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錦之仰頭喝了一口先前泡的一杯龍井笑嘻嘻道:“要麽你是隱士高人大俠的後人,要來找我們北州大將軍一決高下!隻要你帶我去見你那個高手師傅!多少錢錢都不是問題!”


    白澤剛才“砰砰”地心跳久久不能平息。她摸了摸鼻尖的汗珠。“我自學成才。”


    秋錦之一下從藤椅上跳起來吐槽道:“自學成才?我打死都不信!”


    白澤偷偷瞧了眼秋錦之眨了眨眼轉而盯著藥壺。“我是天才。”


    秋錦之看了極為平靜的白澤坦然道:“下次咱們迴臨安,我書房裏那麽多的武功秘籍!我看了這麽多年我現在還是個辣雞!你一拳過來我連躲得地方都沒有!下次你指導我兩本怎麽樣?”


    白澤咳嗽了兩聲:“咳咳……你家的那些武功秘籍可以借閱兩本觀摩嗎?”


    秋錦之直接拒絕:“不行,那是我花了千金才購得的。”


    白澤繼續說:“我教你一些武功……”


    秋錦之立刻放下手裏的茶壺轉身要出去,白澤以為秋錦之生氣了連忙拉住要出去的秋錦之:“你去哪裏?”


    秋錦之轉頭笑著對白澤道:“我寫信讓我爹把我書房裏的書寄過來。”


    白澤:“你有意和我結交因為我的這一身功夫?”


    秋錦之想了想坦然點頭:“你很厲害啊。”


    “你怎麽不找別人拜師?”


    秋錦之:“如果你把你師傅介紹給我,那五十兩我就不用你還了,當做介紹費好了。”


    白澤覺得對秋錦之好臉色,這家夥隻會蹬鼻子上臉。


    藥熬好以後白澤端著藥去阿瞳的房間。


    趴在塌上的阿瞳因為清理過傷口加之在醫館吃了些藥,狀態比剛發現的時好了許多。


    白澤將藥一口一口地喂給阿瞳吃,阿瞳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澤,她對白澤更多的是探究和好奇。可惜她不能說話。


    一碗藥喝完白澤將準備好的蜜餞遞到阿瞳的嘴邊,阿瞳愣了一下,白澤也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一時白澤收也不是,塞也不是。阿瞳還是張口輕輕地將蜜餞含在了口裏。


    白澤看著阿瞳。她有好多話想問,話到嘴邊變成了:“你好好養傷。改日我再來看你,這裏有個嬤嬤會照顧你。”


    阿瞳顫抖著伸手摸了摸白澤的臉,她的指甲裏全是汙垢,伸到一半又自己縮了迴來。


    白澤給阿瞳捏好被子麵上苦笑:“讓你受苦了。”


    院子外的嬤嬤在曬衣服的瞧了眼屋子裏,轉身去廚房裏準備燒晚飯。


    月黑風高,殺人滅口時。


    黑衣人甲:“怎麽辦?城東的屍體不見了。”


    黑衣人乙:“死了說不定被人收到義莊去了。”


    黑衣人甲:“我去看過了,義莊沒有那個女人的屍體。”


    黑衣人乙:“那怎麽辦?要是被王妃知道了咱們都活不了。”


    黑衣人甲:“要不……咱們造一個?”


    一個時辰後……


    睿王妃看著兩個黑衣人送來模糊不清已經發臭的屍體。


    睿王妃繞著屍體轉了一圈掀開白布的一角,又看了兩眼兩名黑衣人。“本王妃最討厭別人撒謊!若是拿假屍體騙本王妃,本王妃就讓你們變成屍體!”


    兩名黑衣人巍然不動,一口認定:“就是這個。”


    睿王妃一把拍掉桌子上的茶幾:“烏篷船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地上灑落的全是茶杯的瓷片。


    兩名下屬立刻跪在地上。“屬下還在調查。”


    睿王妃最終看了眼那具屍體從牙齒縫裏擠出了一句話:“拿去施肥!”


    第二天。


    今日沐休,許多學子都迴家,也有些人在書院裏留著,比如秋錦之。


    秋錦之在完成作業之後立馬找上了白澤。


    秋錦之一進門就喊著:“白澤。”


    白澤還在案台上提筆練字。


    秋錦之又叫了一聲:“白遜安。”


    白澤停下手裏的筆問看了眼一身黑衣的秋錦之。“幹嘛?”今天的他有總算有幾分男子氣概。


    秋錦之繞著白澤轉了一個圈然後像獻寶的孩子:“你看我這身衣服適不適合練武?”


    昨天和他說的話,秋錦之還認真了。今天難得沒有穿騷氣紫色在書院裏晃蕩。


    白澤看著秋錦之這麽認真的盯著自己,隻好放下手裏的毛筆,神情格外的認真:“你確定?”


    秋錦之難得正經:“對啊,我的大俠夢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看我穿成這樣適合練武嗎?”


    白澤非常欣慰地對秋錦之道:“適合,也很好看。”


    然後白澤點了一炷香讓秋錦之蹲馬步……


    看見汗流浹背的秋錦之,旁邊陪練的白澤又給秋錦之下達了新的任務。


    說他要去繞著西京繞圈跑兩圈……


    傍晚時白澤還特地繞到了藥店買了藥。


    買了藥後的白澤慢悠悠的跑到隔壁街等著正氣喘籲籲跑來的秋錦之。


    秋錦之看著還活力四射的白澤問:“你不累嗎?”


    白澤對秋錦之說:“等你哪天和我一樣跑步不這麽累了,我再給你準備十斤沙袋背著跑。”


    秋錦之:“啊?做大俠這麽累啊?”


    白澤拎著藥倒著跑對秋錦之說:“記得我和你說的,吸一口氣跑三步。唿一口氣跑三步。”


    秋錦之沉默許久終於憋出一句話問白澤:“我是不是花錢找罪受?”


    白澤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難得秋錦之沒有在屋子裏叨叨,要是以往一定在滔滔不絕地說話。今天他洗漱結束了以後直接鑽進被子裏乖乖睡覺。


    白澤瞧了眼裹著蠶絲被的秋錦之。他就是一盆生活在溫室裏的花朵卻要往充滿風雨的野外闖,怎麽會有這麽傻的溫室花朵。


    突然秋錦之夢中囈語。“哈哈,不用怕!本大俠罩著你們!”


    過了好一會兒秋錦之又笑出聲:“哈哈!本大俠走了!山水有相逢!”


    “遜安,不要跑了好不好?好累啊……”再後麵的幾句話白澤卻沒有聽清楚。


    白澤對著案台上的欠條自言自語:“……是不是今天練的太狠了?”


    今日他都沒有說幾句話,夢裏倒是成了一個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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