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正在檢查有沒有漏掉什麽,沒心思搭理他,敷衍的點了點頭。


    「你買給她做什麽?你又不用討她喜歡。」


    「這是基本的禮貌,不是為了討誰喜歡,她是你的姐姐我就應該尊重她。」


    周立然被春曉堵得說不出話,仿佛自己是個不懂禮儀的流氓,心裏想著好歹自己前幾天剛被任媽當成寶貝一樣誇,隻有在你眼裏才不值錢。


    兩人在家裏耽擱了一會兒,周立然擔心春曉緊張,提前跟她說了家裏的情況,周爸周媽外出演出還沒迴來,隻有李姨和爺爺在,周立禾在不在家吃飯還不一定,讓她可以不用拿這麽多東西過去,但春曉始終堅持要把所有禮物都帶上。


    李姨在廚房聽見外麵的的喇叭聲,迎出來看見兩人提著不少東西來,立馬在門口幫著接手。


    周立禾屁股沉,坐在沙發上不動,她本不打算湊這個熱鬧,但為了以後自己的日子好過,想著今天得規規矩矩的為周立然樹立個好榜樣。好讓下次小牟有機會上門,周立然也不會使絆子。


    爺爺剛好從樓上下來,看見春曉的樣子微微吃驚,隻聽周立然說要帶女朋友迴來吃飯,卻不知道這個人是任醫生。他笑眯眯地走下樓,看見麵前的兩人乖乖走到自己跟前,開口喊了聲「爺爺」。


    爺爺高興得隻知道答應「好,好。」心裏覺得自己的孫子有救了,這任醫生看起來穩重、踏實,正好可以治一治自己孫子那浮躁的毛病,兩人看起來登對,性格也合適。


    春曉給幾人分完了禮物,周立禾拿著那瓶限量的香水,吃驚地說道:「我也有?」


    「我們家春曉懂事,哪像你?」周立然斜睨著她。


    「你想死是吧?」周立禾說完就準備上手,也不管春曉在旁邊微笑站著。


    李姨過來捉住周立禾的手,罵道:「也不看看什麽場合,多大了還掐?」


    三個女人在客廳裏坐著聊天,周立然被爺爺叫上樓去安裝他新收的畫。周立禾和春曉幫著李姨剝蓮子用來熬湯喝,因為爺爺總說最近睡得不太好。


    「外麵明明有幹蓮子賣,李姨非要買這個新鮮蓮子來讓我們剝。」


    周立禾趁著李姨進廚房去拿碗,手裏放下剝完的蓮蓬,一邊用紙擦自己剛做的指甲,一邊小聲和春曉吐槽。


    「新鮮的蓮子功效不一定。」春曉在旁邊答道。


    「都是蓮子,有什麽不一樣,難不成自己剝的誠意更足,爺爺能睡得更好?」


    正說著,李姨拿著碗迴了客廳,剛好聽見周立禾的抱怨,又開始數落周立禾:「讓你剝會蓮子,話那麽多。留那麽長的指甲也不知道拿來做什麽,晚上路上走也不怕伸出來嚇著人。」


    被數落的人絲毫不放在心上,開始跟李姨炫耀自己的指甲,「李姨,你這就不懂了吧,我這是最新款的指甲,走在路上隻會讓別人閃瞎眼,哪會嚇著人。」


    「還是春曉指甲幹幹淨淨的好看,哪像你那又尖又長。」


    「是是是,你們現在是看春曉哪哪都滿意,就我不配在這家呆。」周立禾說著就要上樓。


    春曉怕她真生氣準備去拉她,被李姨叫住,「別理她,她就是心疼指甲不想剝蓮子,鬼機靈。」


    果然,到了飯點,周立禾自覺地下了樓。幾人落座,爺爺高興,讓李姨給他倒了杯酒。


    周立然擔心春曉在餐桌上不好意思放開吃,一直往她碗裏夾菜,惹得春曉在旁邊喊著「夠了,夠了」。


    周立禾受不了周立然那副樣子,吃了幾口就說飽了準備下桌。看見李姨和爺爺一直在關注著春曉,根本沒空搭理自己,要往常這時候李姨和爺爺一定嚷著讓自己多吃點,果然自己是越來越沒有地位。心裏頓覺失落,溜到一旁拿著電話和小牟開視頻尋找安慰。


    「小任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爸是老師,我媽是銀行的職員。爺爺。」


    「那挺好,我以前也是老師,後來陰差陽錯進了政協。」


    春曉不知道接什麽話,周立然正專心給她撈湯裏的肉丸子,壓根沒管兩人在聊什麽。


    爺爺似是想到以前的日子,抬手喝了杯子裏的酒,也沒繼續問春曉話。


    也許是因為周立然的父母不在,爺爺和自己聊得不多,李姨更是把自己和周立禾一樣對待,這頓飯讓春曉覺得放鬆。


    最大的壓力居然是來自於周立然給自己夾的菜,她怕自己吃不完給李姨和爺爺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桌下用腿碰了碰周立然,周立然不明所以,她用眼神示意碗裏的菜,周立然立即領會到,開始把他一根一根夾進去的菜又重新夾出來。最終結果就是這餐飯讓兩人都撐得不像話。


    春曉乖巧的和爺爺、李姨告別,爺爺伸手給了個大紅包,春曉推辭不要,被周立然一把接過又放進她的包裏,春曉有些尷尬,還是連聲向爺爺道謝。


    兩人迴了家,實在覺得肚子撐得厲害,又跑去江邊散步。正手牽手走著,春曉接到了陳駒的電話。


    「曉兒,周末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這麽突然?」


    「她下個月要迴去念書,趁現在有時間。」


    「恭喜恭喜。」


    春曉抑製不住心裏高興,和周立然分享喜訊。周立然嘆了口氣,說著:「又讓一人搶在了我們前麵。」


    說完便看著她,春曉假裝聽不懂,將頭偏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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