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聞又熟悉的清新草木香鑽入鼻,喚迴了傅餘晚的神誌,他滿眼通紅地抬頭,有點不敢相信麵前趕來幫忙的人會是陸言辭,有點疑惑,試探地叫喚了句:「陸言辭?」


    「我在。」


    陸言辭伸手碰碰抹他嘴角下的那片磨破的地方,聽見傅餘晚嘶了聲,指腹微抬,又撫了撫眼底的紅腫,最後滑在他眼角淚痣,輕聲嘆氣道:「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樣,痛不痛?」


    傅餘晚搖頭,聲音像是磨了幾遍鋼絲球沙啞:「不痛,還好。」


    還好……


    這又紅又腫的,就還好?


    他將目光移到罪魁禍首身上,恨不得現在剁了他,敢把傅餘晚搞成這樣,真是敲死神門想死。


    關陽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但很快安慰好自己,繼續嘲諷傅餘晚說:「傅餘晚,你這人還真是到哪裏都有像江聞語這樣好脾氣又軟柿子的人圍著你轉。」


    傅餘晚拽住想動手的陸言辭,迴:「羨慕啊?可惜了,你這種小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種朋友。」


    說完,咳嗽著諷刺地笑了笑,陸言辭幫他順順氣,接過他的話:「你說我脾氣好?那可能是你的幻覺,你打聽打聽老子在四中的名號,再來說話。」


    關陽於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他在看見陸言辭英俊的五官後大致猜到了——四中校霸之一。


    長得好,人不是善茬。


    見他慫下來,陸言辭扯扯嘴角說:「敢動我的人,你有幾條命可以花?」


    傅餘晚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下,那表情好像在問「誰是你的人?」,陸言辭莞爾一笑,悄聲說:「乖,別哭了,哥哥幫你。」


    乖你妹。


    你得是有多瞎才看見我哭了。


    關陽於還想扯幾句,有人拉住他:「行了於哥,咱也打不過……我們是被老師帶來熟悉場地的,別再惹事了吧。」


    「對啊,而且你的手看起來挺嚴重的——」


    「晚晚啊……我的晚晚!」


    這鬼哭狼嚎是多麽刺耳。


    傅餘晚感覺頭更疼了。


    傅禕淺扒開他和陸言辭,扶著他的臉焦急地說:「怎麽會這樣,疼不疼啊……哎呀,心疼死姐姐我了。」


    陸言辭:「……」


    傅餘晚:「……」


    第24章 用來哄你足夠


    「你這怎麽紅了這麽大一片?誰幹的?」


    傅禕淺叫道。


    傅餘晚和陸言辭同時看向關陽於那邊。


    關陽於:「……」


    誰能來告訴他,這兩校霸怎麽都和傅餘晚扯得上關係?


    「就是你啊……敢動我弟弟。」傅禕淺紮起散下的頭髮,皮肉不笑地走向他們,「我看你們不是膽子太肥了就是腦子太瘦了,來吧,老娘今天就讓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傅禕淺……」


    傅餘晚還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就劇烈咳起來,陸言辭再次攬住他,說:「沒關係,你姐雖然大大咧咧的,打人也有分寸,還是說你擔心她?」


    傅餘晚扭頭:「我才沒有。」


    陸言辭笑笑:「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還笑,我……呃!」


    傅餘晚突然痛的整個人抽了一下,重新倒迴他的懷中,抓著領子的手關節泛白,開始粗氣大喘,哼哼唧唧起來:「好,痛……」


    從來都沒有這麽痛過。


    陸言辭看著那片張牙舞爪的紅色已經擴張得差不多了,白色領域的脖頸岌岌可危,蹩眉道:「你這不是他們弄的?」


    「不,不是……」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傅餘晚真是被折磨得難受的不行,眼角擠落幾滴生理淚水,腦袋也嗡嗡的響,後麵陸言辭說的完全隻剩蒙音。


    他之前如果要打架,都會事先用水淋濕雙手然後速戰速決,以此減少接觸時間長短,還能起一點隔絕作用——這方法唯獨碰上群架就沒用了,比如現在這樣。


    陸言辭神情凝重,剛被葉忱放出來的賀期遠碰上這場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訕訕地離開滾迴班裏,說:「學神不用咱去看了,他對象在。」


    自從吸取一連幾次的教訓,賀期遠基本已經能分清什麽時候該出現什麽時候不該出現,此時要是過去,陸言辭不揍他都是輕的了。


    其他人不約而同哦了一聲,十分默契的迴到座位,該幹嘛幹嘛,看得外麵的葉忱一愣一愣的,轉頭撞上陸言辭鬱沉的眼睛,「辭哥?」


    陸言辭往傅禕淺那抬抬下巴,說:「還不去幫忙,要我請你?」


    葉忱:「……」


    他看了看被三個人拖住還罵罵咧咧的傅禕淺,又看了看被放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一堆「疊羅漢」,咂咂嘴心想這還需要他幫忙嗎?等迴過頭,他辭哥已經打橫抱著傅餘晚離開了。


    葉·直男·忱:「男生和男生還可以這樣抱?」


    真奇怪。


    他辭哥最近是越來越奇怪了。


    「這孩子有接觸障礙啊,你還帶人家去打架?」


    李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陸言辭,好似在說真沒人性之類的話,然後看著床上躺著的傅餘晚:「現在病情已經惡化,開始形成過敏了。」


    陸言辭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幹脆不辯:「很嚴重嗎?」


    李華表示「你在說什麽廢話」,但礙於他的脾氣不再說什麽,生怕惹得這位祖宗不開心,隻道:「之前我有個神經內科的朋友,了解一點。這病惡化最開始是過敏,被碰過的地方出現發紅燥熱,時間長了,還會使人神誌不清,出現幻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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