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日歇在宮中,公子今日得一個人過去,想必要等到祭天的時候才能見著人。」柳檸一邊給他整理領子,一邊道:「及冠是很重要的事,公子的禮物已經備好了吧?待晚上殿下迴來就可以送出去了。」


    宋寄雪微微點頭。去年扶青舟的生日也是他陪著過的,今年不如卡點賀生吧。


    「晚上讓人備點酒菜。」宋寄雪叮囑道。


    宋寄雪進了宮,原本參朝要上去的台階之上,大殿之前擺了幾米寬的巨大香爐,上麵插著三根兩米長的粗香。


    左右不見扶青舟的影子,看來是真的要到祭祀的時候才出現。


    「嘿,七嫂。」扶以朝穿著華麗的藏青色衣裳,扯了扯宋寄雪的衣角。


    宋寄雪低頭,笑了笑:「以朝?你自己來的?母後呢?」


    扶以朝道:「母後與父皇在議事,我便自己先來了,七嫂,你上次讓人給我送的木頭玩具被我弄壞了,對不起。」


    宋寄雪揉了揉他的頭,笑了笑:「沒關係,改明我再給你弄幾個新的。」


    宋寄雪正和扶以朝聊著天,卻聽見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宋公子。」


    宋寄雪轉過頭,見到了一身紫衣的萬長青,今日正式場合,他比平常要多戴了一樣額墜,也是藍的偏紫的寶石。


    宋寄雪行禮道:「國師。」


    祭祀大典萬長青自然是要親自主持的,因此在這見到他也不怪。


    「宋公子今日打扮的不錯,頗有富貴之相。」


    宋寄雪笑了笑:「國師過獎了。」


    萬長青沖他微微一挑眉:「我看宋寄雪眉間是富貴之相,今日應當有好事發生。」


    宋寄雪道:「借您吉言。」


    聽見一聲沉重的號角聲,緊隨而至的是三聲鼓響。眾人紛紛找準位置排好。宋寄雪作為家屬陪同,站在六第三排,與單身狗六皇子並肩站著。


    「七嫂。」六皇子輕輕碰了碰他,道:「今日得排場有些怪啊。」


    宋寄雪不記得之前的及冠禮是什麽樣子,便問:「哪裏怪了?每位殿下及冠不是都要祭祀大辦嗎?」


    六皇子道:「我及冠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麽大的香爐,這麽長的香。」


    宋寄雪:「可能是巧合吧。」


    正說到這,又聽一聲號角,長久不息。旁邊的人紛紛下跪,宋寄雪不知道這些禮儀,便也隨著跪下。


    王福站在右邊,喊道:「陛下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見皇帝身穿明黃的龍袍,皇後與月貴妃並排其後。宮女手持儀仗的長柄扇。隨著鼓聲號角聲越發莊重。


    走到台階之上,皇後與月貴妃領著宮女太監退散兩邊,皇帝站在最中間,從國師手中接過三炷香,對天拜了三拜,插進香爐中。


    「諸位愛卿請起。」


    皇帝從袖中拿出一封詔書,自上而下的掃視了一圈眾人,將詔書遞給王福。


    「奉天承運,告慰先祖,今有吾七子扶青舟,年二十,及弱冠。品行端正,才德兼備,誌勇雙全,今日謹告天地,願其今後為國為民,不忘初心。」


    話畢,號角聲再度響起。


    扶青舟從眾人身後一步步走上前。宋寄雪一抬眸時一怔。


    不僅是他,大臣們也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扶青舟穿著明黃色的衣袍,頭戴金冠,雍容華貴,衣裳身後赫然繡著四爪蟒紋。


    「這……」六皇子輕聲道:「這不是太子才能穿的衣服嗎?難道父皇要立七弟當太子?」


    立太子首先要下詔書,而後準備冊封大典。難道皇帝直接跳過了這些,在扶青舟二十歲及冠直接宣布嗎?


    扶青舟一步步上前,在台階跪下。


    皇帝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另一份詔書,王福繼續念:「今有七皇子扶青舟,天資聰慧,才德兼備,為民請命,胸懷坦蕩,於安和二十四年九月初五,立為太子。」


    朝臣議論紛紛,六皇子子語氣染上了些許高興:「七嫂,恭喜。你要成太子妃了。」


    宋寄雪抿了抿唇,沒說話。


    扶青舟踏著台階上前開到香爐麵前。皇帝從王福手中接過了香遞給他。


    扶青舟接過,拜了三拜,插入香爐之中,然後再次下跪。


    皇帝手中拿了太子印章,淡淡道:「朕希望你不驕不躁,一心為國為民,當一位賢君。」


    扶青舟雙手接過冊寶,道:「兒臣遵旨。」


    萬長青上前一步,微朝著扶青舟拱手行禮:「恭喜太子殿下。」


    季餘見狀,立馬下跪,道:「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武百官見此,也下跪道:「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扶青舟當太子這件事雖然外麵已有流傳,對此議論紛紛,但是正式冊封還是有些突然。宋寄雪甚至沒聽扶青舟和他講過這件事。


    這麽重要的事情不告他,迴頭一定要讓他跪鍵盤。


    冊封大典和扶青舟的及冠禮混在一起,似乎有些匆忙。散會時宋寄雪正要走了,卻被王福叫住。


    「太子妃。」王福是很看人臉色的,扶青舟如今當了太子,自然不能像從前一樣亂喊一通,還是得本本分分的喊一聲太子妃。


    王福拱手道:「皇後娘娘叮囑您不要離開,中午要參加太子殿下的及冠宴,所有殿下和家屬都要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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