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腰,撒開!」


    「你倒是讓開別壓我啊。」


    「我壓你妹啊,誰壓誰?」


    「不聽話的小弟弟要接受製裁。」


    「傻逼你……呃!滾啊——」


    …………


    他們在幹什麽??!!


    幾秒過後,通話結束,隻剩滿臉複雜的親朋好友們在表演癲狂「啞巴」。


    可以確定一點。


    見誰都甩冷臉脾氣差得要死動不動就罵髒孤僻又冷血還是校草學神的感情殺手居然!!談!!戀!!愛!!了!!


    還是踏馬個男的!!


    啊啊啊啊大新聞!能炸掉整座學校那種程度的大!


    這個夜終是不安寧的。


    「鬧夠了沒有?」


    陸言辭躺著任他掐任他打這麽久已經累了,傅餘晚喘著氣,雖然也累,但一想到這傢夥在別人麵前汙衊自己,咽不下這口惡氣:「誰鬧?老子不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姓傅!」


    「別浪費力氣了,要真打起來你根本就不是我對手。」


    「放屁!」


    「嗬。」陸言辭短促笑了聲,和坐在他身上的傅餘晚來了個位置交換,把他壓在身下。


    「陸言辭!」


    陸言辭捉住他的手舉過頭頂單手按著,俯視他:「你要是掙得開我就跟你姓。」


    傅餘晚用盡力氣掙紮,臉都憋紅了,陸言辭還是紋絲不動,氣定神閑地看他。


    「草!」


    他徹底放棄,又不想看到混帳東西的表情,撇過頭氣喘籲籲,下頜繃出的線條清瘦好看,突出的喉結隨著唿吸的頻率滑動。


    陸言辭舔舔唇看不下去了。


    忽然感覺口渴是怎麽迴事?


    傅餘晚剛想問什麽時候可以放開他,院外就傳來聲聲狗叫,接著是女生的句「煩死了」。


    要完!傅禕淺迴來了!


    他看看陸言辭,又看看自己,兩人皆是衣擺褶皺,領口淩亂,怎麽看都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何況是傅禕淺這種多疑的女人。


    「快起來,傅禕淺迴來了。」傅餘晚踹了踹陸言辭小腿,「不能讓他看見你!」


    陸言辭:「……」


    怎麽感覺像是在偷-情?


    傅餘晚將他推上樓,剛關上房間門,就聽見傅禕淺進門的聲音:「晚晚?你還沒睡啊?」


    「對,我失眠。」傅餘晚理了理衣服和頭髮,下樓淡淡地說道,「你去幹嗎了一身酒氣?」


    傅禕淺「啊」道:「沒吧?我才喝了兩小杯,味兒應該不重才對。」


    傅餘晚抵住鼻子:「去酒吧找小哥哥,也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啊~」傅禕淺去茶幾桌上摘了顆葡萄,丟進嘴裏,「宋決來過?」


    傅餘晚麵不改色:「對啊,聊了一會就走了。」


    傅禕淺點點頭,進了廚房:「你還沒吃藥?」


    「正要衝。」傅餘晚說。


    「喝完了趕緊迴房睡啊。」傅禕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著喝暖暖胃,正要迴房,路過時,看見兩部手機躺在沙發上,「宋決手機怎麽落這了?」


    傅餘晚遮住她的視線:「明天我幫他拿過去,你趕緊去洗澡沖沖味。」


    傅禕淺沒起疑,嘀咕兩句便上了樓,聽見房門哢噠關緊,傅餘晚才鬆了口氣。


    陸言辭一直注意樓下的動靜,輕手輕腳地開開門下樓梯,然後輕手輕腳地到玄關換鞋,「我下次再也不隨便來你這了。」


    傅餘晚翻白眼,走到他麵前說:「那最好,省的見了你就心煩。」


    陸言辭站在門口,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考慮得怎麽樣?」


    「什麽考慮?」傅餘晚問。


    陸言辭挑眉:「要不要試著重新認識一下我這個童年朋友?」


    傅餘晚愣了愣,隨後嫌棄道:「還童年朋友,有病!」


    陸言辭笑笑。


    「快滾,別讓我動手啊。」


    傅餘晚說著抬手就要打他,樓上的房門從裏開,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陸言辭趕忙關上門,臨走前還對傅餘晚說了句「晚安,明天聽你的迴答。」


    真是個傻逼。


    傅餘晚站在原地啞聲失笑。


    喝完藥之後,更睡不著了。


    床頭櫃上放著兩部手機,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還是坐了起來陷入沉思。


    整座房陷入沉睡,除了草叢的蛐兒叫,隻剩一片寂然,冷冷清清,與不遠處熱鬧的繁街格格不入。他踩著拖鞋,來到陽台吹風,看著那塊恍如白晝的地方發呆。


    今天的一切來的太突然,先是病發作,後是意外被吻,平靜的跟陸言辭揭了傷疤,然後又扭打在一塊,真是……


    傅餘晚一時找不到形容詞,斂眸撐在陽台護欄上,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隨著動作牽動衣領,讓寒風鑽入。


    對陸言辭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要想那麽久。


    他還差點做出哭鼻子這種丟大臉的事,不過說起來……有多久沒掉過眼淚了?


    記不清了,就連開懷笑過幾次也沒有多少印象……


    今晚心情還不錯,可能是因為陸言辭。


    男生眉宇間透著少年的張狂,俊朗的麵容總是掛著笑,沒有任何距離感,行事作風囂張,但卻細緻周到,扔到女人群堆裏去,不搶破頭就對不起他這麽優秀的條件。


    傅餘晚不同,他就是個行走的冰山,靠近的人就像是雙腳踏進北極圈,孤僻暫且不說,光是他板著這張冰凍臉,就能趕跑不少人,因為戾氣太重,距離感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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