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遠的衣服褲子全部都濕漉漉的,穿在身上特別難受,季辭遠就將身上的衣服褲子全部脫了下來。


    陸洲知道季辭遠在想什麽,他已經提前走到那堆柴火旁邊,從裏麵撿起兩三隻的柴火放到地上。


    既然有柴火,肯定就有能引火的東西。


    陸洲的視線逡巡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麽可以點火的。


    季辭遠看到有一個類似於像古代的火摺子一樣的東西,他拿了過來拔掉外麵的蓋子,往上麵吹了一下,結果火焰啪的一聲就著了起來,季辭遠喜出望外,將火摺子的火引上柴堆裏。


    「有火了。」


    陸洲把季辭遠的衣服拿過來,放到火上烤,動作熟練的不像話,像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其實陸洲從小到大就經歷過不少次的刺殺,最嚴重的一次是在10年前,他那時候年紀還小,卻被刀子捅到胃出血的地步,後來他在醫院住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第103章 褲子


    柴垛上的火越燒越旺,火的上半截是橙紅色的,下半截是淡藍色的,衣服放在上麵烘烤。約模式烘烤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比較輕薄的衣服就幹了,陸洲生怕季辭遠會著涼,就趕緊將烘幹的衣服交給季辭遠,囑咐季辭遠穿上。


    季辭遠接過烘幹的短袖,穿在了身上,上麵還帶著淡淡的海水的鹹濕味。


    他嫌地上髒,就沒有盤腿坐著,而是坐在看起來比較幹淨的石堆子上,他抬起眼睛望向了洞口外麵,雖然現在沒有像剛才一樣狂風大作,但雨仍然下得很大,洞口外的樹都被雨水打得傾斜了。


    他不知道這場雨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也不知道他跟陸洲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


    這裏隻有水源,也沒有什麽可以補充的食物,多在這裏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還有一點,他跟陸洲開車走在高架上,不知道怎麽了,就突然有一輛五菱宏光衝撞過來。五菱宏光明顯是想要治他跟陸洲於死地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派來的人?


    「哥,你在想什麽呢?」陸洲打算先將季辭遠的衣物全部烘幹以後,再去烘自己的衣服。雖說是衣服穿在身上很難受,但隻要季辭遠不難受就行了,他難受點倒也是無所謂的。


    「我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還有背後的幕後主使…」季辭遠擰眉,他的臉被火光映襯得發白,「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我得罪的人,不計其數。」陸洲說。


    「……」季辭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陸洲什麽時候得罪人了。


    「好啦。哥,我開玩笑的。」陸洲又垂下眸子,去看衣服,「我懷疑這件事情跟我的那群叔叔伯伯有關係。」


    季辭遠雖然在陸家別墅住了十幾年,但他對陸家那些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並不清楚,他也不知道陸家究竟有多少個兄弟。


    「你說說看。」季辭遠為了能聽清楚陸洲說話,就在陸洲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爸是家中第四個孩子,他最得我爺爺的寵愛,也就順理成章就成為陸家的家主,但實際上我爺爺一共有九個孩子,其中有六個孩子是我奶奶生的,其他的三個孩子是外室生的。」


    「我的大伯,二伯,三姑,六叔、九叔都是奶奶生的,其他的幾個就都是外室的孩子,他們是沒有繼承權的。」


    「我的那些伯伯,姑姑,叔叔們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當年我爸繼承陸家的時候,是繼承了陸家全部的股份,而他們隻分到一部分的家族信託,房產理財,還有一部分的現金。」


    「他們一直都覺得爺爺很不公平,為什麽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我爸。所以爺爺死後,他們都不願意來參加爺爺的葬禮。等我爸爸繼承陸家以後,他們更是痛恨我跟爸爸,我從小到大經歷過十幾次的刺殺,通過雇來的私家偵探查到的線索,基本上都跟那些叔叔伯伯有關。」


    「我爸他隻有我一個孩子,要是我死了,那陸家的財產自然也得分出去,他們那些叔叔伯伯也就有了繼承權。」


    季辭遠覺得大家族實在是太可怕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骨肉相殘的戲碼,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如果這不是陸洲親口說的,他都要懷疑這是哪一部電視劇或者小說的劇情。


    陸洲將褲子翻了一麵,估計等過幾分鍾,褲子應該就會完全幹了,他透過火光,看著季辭遠的臉:「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啊?」


    「是很可憐。」季辭遠伸手摸了摸陸洲的腦袋,他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在摸一隻大狼狗一樣。


    陸洲很喜歡被季辭遠摸腦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季辭遠摸他腦袋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的心髒直跳,就好像有什麽深埋在地底下的東西要破土而出了,「那你就留在我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其實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我也算是想通了。」季辭遠定定地看著陸洲的眼睛,「在生死關頭,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我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了很多與你有關的記憶,你放心吧,以後我不會隨便離開你了。」


    他想這可能不是因為成結標記的影響,而是因為來自內心的想法。


    陸洲從小就很喜歡他,對他也很好,他同樣的也很喜歡陸洲,那麽他們就應該在一起。


    「 哥。」陸洲放下手中的褲子,他突然像隻大狼狗一樣撲向季辭遠,把季辭遠撲在了石墩子上,他的唿吸都是跟隨著心髒的跳動而起伏的,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季辭遠,其實洞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但他還是能夠看清楚季辭遠的臉,還有季辭遠臉頰上的一些細微的小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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