空間的玩家。”


    第五擇一沉思。


    [我沒有殺死過高升,而我所在空間的陳然,也沒有廢掉高升給他提供謊言的自我審判。]


    [也就是說……]


    [眼前這個陳然,與我不是同一個空間的陳然。]


    [但!]


    第五擇一,立刻鎮壓心境。


    [幾次的空間傳送,可以確定有個陳然殺死了兩個高升。]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根據我的推理,三個空間的高升都沒有被傳送過,他們都處於各自的空間中。]


    [也就是說,我和陳然,可以用高升作為空間錨點。]


    [但,三個高升都死了,而且屍體還被挪動過位置。]


    [我們無法區分,高升具體死亡的位置,也無法通過死活,來判斷空間錨點。]


    [那麽錨點就不存在了。]


    [確切的說,隻有殺死高升的陳然,知道空間錨點。]


    [同時,空間傳送,會消除玩家身上存在的謊言。]


    [原來如此!]


    [我和陳然鬥了這麽久,都很了解彼此,不會主動說謊。]


    [但,殺死高升的陳然,正是利用這點,殺死剩餘兩個高升,讓我們失去空間錨點。]


    [我們三個第五擇一,就無法確定,被傳送的空間,是否是自己原本的空間。]


    [也無法確定,眼前的陳然是否是原本空間的陳然。]


    [那麽,殺死高升的陳然,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三個第五擇一麵前說謊。]


    [再利用,空間傳送,消除自己身上的謊言。]


    [也就是說,眼前的陳然很可能就是殺死高升的陳然。]


    [他在我麵前說謊,我基於對於未知謊言的不確定性,因此我不敢審判他。]


    [他剛才的話,想讓我推理出我和他不是同個空間。]


    [但,如果他在說謊,那麽他很可能就是我空間的陳然。]


    [隻要我說出剛才的結論,就被他騙出了謊言。]


    [不過,這裏有個時間悖論存在,他應該知道,我在過去的時間中不會被他殺死。]


    [他為什麽還要騙謊?]


    [騙出謊言不審判?等迴到正常的時間線再審判我?]


    [也不可能,如果我現在被他騙出謊言,意味著他現在可以殺死我,同樣違背時間悖論。]


    [除非……]


    [他提前立下了未來謊言!]


    [未來謊言內容:我在過去副本的時間線上,不會對第五擇一審判或者開槍。]


    [這樣一來,就能完美符合時間悖論,不存在違背的情況。]


    [那麽,他的布局,基本上浮出水麵:先騙出【我和他不是同個空間的玩家】這個謊言,接下來應該會讓我確定:我就是這個空間的玩家。]


    [一旦,我確定我就是這個空間的玩家,就不會再出隧道,會一直在這個空間守著。]


    [而他則可以,出隧道,再進隧道,消除身上的謊言,這樣一來就會造成,我說謊,而他沒有說過謊,且有未來謊言約束,他不會立刻審判我,等我們迴到正常的副本中,再審判我。]


    [還真是陰險啊!]


    [難怪,他會殺死其他兩個空間內的高升。]


    [就算這個陳然,不是布局的那個陳然,那麽此刻其他空間內一定有一個陳然這樣做。]


    [但,我覺得,這個陳然大概率就是布局的那個陳然。]


    [不過,就算推理出來,我也不敢審判他,畢竟我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他說謊了。]


    [三個陳然,我都接觸過,一個高冷,一個正常,一個就是眼前這個陰險的陳然。]


    [雖然,眼前這個陰險的陳然與高冷的陳然,都說過他們廢掉了高升的技能,但,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高冷偽裝陰險。]


    [換句話說,在陳然的布局中,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能再耗下去了。]


    想到此處。


    第五擇一冷笑道:“某人的布局,我已經推理出來了,既然我能推理出來,那麽其他空間內的第五擇一,也大概率能推理出來,某人別白費力氣了。”


    聞言,陳然默然,或許他再次感受到那種……麵對三星頂級玩家的絕望,哪怕他以身入局祈求勝天半子,也騙不出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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