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友很快又散去了那團光芒,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不著痕跡。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都先生,問道:“不過,你堅持探尋這門武功,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嗎?”


    壁友心中感到十分奇怪,一個並非武者的文人,為何會對這門武功如此執著,難道其中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瞞你說,長久以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記錄下最頂級的武學。” 都先生微微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向往的神情,緩緩說道,“後來得知這門乾坤萬流大能隻有南海尊者一人掌握,其他人都未能學會,我怎能不希望揭開它的秘密?這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種好奇,更是一種對武學極致的追求。”


    “如果隻有這個原因,我覺得未必值得如此執著。” 壁友神色淡然,語氣平靜地說道。


    “這又是為什麽?” 都先生滿臉疑惑,不明白壁友為何會如此說。


    “這門武功確實稱得上出類拔萃,其精妙之處,常人難以望其項背。” 壁友負手而立,“但以我個人之見,即便這門乾坤萬流大能臻至圓滿之境,也未必能傲然躋身最頂級武功之列。它雖有獨到之處,卻也存在不少瑕疵。不過,若能剔除那些不必要的內力消耗,摒棄多餘繁雜的動作,使其更加簡潔高效,倒也不失為一門實用的武功。若你有意,我可略施薄力,為你稍作改進。”


    壁友語氣平和,仿佛他所談論的,不過是每日裏切菜做飯般平常之事。


    “……”


    都先生呆立當場,此刻的他,已然沒了任何驚訝的力氣。


    這半日來,壁友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樁樁件件,皆令人驚愕得合不攏嘴。


    他自詡見多識廣,在武學理論的研究上也頗有建樹,可麵對壁友這般人物,他才驚覺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此時,都先生的興趣已悄然發生轉變。壁友的出現,引發了他心底更加強烈的好奇。


    “你到底是什麽人?” 都先生終於忍不住問道,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在他眼中,壁友絕非普通之人,其身上所展現出的武學造詣與獨特見解,恐怕整個江湖都難尋敵手。


    壁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地簡潔迴答:


    “昆侖客棧的廚師。”


    * * *


    玄冥穀中,雲霧繚繞,這裏正是天神教的地盤。


    在天神教下轄的十二宮之中,惡王宮威名赫赫。


    傳聞惡王宮高手如雲,那些頂級高手的數量,比其他哪個宮都要多,堪稱高手雲集。


    在惡王宮的眾多高手之中,有一群人癡迷武道,他們日以繼夜地修煉,將追求武學的極致當作畢生目標。


    而在這一群武癡當中,有一人被公認為最強者,他就是 ——


    三麵修羅幻兇。


    單從他這霸氣又詭異的別號,便能知曉此人絕非善類。他之所以被稱作三麵修羅,是因為他真的擁有三張麵孔,在天神教內,是公認的頂級高手,地位尊崇,讓人敬畏。


    實際上,幻兇能有這三張麵孔,皆因他修煉了一門極為獨特、詭異至極的武功 ——


    二魂封魔靈。


    這門武功堪稱逆天,修煉者需將兩個不同的魂魄封印在自己體內,而後便能隨心所欲地操縱它們,這其中的兇險與神奇,難以言表。


    簡單來說,幻兇的體內,除了他自己原本的靈魂,還共存著另外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他給這兩個外來的魂魄分別取了名字,一個叫血狼,一個叫大慈悲。


    光聽名字,便能想象出這三個靈魂所代表的性格,簡直是天差地別。


    血狼,一聽就是個狠角色,正如其名,他嗜血成性,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隨意,是個讓人膽寒的怪物。


    與之相反,大慈悲則心懷悲憫,無比寬厚和慈愛,臉上總是掛著和善的笑容,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皆有可恕之處。


    而幻兇本人,性格既不像血狼那般殘暴,也不像大慈悲那般純善,而是處於兩者之間的中庸之道,相對普通,卻又在這一正一邪之間,找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也正是因為這門獨一無二的武功,幻兇才能在天神教內高手如林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穩穩地占據十大高手之列。


    * * *


    在玄冥穀那偏僻的一隅,一座破舊的房屋靜靜矗立,仿佛被歲月遺忘。


    房屋四周,雜草叢生,荒蕪寂寥,唯有屋前的院子還算平整,卻也滿是滄桑之感。


    院子裏,一個男子正盤腿而坐。


    他頭發蓬亂,如同枯草般肆意散落,衣衫破舊不堪。


    然而,這看似落魄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勢。


    此人,正是聲名遠揚的三麵修羅幻兇。


    幻兇總是這般坐在院子裏,風雨無阻。


    無論是大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落在他身上,還是雪花紛飛,潔白的雪花覆蓋他的肩頭,他都雷打不動,每日沉浸在冥想之中。


    他的世界,仿佛隻有自己與武道的交融,外界的一切都難以幹擾他分毫。


    在這附近,幾乎見不到人的影子。


    因為眾人都深知幻兇體內隱藏的危險,害怕他隨時可能變成血狼的麵孔。血狼的兇殘,天神教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旦血狼醒來,那便是腥風血雨。


    因此,幻兇總是獨自一人,在這荒蕪的院子裏,孤獨地修煉。


    然而,今日的平靜卻被一陣不速之客打破。


    幻兇的居所,突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而且,來者並非一兩個,而是浩浩蕩蕩幾十號人。這些人腳步聲雜亂,引得幻兇心中微微一動。


    人群之中,一個中年男子緩緩顯露出來。


    他身姿挺拔,麵容沉穩,眼神中透露出上位者的威嚴與自信。


    “好久不見。” 中年男子開口說道,帶著幾分久別重逢的意味。


    聽到這問候,幻兇緩緩睜開了雙眼。


    “有事快說。” 幻兇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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