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她又笑著說了一次,揮著手說,「你們會迴歸的,都會迴歸的。等到時候,我們再見吧。」


    說完她也沒有等它們的迴答,便笑著轉身,撲向了那個慈祥的小老頭,脆生生地喊:「爺爺!」


    小老頭牽起她的手,說:「小阿獻,乖,走咯,走咯。」


    他們牽著手,朝著山水畫的盡頭漸漸遠去,身影最終消失。


    心電圖微弱的起伏也在這一刻歸於平靜。


    有幸見證這一場盛大的離別的眾人,被震撼到無法言語,隻是默默擦拭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淌下來的眼淚。


    杜獻女士暫時離開了,而留下的人,還會繼續人向前,將她的遺憾圓滿。


    如她所言,終有一天,會迴歸的,都會迴歸的。


    畫如此,人如此。


    家國亦如此。


    第60章


    按照杜獻女士的遺願,在簡單的葬禮以後,她的骨灰被撒入大海中。


    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以最純真的模樣,迴歸了天地之間。


    送她最後一程時,他們已經不再悲傷。


    因為他們知道,此時的分別隻是暫別,將來某一個時刻,他們終會在同一個地方再次相見。


    葬禮完成,大家也都應該迴到自己的位置。


    宋如濁一行人還要給這次國寶失竊案善後,負責將國寶們送迴本身所在的博物館。


    按照順序,最後一站是國博館。


    總部開會後決定,五枚古錢幣的編製還是劃在了國博館,以後它們的工作就是保護文物,不能擅離國博館。


    開會的時候佩奇一直蠢蠢欲動,多嘴問了一句能不能把它也留在國博。


    被毫不留情地直接駁迴。


    佩奇也沒有太失望,畢竟它心裏也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條件不太好,要想配得上紅山玉龍,還需要好好努力。


    隻是,迴家之前,佩奇還想認真和紅山玉龍訴一訴衷腸,讓它等著自己。


    一行人到的時候國博館還沒閉館,遊客很多。


    館長依然抽空來迎他們,佩奇不等館長說上幾句話,直接就往展廳裏沖,著急地想去看紅山玉龍。


    薑季疑惑地說:「它幹什麽?」


    宋如濁道:「不管它,我們先把五位前輩給安置好。」


    幾人去了館長辦公室,不慌不忙將手續辦理妥當,所有的交接工作完成,大家也好好告別了一番。


    正要起身離開,宋如濁突然看到薑季後頸上有一個青色的紋身。


    本來一個紋身並不會引起宋如濁的注意,但……那個紋身,是紅山玉龍的模樣,還在隱隱約約往外冒著黑氣。


    宋如濁一下看愣了。


    雖然這是他和薑季第二次共事,但之前的兩次工作中,他們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宋如濁自然沒有時間和心力去特別注意薑季。


    更何況是人家後頸脖子這麽敏感的地方。


    現在完全是意外。


    辦公室暖氣太大,熱得眾人紛紛脫外套。


    薑季許是怕熱,這會兒已經脫得隻剩了件白色的圓領衫,脖子全露了出來,宋如濁才一眼看到那個印記。


    這……有沒有可能……是薑季太喜歡玉龍,特意紋在脖子上的?


    「小宋?」張黑狗拉了一把宋如濁。


    宋如濁沒迴頭,眼睛還盯著薑季,第一次認真看他。


    高挑、飄逸、輕盈、古典,秀氣又不失俊美的臉,總是穿著復古的對襟盤扣上衣。


    再仔細一看,他的眼珠子,居然是墨綠色,和紅山玉龍的顏色一模一樣!


    宋如濁:……


    他好像……突然……領悟到了什麽……


    宋如濁小聲問張黑狗:「狗叔,你看一下,薑副館長的後脖子上,有沒有一個紋身啊?」


    張黑狗看了一眼,說:「沒啊,怎麽?哦,我看不見但你能看見的,應該是薑副館長的本體吧。啊……他不是人類啊,我說呢,怎麽這麽沒有情商,完全不會說話。」


    宋如濁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可這也太滑稽了!


    佩奇怎麽辦?能接受嗎?


    宋如濁都沒想好怎麽應對,房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佩奇快速遊進來,著急地說:「怎麽紅山玉龍不在展廳裏啊?我看貼的公告說暫停展覽,是最近要做什麽研究嗎?還是它去別處出差展覽了?」


    薑季轉過頭看著佩奇,說:「你有什麽事兒嗎?」


    宋如濁來不及阻止,隻聽佩奇石破天驚地開口:「我要給它表白。」


    薑季:???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宋如濁和館長一同睜大眼看向了薑季。


    薑季好看的臉上出現了大大的困惑,輕輕歪了歪頭。


    張黑狗此刻還不明真相,大笑著說:「哈哈哈,我們家豬對玉龍一見鍾情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既然……」


    宋如濁衝上去拉張黑狗,小聲說:「狗叔別說了!」


    張黑狗不明所以,但看到宋如濁滿臉尷尬,也覺出來了點兒不對味,飛快閉嘴。


    接著,宋如濁又去拉佩奇,低聲說:「你別在這兒說!」


    佩奇不樂意了,說:「這有什麽啊,我就是這麽坦蕩,不怕給人知道,怎麽了,我就是對玉龍一見鍾情了!」


    它還特驕傲的樣子。


    宋如濁尬的頭皮發麻,一邊小聲哄著佩奇一邊想拉它走,可佩奇就是不依,嘀嘀咕咕地重複它對紅山玉龍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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