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 “神仙鴨” 的味道,堪稱一絕,與滿公輝之前嚐過的任何一道菜肴都有著天壤之別,仿佛來自於另一個美食的世界。


    其香氣濃鬱得如同春日裏盛開的繁花,芬芳馥鬱,瞬間便能抓住人的嗅覺神經,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而味道卻又清淡雅致,恰似山間清澈的泉水,沒有絲毫的油膩與厚重之感,給人一種清新爽口的味覺享受。


    與此同時,在這清淡之中還巧妙地融入了深深的鮮美之味,那鮮美恰到好處地與香氣和清淡的味道形成了一種精妙絕倫的平衡,是一種難以用世間的言語準確表達出來的美味,仿佛是美食之神精心雕琢的傑作。


    原本,作為裁判的他們,因為今日這廚王大賽賽程緊湊,需要持續不斷地對眾多參賽選手的作品進行評判,所以按照慣例,他們隻能品嚐少量的食物,以免味蕾疲勞,影響評判的公正性。


    然而,此刻的滿公輝和唐陵兩人卻仿若被這道 “神仙鴨” 施了魔法一般,完全忘記了這一點。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癡迷與沉醉,手中的筷子不停地伸向那碗鴨湯,一口接著一口地品嚐著,臉上洋溢著滿足與享受的神情,仿佛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美味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這道菜的魅力實在是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人無法抗拒,即使是平日裏嚴守規則的他們,在這美味的誘惑麵前,也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當然,風閣站在一旁,看著那碗誘人的鴨湯,心中同樣湧起了一股想要再次品嚐的衝動。


    他身為廚藝界的宗師級人物,對美食的品鑒能力堪稱一絕,自然能夠深刻地感受到這道 “神仙鴨” 的獨特魅力。


    然而,他憑借著多年來修煉而成的超人自製力,強忍著內心的渴望,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筷子,忍住了再次伸手的衝動。


    盡管如此,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不舍與遺憾,仿佛在與內心的欲望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


    “唿……”


    最終,他還是依依不舍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充滿了對這道美味的讚歎之情。


    “好了,現在請宣布勝者吧。” 杜讚岐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


    他的話瞬間讓所有人都緊張地繃緊了神經,目光齊刷刷地注視著台上的三位裁判。


    他們都在等待著這個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淩軒站在台下,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同樣緊張地注視著裁判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不安。


    在這場對決中,淩軒毫無保留地展示了自己最有信心的作品 —— 母子會。這道菜不僅僅是一道美味佳肴,更是承載著他的心血與情感。它兼具了極高的美味,每一種食材的選擇與搭配都經過了他的精心考量,烹飪的火候與技巧也都達到了他的最佳水平;同時,背後還有著那個動人而感人至深的故事,仿佛賦予了這道菜靈魂與生命。


    可以說,為了在這次與壁友的對決中取得勝利,他已經完全發揮了自己的實力,傾盡全力,將自己多年來所學的廚藝技巧和對美食的理解都融入到了這道菜之中。


    因此,在這勝負即將揭曉的時刻,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盡管他在比賽中親眼目睹了壁友在做菜時展示的驚人武功,讓他心中暗自驚歎。但他依然堅信,最終的勝利會屬於自己,畢竟,他對自己的廚藝有著足夠的信心,相信自己的作品能夠打動裁判們的心。


    然而,這隻是他的巨大錯覺。


    “勝者是——壁友公子。” 唐陵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瞬間打破了淩軒心中的幻想。


    “請壁友公子舉手。” 滿公輝緊接著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壁友廚藝的認可與讚賞。


    兩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壁友作為這場對決的勝者,將淩軒的希望徹底擊碎。


    “……”


    淩軒的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與絕望。


    雖然勝負已定,但他的心中仍然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與期待,緩緩地看向風閣。


    在他的心中,風閣是廚藝方麵的泰山北鬥,是真正的宗師級人物,他的評價往往能夠一語中的,深刻而獨到。


    他暗自想著,風閣對這道菜的評價或許會與那兩位不太懂廚藝的裁判有所不同?也許,風閣能夠看到他在這道菜中所付出的心血與努力,能夠給予他一個公正的評價,讓他在這場失敗中找到一絲安慰。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風閣緩緩開口了。


    “這道母子會是一道非常出色的菜。” 他的聲音平和而沉穩,帶著一種淡淡的惋惜之情。


    他的目光轉向淩軒,眼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有認可,也有遺憾。


    淩軒也緊緊地凝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等待著他的進一步評價。


    “它有很深的情感,與你剛才講述的故事完美契合。然而,即使如此,它也無法超越那種天上人間的味道。” 風閣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他的話語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的心中轟然炸開。


    ‘天,天上人間的味道?’


    聽到風閣這樣的評價,大家都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但風閣卻覺得這樣的表達還遠遠不夠,因為在他的心中,壁友的這道 “神仙鴨” 實在是太過出色,已經超越了他以往對美食的所有認知,仿佛是來自仙境的佳肴,讓人品嚐之後,仿佛置身於天上人間,那種美妙的滋味,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淩軒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他的臉上寫滿了失落與不甘。


    許久之後,他默默地低下了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無奈,如果連在廚藝界享有崇高威望、被眾人視作泰山北鬥的風閣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那麽他心中那最後一絲倔強與不甘也隨之消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場激烈的廚藝對決中失敗了。


    迴想起往昔的日子,他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精湛的廚藝和多年來的努力與積累,在這廚王大賽中不會輸給任何人。


    他曾無數次在心中描繪著自己奪冠後的榮耀場景,贏得父親的讚譽,那畫麵仿佛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然而,命運卻在此時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這次他遇到了壁友這樣的廚藝高手,在對方那出神入化的技藝麵前,他顯得如此渺小與無力。


    此刻,他嚐到了那難以言喻的苦澀敗果,那滋味如同黃連一般,讓他的內心痛苦不堪。


    但他也深知,在這強者如雲的江湖之中,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承認失敗的勇氣和重新站起來的決心。於是,在這短暫的掙紮與思考之後,他選擇了麵對現實,此刻,他正以一種謙虛而坦然的態度接受並承認這一切。


    “我承認失敗。” 淩軒的聲音微微顫抖,卻堅定而清晰地在賽場中響起,那聲音仿佛是他對過去自己的告別,也是對未來的一種期許。


    他的話音剛落,杜讚岐便環視著眾人,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壁友公子勝利!”


    哇啊啊啊!


    啪啪啪!


    刹那間,整個賽場沸騰了起來,熱烈的掌聲和歡唿聲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觀眾們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的神情,他們或是揮舞著手中的旗幟,或是大聲唿喊著壁友的名字。


    而壁友站在台上,身姿挺拔,神色平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從容。


    就這樣,壁友在與淩軒的這場備受矚目的對決中,再次憑借著他那高超的廚藝和獨特的創意,再次取得了勝利。


    * * *


    在那遙遠的昆侖山腳下,一百多人正攀爬著這座高聳入雲、雄偉奇駿的山峰。


    他們的舉止都帶著一種詭異而奇怪的氛圍,讓人看了不禁心生不安。


    從他們身上那幾乎不能稱作衣物的破布,到他們那目光渙散、充滿呆滯的眼神,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一種異於常人的氣息。那些破布仿佛是從戰場上撿來的殘骸,千瘡百孔,散發著一股陳舊與腐朽的味道;而他們的眼神,空洞而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不祥的氣息,仿佛被一層黑暗的陰影所籠罩,讓人感覺他們與死亡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聯係。


    這種氣息是如此的濃烈,以至於山中的鳥獸都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臨近,紛紛遠遠地逃離,不願意靠近他們分毫。所有的生靈都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有意避開這個神秘而可怕的群體,生怕被那未知的厄運所牽連。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個看似這群體首領的男子。


    那名紅發紅眼的老者正是在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天神教中被稱為狂鬼王的血法。


    他的紅發如同燃燒的火焰,在這陰沉的山間顯得格外醒目;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深淵,透露出無盡的邪惡與殘忍。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威嚴。


    而跟隨在他身後的這一百多名人,或者說是怪物,當然也是狂鬼。他們的形態各異,有的身材佝僂,仿佛被歲月壓彎了脊梁;有的麵容扭曲,仿佛承受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他們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讓人聞之欲嘔。


    “那裏嗎?”


    血法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在這寂靜的山間迴蕩著,讓人毛骨悚然。


    聽到血法的問話,一個禿頭、駝背的男子結結巴巴地迴答:“那,那就是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與敬畏,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血法麵前,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狂鬼們都是些精神失常的人,他們的心智早已被邪氣所侵蝕,失去了正常的思維與理智。


    其中有些人已經徹底瘋癲,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他們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受控製,如同野獸一般瘋狂;而有些則還算保有一些理智,能夠勉強理解他人的話語和執行一些簡單的指令。


    而剛才迴答問題的電光,可以說是其中還算理智的人物之一。因此,他有幸成為了狂鬼王血法的親信之一,在這狂鬼群體中擁有著一定的地位和權力。


    但這種地位和權力,也是建立在恐懼與血腥之上的,隨時都可能因為血法的一個念頭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一個親信是李鬼,他的模樣同樣讓人不寒而栗。


    他一直張著半張的嘴,仿佛在訴說著什麽無聲的詛咒。從他的口中,不停地吐出白色的氣,那氣息在這寒冷的山間迅速凝結,形成了一團團詭異的白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與殘忍,與血法的邪惡氣息相互唿應。


    電光和李鬼跟隨著狂鬼王血法,他們雖身為血法的親信,平日裏在狂鬼群體中也算是有著一定的地位,然而若論及武藝,他們卻並不比其他那些普通的狂鬼們更為出色。


    這天神教,聚集了不少精神失常、心智迷失的人。這些人或因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與折磨,或被邪惡的力量侵蝕了心智,從而陷入了這癲狂的狀態。


    因此,即使同為狂鬼,他們的武藝也因各自不同的經曆和身體素質,而存在著極大的差異。


    有的狂鬼或許還殘留著一些曾經的武功底子,在癲狂之中還能使出幾招淩厲的招式;而有的則完全憑借著本能在戰鬥,毫無章法可言,隻是像野獸一般瘋狂地攻擊著周圍的一切。


    但在這混亂無序的狂鬼群體之中,有一點是確鑿無疑的,那便是狂鬼王血法的武藝極其出眾。


    他就如同黑暗中的王者,擁有著強大的實力和威嚴,能夠嫻熟地駕馭這些精神失常、難以控製的狂鬼們。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讓那些狂鬼們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指揮,他就是他們的主宰,是他們唯一的信仰。


    血法靜靜地站在一處山巔之上,他那紅色的頭發在寒風中肆意飛舞,宛如燃燒的火焰,與這青翠的昆侖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雙眼遠遠地凝視著那座坐落在山腰上的建築。


    那座建築,宏偉壯觀得幾乎令人難以置信,它宛如一座巍峨的城堡,屹立在這險峻的山腰之上。


    那裏,正是此次任務的目標——昆侖客棧。


    此時,這客棧仍像平時一樣有條不紊的接待著南來北方的客人。


    然而,今日卻即將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片刻之後,血法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這山間緩緩響起,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詛咒。


    他開口下了一道簡單的命令:“放肆吧。”


    這僅僅三個字的命令,從他的口中說出。


    然而,這看似簡單的命令,其帶來的結果卻絕對不簡單。


    這天神教的狂鬼們,平日裏在血法的嚴厲管製下,過著一種被極度壓抑的生活。


    他們本就心智失常,心中的瘋狂與暴虐無處宣泄,理應盡情地發瘋發狂,但卻無法隨心所欲地發泄出來。他們整天被囚禁在那陰暗潮濕的洞穴之中,四周彌漫著腐臭的氣息,耳邊迴蕩著同伴們痛苦的呻吟和瘋狂的嘶吼。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心中的憤懣和壓抑日積月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隻等一個契機,便會將那無盡的怒火噴薄而出。


    如今,血法的這道命令,相當於解除了壓製他們狂性的封印。


    刹那間,


    “啊 ——”


    “啊啊啊 ——”


    狂鬼們仿佛得到了某種解脫,紛紛發出各種奇怪而恐怖的叫聲,那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不顧一切地紛紛向前衝去。


    砰砰!


    他們的奔跑姿勢各異,有的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迅速而敏捷地攀爬著山坡;有的則畸形地舉起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仿佛在與無形的敵人搏鬥。


    他們的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像人,更像是從地獄深淵中爬出來的野獸,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和無盡的邪惡氣息。


    就這樣,這群瘋狂的狂鬼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勢不可擋地衝進了壁友和春三此時並不在的昆侖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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