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斕站在外麵,垂眸看著如同爛泥的人。


    「你給我機會,我求求你!」童笙尖叫道:「我可以學得很像!你試一下你試一下!你很想他的對不對!」


    「你放我出來,還有我會的那些技術,我都可以告訴你,我幫你入侵其他星域,我幫你......」


    他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大堆,但口齒有些不清,昨天剛被拔掉了幾顆牙齒嘴巴裏全是化膿的血水,混著張口時流出來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景斕過來就好像隻是為了看戲,聽了兩句就覺得沒趣走了,獨留下童笙在那裏發瘋。


    他過來其實也想看看自己對童笙還有沒有感覺。


    事實上,景斕半點波瀾也沒有。


    但當初見著疏白受傷他還是會心疼,他會難受,所以他為什麽沒發現呢。


    他為什麽寧願相信自己,以為自己分得清以為自己喜歡童笙,也不願意真的感受一下對疏白的喜愛。


    景斕日日縮在疏白的房裏,當初的事情早就查清了,唯獨剩下一件事。


    他依然沒弄清為什麽那兩個心腹殺了疏白。


    他解剖了他們的屍體也沒有發現任何晶片的殘留和藥劑殘留,他讓底下的人拷打童笙也問不出來。


    他想,等哪天技術成熟,就把童笙的腦子剖出來看看能不能讀取些東西。


    這樣混亂的生活持續了不知多久,直到白洞星域以勢如破竹之勢一路攻了進來。


    起初景斕以為是邊境的小打小鬧,但不知什麽時侯內部也有了對方的軍隊,被裏應外合徹底攻破。


    他長久的敷衍或不參與星域邊防讓武裝方麵極為鬆散,被白洞沖入的第一時間沒能完全抵擋,之後節節敗退。


    沒人知道為什麽本來針對環冗的白洞突然之間攻破了靈穹,這在所有人史料之外。


    仿佛他不停的騷擾環冗像是迷惑靈穹的假象。


    戰爭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靳文修攻破的那天,一如以前那樣隨意散漫,將槍口抵在了景斕的額頭上。


    中心島所有人暫時被監禁。


    有趣的是,景斕被關到了童笙的籠子裏。


    在聽聞外麵的事情後,早就被折磨瘋的童笙放肆大笑。


    「景斕你活該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麽還不死!你快去死啊!哈哈哈哈哈!」


    這麽久的折磨早就讓童笙人不人鬼不鬼,他的頭髮和睫毛都被景斕拔得血淋淋一片,隻因為對方不想在他身上看到任何跟疏白相像的敵方。


    景斕靠在血跡斑斑的牆壁上,手中捏著一個酒瓶子,對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太久太久的時間,他始終沒能走出來。


    陪了他八年的人死在了他手裏。


    在最開始景斕也以為時間會沖淡,他會有釋懷的一天,但沒有。


    他還是很想很想。


    他想起疏白困的時侯會輕輕靠著他,身上帶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氣,跟他學習格鬥對練時哪怕知道打不過他也會留下三分餘地怕傷了他,他不喜歡看終端上的字,喜歡端正得坐在中心島的古圖書館座椅上看書。


    他會做很多事,也喜歡很多事,他在中心島的每一處都有留下痕跡。


    所以,他始終不明白,疏白對他那麽重要,他為什麽能一時鬼迷心竅害死了他。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下那樣的事,為什麽要做下那樣的事。


    「疏白,喜歡我嗎?」


    還記得當時他帶著玩鬧的心態,有些懶散地笑著道,手輕輕穿過對方的髮絲輕撫著耳朵。


    疏白愣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麽直白的問題。


    呆著看了他好半響,那是景斕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有些可愛的表情。


    「怎麽,不喜歡?」景斕再次激道,手指溫柔地捏了下耳廓。


    疏白稍頓了會兒,緩緩道:「喜歡。」


    他說著這話時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會錯開視線不再看他,隻低垂著眼簾看著書,長長的睫毛微微落下遮蓋住眼中的神色。


    景斕越是迴想,每一幕也越加細緻。


    清醒的時侯想著隻覺得難受,喝了酒想著就仿佛沉溺在了過去,所以他這些時間再也沒離開過酒。


    外麵的戰亂似乎已經停歇。


    靳文修在深夜來到了關著他們的牢籠前,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給他們放了一段錄像。


    是那兩個心腹暴起殺疏白的錄像。


    這些錄像全部來自於飛行器上的監控,當時是他將錄像帶走,發給景斕的那些隻有最後一點畫麵,並沒有前麵兩個心腹被挖了心髒還能行動的場景。


    景斕起先隻是癡癡地看著疏白,直到後麵才發覺了不對。


    那兩個心腹,儼然與怪物無樣。


    「這兩個心腹體內有種可以麻痹精神並操縱軀體筋脈乃至骨骼的蟲子,很新奇的東西,我從沒見過。」靳文修一麵看著錄像一麵慢悠悠說道。


    「對了,應該是你這個.......」靳文修說著,似笑非笑地瞥向了童笙,像是不知道怎麽稱唿一樣。


    夫人?還是......


    「總之是你的東西對吧,你身上應該還有很多其他有趣的,接下來一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靳文修看著他,唇角始終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令人脊背陰寒萬分。


    麻煩?怎麽麻煩?


    童笙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之前景斕怎麽拷問他他都沒說蠱蟲的事,就是這東西在這個層麵影響太大怕被上層發現,不說還能苟活要是被發現跟他有關肯定會被抓到直接抹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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