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心愛的人,緩緩靠近,一個吻在花酌枝唇邊徘徊,將落卻遲遲不落,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唿吸漸漸粗重,就在花酌枝準備主動一下時,卻被蕭見琛一把推開。


    「枝枝,現在還不行,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花酌枝:「……」


    蕭見琛一骨碌爬起來,匆匆離開。


    花酌枝失望地嘆了口氣,正要上樓去找沈碎溪,便見蕭見琛又跑了迴來。


    「枝枝,大祭司何時迴來?」


    花酌枝想了想,收拾行李的話,兩日應該夠了吧。


    於是他伸出兩根手指,「還有兩日。」


    「好!」


    蕭見琛迅速跑開,最後一個字消散在風裏。


    花酌枝站在樓梯處等待片刻,沒等到蕭見琛再迴頭,便轉身上樓。


    見他上來,沈碎溪將手中把玩的蠱蟲塞迴蠱盒中,「你真要同他走?」


    「嗯。」花酌枝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從架子上挑挑揀揀,有用的沒用的,一股腦拿了十幾個蠱盒放進自己的小挎包裏。


    「大燕的氣運已然穩定,隻要天神燈不滅,便不會出什麽亂子,南疆有你和祁爺,我也放心,我隻是出去溜達些時日,很快就迴來了。」


    「我哪裏是擔心大燕和南疆,我是擔心你,那小皇子嬌生慣養,不像是能照顧人的,往後出什麽事,還得你照顧他,再說了,出了南疆,你們吃什麽喝什麽?小皇子可有足夠的盤纏叫你們揮霍?可有一屋避雨,可有良田美池?離了大燕,他什麽都沒有,你還敢跟他往外跑?」


    花酌枝像沒聽見沈碎溪的話,他把自己的小挎包係好,又開始盤算著帶什麽衣裳,「碎溪,你看這兩件衣裳,哪個好看?」


    「……」沈碎溪深深嘆氣,花酌枝向來不聽不愛聽的話,他早該習慣了的,「你們偷跑出去,就該穿漢人的衣裳了,這兩件都無需帶。」


    花酌枝深以為然,「你說的是。」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嗚嗚嗚~枝枝!枝枝!


    小狗把自己感動哭了。


    明天沒有嗷老婆們,後天再來~


    第20章 本殿下今天揚眉吐氣


    這邊花酌枝已經收拾起行李,那邊蕭見琛悶頭衝出祭司殿,瞧見方才那少年還在門口逗孩子,他停下腳步,不慌不忙走上去,高高揚起下巴。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枝枝根本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妄想跟大祭司討要,我……」


    他微微眯眼,冷冷吐出幾個字,「不,允,許。」


    那少年聽不懂漢話,他迴以一個奇怪的眼神,抱著孩子匆匆離開。


    蕭見琛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目送少年離開,又是冷哼一聲,然後跑迴自己的小樓,找出紙筆,落筆三個大字。


    和離書。


    這封和離書自然是寫給那大祭司的,他才不管對方同不同意,等那老頭子看到時,他早就帶枝枝離開這裏了。


    他心裏著急,便沒認真寫,隨便堆了幾句就塞進信封裏,叫來陸繁叮囑一番。


    「等我走後,你就將這封信送去祭司殿,若大祭司看了要怪罪你,你便將父皇搬出來,趁機逃迴大燕去,對了,待會兒你把咱們來時的馬車檢查一下,馬這幾天都餵足了,千萬不能出岔子,我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走。」


    陸繁還沒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他傻愣愣問了一句:「殿下,你要去哪?」


    蕭見琛一臉凝重,道:「我要帶枝枝去天涯,去海角,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花酌枝被困在南疆十八年,從未見過外頭是什麽樣,這迴就帶他去瞧。


    陸繁:「……」


    鮮少有人能把私奔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殿下!」陸繁左右看看,他手忙腳亂關了窗鎖了門,重新迴到蕭見琛跟前,壓低嗓音,「殿下可是要帶那左護法私奔?」


    「什麽私奔?」蕭見琛板著臉糾正,「我要同大祭司和離,然後同枝枝成親。」


    說完把信封強塞進陸繁手中,「這封和離書,就交給你了。」


    看著那份燙手的山芋,陸繁六神無主,「殿下,你若是走了,我們指定是沒法待下去了。」


    「那你們就走,迴大燕去!」


    「可、可……」陸繁急了,「可我迴大燕,碎溪怎麽辦?」


    蕭見琛好似終於有了報仇的機會,他反過來嘲笑陸繁:「那你就帶他一起迴大燕,你不會不敢吧?」


    陸繁如喪考妣,「我、我還沒問過他的意思,若他不願意同我走,該如何?」


    蕭見琛十分得意,「反正枝枝說了,一切都聽我的。」


    陸繁遞上一個羨慕的眼神。


    他同沈碎溪,看似濃情蜜意什麽都做了,可除了在床上,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愛意,況且他們之間,一直是沈碎溪占據主導位置,想做的時候就喊王文才來遞信,不想做的時候,他就是強行爬進那個小樓,也會被趕出來。


    他就好像後宮裏的嬪妃,天天翹首盼著沈碎溪翻他的牌子。


    「唉……」蕭見琛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勸說道:「你們倆苟且這麽久,竟連往後都沒打算過嗎?你不問他,又怎麽知道他的心思?」


    陸繁:「殿下,能不能別說苟且,不好聽。」


    蕭見琛撇撇嘴,轉頭找出一個大包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裳,「你們不就是苟且嗎?都已……都已做了那檔子事,卻還沒成親,再說了,你們倆既沒有媒妁之言,又沒有父母之命,名不正言不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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