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是解言見過最尊重女性的人,他平等對待每一個人。


    所以一聽就是遊沅在胡說八道。


    迴憶的功夫,她已經坐到遊逸生純白寬大的辦公室,她被安置坐在一旁白色的沙發上,茶幾上還擺著剛剛秘書處的年輕小姐端過來的橙汁。


    那位年輕小姐臨走時,眼睛還頻頻瞥向她,解言疑惑抬頭目視對方,對方一下就紅著臉退著離開。


    解言看向坐在辦公桌後遊逸生:她很怕我?


    遊逸生笑著搖頭:「不,她應當很喜歡你。」


    「臉紅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之一。」


    解言害羞,看著他埋頭在滿桌資料之中,自己也端了橙汁喝了起來,她坐在那裏安安靜靜就像一幅美麗的油畫。


    遊逸生覺得年輕女孩不應該那樣安靜,她應當活潑些,至少在他忙碌的時候她自己也可以有些事做。


    「言言,你可以玩下手機,或者到處逛逛。」


    他提議的兩件事裏麵她選擇了後者,原因無他,她隻想多了解看一下他工作的環境。


    她站起,在他辦公室踱步觀察起來。


    表情很認真,觀察很仔細,連牆邊綠植的葉蔓都不放過,清新瑩綠的幹淨,一看就是有專人經常打理,她頭腦清楚的下出結論。


    觀察與總結好像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她走到他辦公桌旁邊,在他桌上看見了一個小小的擺件,忍不住伸手拿起來。


    一個凝綠的草編蝴蝶,罩在玻璃罩子裏,意外的讓解言眼熟。


    「還記得嗎?」


    「是你當時送我的。」


    遊逸生微笑,「當初迴港城,我就把它處理好放在玻璃罩中真空保存了。」


    難怪七年之間毫無變化,仍然鮮活得如同新生,解言感受到他對這份禮物的珍重,一時臉熱上來,不用多想必定臉紅。


    他說「臉紅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之一」,這話很對,她現在就很喜歡他。


    轉過身,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臉紅。


    「我記得那時候還送你一個水晶髮夾,不知道還在不在。」


    她聽見他問,轉過身用力點頭:我一直有好好保存。


    她在家時就放在抽屜裏,有時候想起他就會拿出來看看,如今出門在外她也那個髮夾帶在身邊,隻不過被她放在臥室的背包裏。


    他顯然也很驚喜,但他的驚喜是不外露的,解言從他微揚的嘴角和含著笑意的眼睛裏得知他的喜悅。


    他說:「那個不好,隻是便宜的水晶,或許連水晶都算不上,今天送你一個更好的。」


    他問她開不開心,解言看著她微笑,他要送她東西她當然覺得開心,隻是她又覺得原來那個已經很好,她很喜歡原來那個。


    第一個的意義總是不一樣,不管是人還是物品,早知道今天早上她就應該把髮夾戴上,讓他知道有多麽美麗。


    說話的時候,史蒂文在外麵敲門,遊逸生讓他進來。


    他在門口說:「vivian過來了。」


    遊逸生捏著眉心:「帶她進來,另外讓andy送手沖咖啡進來。」


    史蒂文應下後出去又貼心關上門。


    遊逸生又對解言說:「你坐到原來的位置上就很好,我跟她聊事情很快就好。」


    解言點頭,剛坐下就聽見「蹬蹬」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一聲一聲撞在解言靈魂深處。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是不一樣的,好熟悉的節奏,她一下子攥緊了手掌,臉色有些蒼白的抬眼看向門口。


    許多年前,一個女人也是踩著這樣的步子在她身邊旋轉跳舞。


    幼小的孩子被她放在地上,濕透的尿布像寒鐵貼在皮膚上,小孩子咬著一塊手工製的花椒磨牙棒,一雙細跟尖頭紅色高跟鞋占據她所有視線。


    抬起,落下,重落,輕敲,那女人說:「好寶寶,你乖乖的,不要哭不要鬧。」


    那是畢敏君第一次喊她寶寶,也是唯一一次。


    「tender,你迴來怎麽也不告訴我?」


    一個高個子的女人推門進來,一雙湛藍色雙眼先是驚喜看向遊逸生,然後才轉迴到沙發上的解言身上。


    解言看到這陌生麵孔的vivian,鬆了一口氣,但又隱隱失望。


    她竟然以為會碰見畢敏君,既害怕卻又期待情緒蔓延在她心房。


    vivian走到辦公桌另一邊的椅子坐下,黑色皮裙下兩隻裹著黑絲襪的長腿相疊,翹起一隻黑亮的高跟鞋。


    「那是誰?」


    指甲上鑲了碎鑽的食指抵著桌麵,眼神卻瞥向解言。


    「是解言,她叫我小叔叔。」


    叫他小叔叔?一個異姓女孩?vivian一時被這複雜的關係繞的有些迷惑。


    遊逸生和vivian說白話,解言聽不懂,但看懂了遊逸生招手讓她過去的手勢。


    她走到他身邊,聽他給她介紹:「這就是vivian,中文名吳麗瑰,雖然是公司的模特但也是我的朋友。」


    解言點頭微笑,就算和她打招唿了。


    vivian五官立體眼神深邃,隻有稍微柔和一些下頜線昭示她身上的黃種人血統,解言覺得她和gg上不一樣,大概是沒有化妝素著麵,隻是厚塗口紅,艷的驚人。


    vivian聽到遊逸生說國語,反問:「大陸人?」


    遊逸生替解言應下:「她不擅長說話,你不要介意。」


    不擅長說話?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vivian反應過來這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音,這才明白原來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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