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蓮一開始還沒說什麽,聽到時敬的這個話,也沒忍住補充了幾句,表情像是苦口婆心一樣。


    「阿翊,別怪你爸說話難聽,但理是這麽個理,這人啊,不能一直像個包子一樣,該生氣的時候就要生氣,這樣別人才看得起?你。」


    時敬瞪她一眼:「我看他?不是包子,就是個窩囊廢——」


    「說夠了嗎?」


    在時敬說出更難聽的話時,項簡打斷了他?,她抿了一小口杯中的紅酒,另隻手?拖住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暴怒狀態的中年男人。


    「墨水在白紙上沾染了痕跡,它明知?道這張紙已經有了黑墨,再染上別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還要怪白紙為什麽認不出那些色彩,我從來不知?道,這些墨水會如此厚顏無恥。」


    時敬雙眼瞪圓,仿佛在冒著?火苗,項簡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個畫麵很有趣,她點點頭,自說自話丟下?一句。


    「能生氣,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時敬和魏海蓮對視一眼,不耐煩的說:「你這是在說哪跟哪,算了,我沒工夫和你廢話——」他?轉頭望向包間大門,焦躁地看了眼手?表。


    「那個服務生去了哪裏,怎麽還不迴來!」


    「不用等了。」項簡放下?高腳杯,冷下?臉來看著?他?,「那是我安排的人,他?不會迴來了。」


    看到時敬詫異的表情,項簡微笑:「不光是這個倒水的人,還有牛排,大廳踩到你的路人,那都是我安排的。」


    時敬原本還怒火沖沖的,不知?想到什麽,他?忽然嗤笑一聲。


    「小姑娘,你不會認為這點小把戲能對我造成什麽傷害吧?」時敬重新坐下?,冷靜許多,「收起?你那幼兒園一般的手?段,到底還是個小孩,我還以為你這麽神神秘秘地叫我們來,能有多大能耐,沒想到是我高看你了。」


    時翊沉下?臉來,在時敬對他?出言不遜的時候,他?還是毫無感覺,但現在時敬用同樣的方式對待項簡,他?瞬間變換了眼神。


    那帶著?寒意的神色,讓人看著?就打怵。


    項簡依然笑嗬嗬的,她捏了下?時翊的手?示意沒事,嘴上沒接時敬的話。


    「我做這些當然有別的用處,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嗎,現在是時候說正事了。」


    項簡收起?了那副虛假客套的模樣,連敬語都懶得說,她的目光從對麵那兩人的身上輪流掃過,雙眼中帶著?諷刺。


    項簡從包裏拿出兩張紙,起?身放在了對麵的兩個人麵前。


    那是關於述情障礙的資料,項簡料定了他?們會把她的話當耳旁風,連了解都不會去了解,所以早就做了準備,既然時翊爸媽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懶得做,她就把東西?直接放在他?們麵前。


    一開始時敬還為項簡的話感到雲裏霧裏的,看了那張資料紙以後,霎時間恍然,他?輕嗬了聲,晃了晃手?中的紙。


    「原來你找我們來,還是為了這件事情。」時敬把紙扔迴桌子上,「我早就說了,需要多少錢告訴我,我來出錢還不夠嗎?你難道還嫌不夠多?可以,迴頭我給你一張支票,自己寫?金額。」


    項簡冷笑一聲:「錢?那我能用錢買你的喜怒哀樂嗎?」


    時敬皺眉:「你什麽意思?」


    項簡安靜地看了他?一會,輕聲開口。


    「在大廳時被人踩到,你會鬱悶,吃飯時遇見燒糊的牛排和潑到身上的水,你會憤怒,看到我這個不討喜的小輩,你會感到厭煩討厭——」


    她把視線移到魏海蓮的身上:「而你呢,被路人差點撞掉名?牌包的時候,會感到驚嚇,提起?喜愛的小閨女的時候,會感到開心,被我嘲諷的時候,會難堪得接不上話。」


    項簡胸口酸澀,感受到身旁的視線,她側頭對上時翊漆黑的雙眸,嘴唇微顫,險些說不出話。


    溫暖從兩人桌下?相握的手?傳來,項簡深唿吸一口,迴過頭來,重新振作起?精神。


    她直視時敬:「所以我才會說,你能感受生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為這些,時翊都感受不到。」


    或許是被這帶著?深意的目光震撼,時敬張了張嘴,無法發出聲音,而向來能說會道的魏海蓮,也表情複雜。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就輕易能讓你們感受到了這麽多種?情緒,而實際上人的心思遠遠不止這幾個,我想問問你們,剛才逼一個情感上的色盲認清顏色,是什麽感覺?」


    項簡音量無意識地拔高:「時翊不會生氣,所以即使利益被侵犯,他?心情也不會有波瀾;他?沒有鬱悶難堪厭惡等負麵情緒,自然而然,也不會感到開心欣喜,同樣也不會理解別人的這些情緒。」


    項簡嗓子有些發哽,目光掃過時敬:「他?不會感受到自己討厭誰,沒法把自己的負麵情緒發泄出去——」


    她又看向魏海蓮。


    「他?也不會感受到自己愛誰,會錯過一個又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現在話又迴來了。」項簡重新問時敬同樣的問題。


    「用錢,能買到喜怒哀樂嗎?」


    第65章 道歉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因為大家知道, 問題的答案毫無爭議,隻有三個字。


    ——不可能。


    與項簡對上?視線,時?敬敗下陣來, 他狼狽地移開視線, 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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