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窘迫得手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放了。


    過了半天,見裴晟還是沒有半點兒繼續幫他的意思,裴挽鹿終於掙紮出了點兒結果。


    小東西抬著那張昳麗的小臉,嫣紅的唇抿著,大而圓的杏眼帶著點兒水光,就這樣望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神卻像是在懇求他,讓他幫幫忙。


    看起來漂亮又可憐,懵懂又無知,就是一副欠扌的模樣。


    裴晟將情緒壓在眼底,像是沒有看見裴挽鹿眼裏的懇求一般。


    裴挽鹿等了半天,裴晟還是無動於衷,可是他都要難受死了。


    裴挽鹿怎麽看他哥,他哥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他都要委屈死了,最開始又不是他讓裴晟那樣弄他的,可是裴晟弄了他又不幫他弄完,真的很難受。


    難受得不行,本來就嬌氣的小少爺有了點兒情緒,小少爺抿著唇,看了一眼裴晟。


    不幫他……


    他就自己弄。


    裴挽鹿有些置氣地移了移粉粉白白的指尖,卻在還沒有碰到什麽的時候,男人冷笑著開口了,「裴挽鹿,你是要自己弄給我看嗎?」


    裴挽鹿的手很好看,又粉又白,因為常年養尊處優,手上的肌膚比豆腐都還嫩。


    用來做那種事情是再適合不過的,隻是那雙手很小,恐怕兩隻手才能堪堪握住些什麽。


    不過,小東西這麽嬌氣,恐怕沒有多久就會嫌累,他不覺得有誰能被小東西這樣對待。


    別人伺候裴挽鹿還差不多,至於裴挽鹿伺候別人,想這種事情的人簡直是在癡心妄想。


    男人這句話剛落下來,裴挽鹿直接愣住了,裴挽鹿有點兒懵地抬著下巴看著他哥。


    像是剛學會說話一樣,嘴笨得不行,「沒,沒有,不是,你說什麽?」


    裴晟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就著不太幹淨的手,捏著了小少爺精巧的下巴。


    溫熱的唿吸打在他的唇上,裴挽鹿隻覺得他好像聽不見他哥在說什麽,可是又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哥在說些什麽。


    裴晟在問他——你這樣不知羞恥地弄自己給別的男人看過嗎?


    裴挽鹿人都傻了,他想要躲開他哥的視線,可是裴晟卻半點兒機會都沒有給他。


    甚至用給他弄過的手,揉了揉他的嘴唇。


    少年瞳孔有些渙散地盯著他,好半天才紅著眼尾,溫吞吞地吐出一個「髒」字。


    卻因為張嘴的緣故,把裴晟的指腹含了一點兒進嘴裏,甚至還出於本能不自覺地舔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之後,小東西又短暫了愣了一下,著急地想要用舌尖把他的指腹弄出去。


    手指被溫溫熱熱地舔著,又軟又濕的觸覺讓人不自覺想要繼續。


    裴晟眸色沉得不是話,像是在壓抑著些什麽。


    過了半晌,才冷嗤一聲,「髒嗎?我看你還挺喜歡吃的。」


    他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裴挽鹿這樣的人,笨的不行,什麽也不懂,反應慢得不行,偏生這樣的人長了一張又純又欲的臉,明明是被人欺負,卻好像一舉一動都在勾著人一般。


    明明想要手指吐出去,最後卻是舔上了他的手指。


    讓人……情不自禁對他為所欲為。


    裴挽鹿抬著眸,被他說得眼眶蓄著眼淚,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說他,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裴晟抽/出手指,像是沒有看到小少爺眼裏的質問一般。


    男人帶著薄繭的手再次包裹住了他,裴挽鹿又來不及生氣,來不及質問裴晟了。


    隻是可憐巴巴地仰著頭,脆弱白瓷一般的脖頸也仰著,半睜著的眼睛也裝不下更多的眼淚了。


    溢出眼眶的淚水,將烏泱泱的眼睫打濕成一綹一綹的。


    「哥」


    「嗯」男人難得低啞著聲音應著。


    「這樣……這樣是不是正常啊?」


    裴挽鹿的黏黏糊糊的聲音有些發顫,尾音輕輕咬著「啊」,有點兒慌地軟乎乎地撒著嬌,語氣太急了,就算在撒嬌也不能容忍掩蓋他心裏的不安穩,以及說不出來的感覺。


    裴晟不動聲色地捏著少年的後頸皮,聲音理智又克製,「你覺得不正常?」


    少年氣息依舊不穩,費勁地睜了睜眼睛,開始小聲說著,「應該,應該是正常的吧,互相幫忙很正常的。」


    「就,要是誰手受傷了,沒有辦法弄,別人幫幫忙也是可以的啊。」


    小東西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也不知道是在說給他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安撫自己內心的不安。


    小笨蛋,明明自己就是覺得不對勁兒,還要找藉口,讓自己心理上過得去。


    他沒有見過比裴挽鹿還喜歡逃避現實的人。


    裴挽鹿上輩子大概是個鵪鶉,動不動就把脖子縮起來,躲在幹草地裏,隻有唿吸不過來了,才探頭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裴晟鋒利的眉峰挑起,「正常,當然正常,我哪天手受傷了,你也會幫我?」


    瞬間,裴挽鹿大腦一片空白,裴晟的話他聽進去了,可是現在身體上的異常卻掩蓋了一切。


    無盡的異常感在他的腦海中攀上了巔峰,又忽然感湧向全身。


    有什麽東西好像出來了。


    「幫……幫你啊。」


    大概是現在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把自己埋起來,小東西就把自己埋進了他的西服裏,悶悶的聲音在裴晟的胸腔處震著,軟乎乎的觸覺讓男人瞬間崩緊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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