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京城,平城。


    西宮的一處宮殿,馮太後的寢宮含章殿。馮太後醉臥在貴妃椅上,胸口一片雪白如玉,一對花環唿之欲出。


    上了年紀的風韻,其實也就三十來歲,有些發福,微胖美。但美人胚子的底子還在,一樣讓男人渴望。


    俗話說,女人四十如虎,而她三十就如虎了。偏愛男姬,尤其是壯實的男人。她看上的都要把他抓來,關在後宮,供自己娛樂。性質和劉楚楚差不多,隻不過這個更狠。


    “太後,這是宋國逃難過來的褚洋,曾經宋國的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太監總管高山站在邊上解釋道。


    褚洋跪在跟前,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傳奇女人,心裏一杆秤也在左右衡量:這是魏國最有權利的人,如能得到她的恩寵,將來報仇也不是不可能。


    馮太後原本微閉的美人眸,突然睜開,接著猛的坐了起來,心頭甚是歡喜:這世上,竟有如此出塵絕豔的美男子。略帶滄桑的麵孔,幾根白銀發,看著很男人。


    高山接著說道:“太後,這褚洋是來投奔魏國的,他與宋國陛下勢不兩立,還帶來了宋國楚王劉正,作為見麵禮。”


    高山收了褚洋的銀子,他自然要說幾句好話。


    馮太後對褚洋帶來的什麽楚王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個美男子,“你為什麽投奔我魏國?”


    “仇恨,仇恨讓我恨不得把劉魁碎屍萬段。我與他勢不兩立。”


    馮太後點了點頭,她知道裏麵的一些關係。簡而言之就是劉魁做的太過分了,貪念人婦。


    “你過來,”馮太後微笑著看著褚洋,滿眼的愛意,“給我揉揉肩。”


    褚洋愣了數秒,接著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在高山的指引下,開始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人生旅途:伺候女人!開啟太監生涯。


    而高山是識趣的,他讀到了馮太後眼裏的愛意,默默的退了出去。對他而言,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過客,他恨不得盡早抽身,把位置讓給下一個人。顯然,他是個聰明人。


    褚洋從沒想過自己也有今天,以前瞧不起馬無才,現在自己就是馬無才。這種憋屈隻有自己知道。好在馮太後雍容華貴,也是女中鳳凰,一點也不委屈他的付出。


    就這樣輕輕的揉著,甚是陶醉。


    突然一隻玉手慢慢伸了過來,抓了個空!


    馮太後猛的迴頭,眉頭緊皺:“你是太監!你怎麽會是太監。”


    褚洋點了點頭,“揮刀自宮,隻為爭一口氣。”


    “說來聽聽。”


    褚洋把自己淒慘的人生娓娓道來。一切從桂陽王劉魁突然拜訪褚府開始,到丹陽城辱,到妻子救夫,到被逼跳河,到追隨李道兒複仇,到為練功揮刀自宮,到殺不死劉魁而飲恨人生,


    “我恨不得自刎,我試了好幾次,但家仇未報,我怨不下這口氣。”


    馮太後冷冷的問道:“你想借我們之手,給你報仇?”


    褚洋急忙話風一轉,“不是,報仇是我私事,我隻想找一個地方清淨清淨。了了塵土。不過能幫助你們魏國統一天下,我還是樂於提供的。”


    “你有什麽?”


    “鎮北軍的城防圖,軍營布置,糧草位置。我都知道。”


    褚洋知道,投靠別人,不拿點誠意是不行的。幹脆拋出一顆炸彈,看能不能炸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馮太後大驚又大喜,魏國和宋國因為拓拔泰之死,交兵數日,始終沒有突破。如果褚洋真能提供軍情,那真的是大富貴。於是迴頭問道:“可屬實?”


    “千真萬確,他們的鎮北大將軍是我推薦的,與我私交甚好。”


    馮太後點了點頭,依舊讓褚洋給她揉肩。


    褚洋居高臨下,看著半圓的溝壑,美豔可人。但內心卻提不起半點漣漪。他是個不完整的男人,男女之事已經與他無緣。


    但事在人為,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於是他的手自覺的往下探去……


    晌午時分,


    幾匹快馬衝進了宿遷縣,來到了劉魁的中軍營帳。


    蕭道義身披鎧甲,翻身下馬,帶著兩個隨從湊到營帳前。


    “卑職鎮北大將軍蕭道義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營帳慢慢拉開,裏麵一片雲亂。劉魁抱著羅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正在喝花茶,打情罵俏。


    一種傷風敗俗的破敗感飄過蕭道義的眼睛。


    劉魁拍了拍羅敷的微臀,“長點肉就完美了,朕就更喜歡了。”


    羅敷臉一紅,急忙抽身躲開。


    劉魁沒有理會,而是抬眼看著蕭道義,“蕭大將軍,快些裏麵請。”


    蕭道義沒有拒絕,帶著兩個隨從走進了營帳。


    然後直接跪拜,“卑職因為軍情,不得已抽身,故晚來數日,請陛下見諒。”


    這時謝遠和王景文也走了進來,站在邊上。


    劉魁看著蕭道義身後的一個人,孔武有力,但眼神並不太友好,甚至有些傲慢。他並沒有下跪,而是直勾勾的看著劉魁。


    蕭道義不理不會,接著說道:“魏軍已經對我們發動了幾十次衝鋒,他們騎兵優勢明顯,卑職不敢硬戰,隻能退而求其次,沒有和他們硬碰硬。眼下徐州軍情並不樂觀,還請陛下定奪。”


    劉魁沉思了數秒,終於明白,蕭道義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蕭將軍,丹陽一別,有一年沒多沒見麵了吧!為何朕登基的時候,不迴京城。”


    蕭道義還是老借口,“不是不迴,而是迴不得,徐州是我們大宋的北門重鎮,不可懈怠,魏國無時無刻都在虎視眈眈。”


    劉魁看著蕭道義身後站著的人,問道:“此人是誰?”


    “先鋒洪濤,打戰勇猛,是一員虎將。”


    “為何不跪?”


    洪濤依舊昂著頭,眼神犀利,“我殺了至少五百魏兵,軍功顯赫,可以免跪。”


    劉魁冷冷的迴複道:“拖出去砍了。”


    蕭道義一驚,勸說道:“他是大軍先鋒,殺不得的!不然會引起騷亂,軍心不穩。”


    威脅?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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