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皖江收拾下來準備扔掉,低頭看見一直在旁邊等著的暖寶寶,登時心軟了。


    程瑾逸一身睡衣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見沈皖江正蹲在地上,一邊把羊肉餵狗,一邊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這種重油重鹽的東西,不能給他吃這麽多。」


    「他又不是人,哪有那麽多規矩。」


    沈皖江蹲在地上,說完還不忘抹了一把眼淚。


    「別餵了。」


    「我說別餵了!」


    像是忍耐的閾值終於達到了極限,程瑾逸沖沈皖江吼道。


    隨即走上前抓著少年的手腕把人從地上拽起來。


    「我說什麽了嗎?」


    沈皖江不說話,他覺得這句話實在不可理喻,但自己就是有理說不出。


    「迴答我。」


    少年心不甘情不願地搖頭。


    那種叫做稜角的東西他不是沒有,隻是在和程瑾逸長久以來的相處中被磨得一幹二淨,連點灰都沒剩下。


    「那你哭什麽?我男朋友大半夜跟人家吃飯,怎麽說應該哭的也是我吧!」


    程瑾逸繼續說道,抓著少年手腕的力道大得出奇。


    「我說了,是他自己來的,他來的時候喝了酒,現在又是冬天,出事了怎麽辦?」


    沈皖江的忍耐也到達了限度,使勁兒想要甩開程瑾逸的手。


    男人或許沒想到他會這樣,力量都集中在手上,被他這麽一甩,險些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沈皖江!」


    他暴怒著喊出麵前人的名字,卻像是上位者被群起而攻之之前的哀嚎,但這一句卻出奇的有用,少年果然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不歡而散。


    程瑾逸迴到房間之後,沈皖江一個人在廚房裏又哭了一通,然後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恍惚間感覺有個人把自己抱起來,他故作鎮定地裝死。


    第二天,就像之前無數個淩亂的夜晚之後,少年頂著兩個金魚眼洗漱,吃早飯。


    可實際上他們昨天什麽也沒有。


    男人不慌不忙地喝著杯裏的咖啡,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淡定泰然,顯然沒有一點和解的意思。


    沈皖江也窩著一肚子的火,當著他的麵把不應該出現在桌上的半盤餃子吃完。


    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吃在一張桌上,就連去公司,也是在一輛車上,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沈皖江坐在了副駕駛上。


    鄭樊開車,等紅綠燈的時候,時不時往後看兩眼。


    他發現這倆人的狀態很不對,尤其是看他的眼神,更不對。


    「那個……」


    為了自己以後能好好在地球上生存,鄭樊想要解釋一下。


    結果剛一開口,就迎來了兩句齊刷刷的


    「閉嘴!」


    「好的。」


    鄭樊點點頭,畢竟kevin剛提醒過他保住飯碗。


    車子停在大樓門口,沈皖江開車門下車,聽著身後逐漸加快的腳步聲,心裏的怨氣減少了點,甚至冒出些許期待,直到……


    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吳芯芯從裏麵出來,見到他一臉熱情地打招唿。


    「早啊!」


    「早。」


    沈皖江迴答道,笑容有點苦。


    吳芯芯什麽時候冒出來不行,偏偏現在?


    想到這,他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了,餘光看見程瑾逸已經上了另一邊的私人電梯,那雙眼裏射出來的寒光像是要把他和吳芯芯一起生吞活剝了才解氣。


    沈皖江心裏鬱悶,吳芯芯要買早餐,反正都這樣了,他幹脆破罐子破摔,借陪她一起的名義出去散心。


    樓下有個不貴的小吃店,吳芯芯點一碗粥和幾個包子,還給沈皖江帶了杯豆漿。


    「我吃過飯了。」


    「這又不是吃的,就當是陪我了。」


    吳芯芯說著,拿了根吸管把豆漿紮開推到他麵前。


    沈皖江隻好接過,一邊喝,一邊盯著牌子上的菜單和食譜發呆。


    「你情緒不高啊,和程總吵架了?」


    沈皖江驚訝於她「驚人」的觀察能力,但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和程瑾逸同居的關係。


    「沒有啊,我們有什麽好吵的?」


    「得了吧,都寫臉上了!」


    吳芯芯有點不禮貌地用筷子指了指他。


    沈皖江下意識地伸手摸臉,她卻笑了。


    「還說沒有,沒有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不是,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說!」


    吳芯芯眨著星星眼看他,沈皖江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活生生被他氣笑了。


    「沒什麽事兒,就是……」


    沈皖江用吸管攪杯裏的豆漿,找了點還算正常的主要內容給吳芯芯講了一遍。


    結果還是給她氣到差點拍著桌子站起來。


    「這也太欺負人了!」


    她這一嗓子喊得不比程瑾逸小,旁邊一個吃豆花的大姐被嗆了一下,扭過頭滿臉怨毒地看著他們這桌,沈皖江隻好跟她一起給人家道歉。


    「他怎麽能這樣呢,這也不是你的錯,就像你說的,天寒地凍的,凍死了怎麽辦啊!」


    「他又不聽,說了也……」


    少年搖了搖頭,豆漿是甜的,但是他喝了兩口也喝不動了。


    「那你也不能受這種委屈吧,迴頭真得找他說理去!」


    吳芯芯義正言辭道,沈皖江總覺得他這樣和路遲有點像,結果一想到路遲,就連帶著想起攝像頭的事兒,對程瑾逸更加生氣和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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